第18章 养伤(1 / 1)

“二小姐,您这……”

知秋失声。

“我没事,祖母呢,她醒了吗?”

虞疏晚满眼都是担忧。

知秋垂眸看清楚她双手手心亦是血肉模糊,惊呼一声,“二小姐,您的手!”

“我不要紧,姑姑,您就告诉我吧。”

虞疏晚央求着。

方才她是见虞老夫人要睡觉这才出来的,但她也清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虞老夫人是睡不安稳的。

这些事儿她有错,所以她愿意主动来认。

知秋又心疼又生气,“老夫人喝了汤药,已经睡下了。

您这是又何苦跟大小姐针锋相对,老夫人说了会护着您,您就不需去管他们就是了。”

“可我不能一辈子都要祖母护着的。”

虞疏晚低头,“知秋姑姑,我这两日身上的伤不能叫祖母瞧见,就不能近身伺候祖母了,劳烦您多照顾一二。

若是祖母问起,您就说我知错了,在为祖母祈福抄写经书就是。”

知秋重重地叹了口气,“您就算是不交代,奴婢也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

她直接不由分说地拉过虞疏晚的手腕往着她的院子走去,顺势让人将还没来得及走的大夫请了过来。

“您要是真的心疼老夫人,就不要惹这些乱子了。”

等到伤势处理过后,知秋心中也不免有些佩服。

那样深的伤,虞疏晚半点都没有出声,可见是个狠人。

可虞疏晚做错事就是做错了事情。

今日的认亲宴真真的成了一场笑话,这往后忠义侯府只会传出两位小姐不合的消息,不知道外头怎么笑话呢。

“我知道知秋姑姑对我好,所以我也不怕跟知秋姑姑将话说明。”

虞疏晚苍白着脸,眼睛却依旧写满了倔强,“她头一次就想要我下水,但我今日穿的衣裳只要沾水就会透明。

这样大的宴会,丫鬟婆子们却被支开,只有小厮在,若是我落水被小厮救上来,谁会为我鸣不平?

祖母就算是想帮我,事实摆在那里,我也只能够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但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她做初一我做十五,足够公平。”

只不过是她提防住了,可虞归晚没能提防住罢了。

各凭本事的事儿,她唯一错的就是让虞归晚还闹腾了一波自尽气到了祖母。

“知秋姑姑,整个侯府只有祖母是欢迎我回来的,我心里都明白。”

听着虞疏晚的话,知秋的眼睛有些发烫。

她哪里不知道苏锦棠是什么性格。

如今虞疏晚回来才多久,偏心的事情可没少做。

“这些事儿你等着老夫人醒了,跟老夫人好好认错就是。”

知秋低声道:“夫人到底是您的母亲,不管如何,您也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虞疏晚没有回应她。

她将被子拉了拉,这才发现虞疏晚皱着眉头已经睡着了。

那张小脸依旧苍白,身上的骨头几乎都看得清楚形状。

知秋长叹一声,将药膏留下,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半晌后,虞疏晚的眼睫微微颤动,确定周围没有声音后缓缓睁开。

她不过是不想继续听下去罢了。

道理她听了两辈子,能不知道吗?

只是上辈子她用自己的一生书写出了答案,所以现在自己何必再去想这些。

虞疏晚试着想要起来,可身上的伤即便是上了药也是火辣辣的疼。

方才还不觉得呢,这会儿休息一下,提着的气泄了,身上的疼就更明显了。

又尝试了几次,可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似乎要崩开,虞疏晚顿时不敢乱动了。

迷迷糊糊的,虞疏晚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门被轻轻推开。

虞疏晚的身子一颤,看着从面前走来的人颜色如玉,端的一派谦谦君子模样。

他对着自己微笑伸出手,“夫人,咱们该回去了。”

“我不!”

因为恐惧,虞疏晚尖叫着,却猛地从梦中苏醒,站在自己面前的则是一个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小丫鬟。

此刻小丫鬟也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二、二小姐……”

原来方才只是一个梦啊。

虞疏晚喘着粗气,逐渐的平复下来,“你来做什么?”

小丫鬟乖巧地将饭菜放在了桌上,“已经到了晚间该用饭的时候了。”

虞疏晚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姑姑说,您受了伤,该吃一点清淡的,您看看可以吗?”

小丫鬟怯生生的不敢多看虞疏晚一眼。

今日虞疏晚的“英勇”行径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忠义侯府,她是真的害怕这位二小姐直接动手打她。

虞疏晚嗯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喝着面前的粥,越看小丫鬟越是眼熟。

方才醒过来,脑子里差点都没转过来,这会儿借着烛火,小丫鬟瞧着有着几分故人之姿……

“你……”

“二小姐,奴婢、奴婢要是哪里做得不对您尽管说就是,奴婢绝对会改的!”

虞疏晚刚说一个字,小丫鬟就已经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开始求饶。

虞疏晚:“……”

她有这么可怕吗?

有些无奈,虞疏晚将面前的碗推开,“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可心……”

可心。

虞疏晚想起来了。

上一世被安排在她身边做贴身婢女的小丫鬟,性格温顺,但很可惜跟错了主子。

山上祈福的时候,虞归晚将毒蛇弄进了她的厢房,可心为了护着她被毒蛇咬了一口。

她那个时候自己都没什么机会请到大夫,好不容易找到了虞老夫人请了大夫回来,可心早就已经没命了。

算起来,她与可心也不过是只有两个月的主仆情谊。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想起这些,虞疏晚的声音缓和下来,“我不过是做了噩梦就把你吓到了?”

可心有些不敢接话。

她听见众人说这位二小姐是如何的性情古怪了,可如今这么几句话里,她甚至听出来虞疏晚的语气带了几分的玩笑。

莫不是那些传言的问题?

“要是我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就是了。”

虞疏晚在床上摸索着,找了一个玉扳指,直接就推给她,“诺,这是赔罪的礼物。”

她虞疏晚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儿,可也分得清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