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笑起来,将杯子举起,轻轻往上挑了挑眉,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我赌,我能走很远很远。”
叶澜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等到虞疏晚回府,苦心低眉同虞疏晚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李小姐的确有些不对。
因为采莲宴会的事情,李小姐的名声其实已经不太好了,之前商议婚事的几家都已经闭口不提婚约的事儿了。
李小姐在府上也不太受待见,时常被李夫人责备。
可前两日去了一趟寺庙上香祈福后,突然之间就恢复了一贯的精神,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奴婢没有打探出来太多,但有消息说在寺庙里面似乎看见了姜瑶。”
苦心看了一眼虞疏晚,迟疑开口,
“奴婢打听到消息说前些时候姜瑶被火给烧死了,尸体是被大理寺那边的人给确认后带走了。
可如今看来,这个姜瑶很可能是玩的一手假死。
只是大理寺那边也能给瞒过去,这才是奴婢意外的。”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何况如今想要我命的人,可不只是姜瑶,多的有人愿意出手摆平这个问题。”
虞疏晚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随手放在雕花的长椅上,换了一身衣服又坐回了自己常坐的榻上,
“姜瑜有下落吗?”
“前段时间还在京城里面晃悠,可奴婢找过,如今就像是整个人人间蒸发了一样,实在是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苦心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小姐,姜瑶兄妹二人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他们要是和有心之人勾结在一起,恐怕往后咱们不得安宁。”
“有心之人……”
虞疏晚看着桌上昨日还未下完的一盘棋,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半晌落下一子,
“如今的有心之人实在是太过明显,用脚趾头都该想到是谁在背后捣鬼。”
“小姐说的是大小姐?”
苦心拧起眉头,
“侯府如今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会再去帮大小姐什么,公子手上的权力不大,谁会帮大小姐把大理寺的事儿都给解决了?”
“可别小瞧了虞归晚。”
虞疏晚嗤笑一声,
“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会回来的,且就看着回来之前是什么风浪吧。”
又是落下一子,虞疏晚这才问道:
“祖母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老夫人那边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大概再过个两三日就能够准备动身。”
“到时候让月白跟着祖母。”
虞疏晚没了下棋的兴致,将棋子扔了回去。
虽然如今将祖母的去处给安排好了,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不踏实。
月白的身手好,如今又得了慕时安调教,身手早就比当初还在凌烟阁做底层杀手的时候好的简直不止一星半点。
有月白在祖母身边,不管如何,虞疏晚的心也能够安定几分。
时间转瞬就来到了虞老夫人要出行的日子,虞疏晚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身上披着一件百蝶穿花的披风,站在院子里笑盈盈的等着虞老夫人。
“我就是出去走走,隔得又不远,怎么这还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虞老夫人收拾妥当,一开门就看见了脸上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虞疏晚。
她有些心疼地将虞疏晚拉住,语气带着责备,
“就算是等我怎么还在这儿等,手都凉了。”
“我也是刚过来没多久,若是我进去了,只怕祖母收拾东西都不专心。”
虞疏晚反拉住她的手,看着她仔细的嘱咐着,
“祖母不必担心归期,只管在那儿好好玩儿。
等我京城的事情忙完了我再来接您,可千万不要被旁人给骗了。
天色渐冷,这个中秋我托人给祖母送些好吃的去。”
“我都多大年纪了,哪儿还嘴馋着这个?”
虞老夫人哑然失笑,虞疏晚却摇头,
“再过几日是祖母寿辰,原本不该这个时候将祖母送去外面……”
“你在京城里面一切小心,等到我回来,我等着你给我补过。”
虞老夫人打断了虞疏晚的话,似是轻叹,低声道:
“你这个孩子如今许多事情都不愿意说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跟着操心。
你是个有本事的,我也能够放心一些。
这一次大抵是要出什么事儿,这才急着想要让我出去,免得束缚了手脚,是吗?”
虞疏晚愣了愣,没想到虞老夫人早就已经看透了。
虞老夫人手上的力道重了两分,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先护着自己才是。
我就在那儿等着你,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只管传消息来,祖母护你的本事还是有的。”
虞老夫人说到后面语气带了几分骄傲,
“你既然想去做这些事情,那就放手去做,你把天捅破,祖母也想办法找齐补天石给你补上。”
“祖母眼中我就是这么爱闯祸的人吗?”
被虞老夫人的话逗笑,离别的气氛倒是少了许多。
眼瞧着时间不早,虞疏晚亲自将虞老夫人送上马车,又特意嘱咐了月白,
“你应当知道祖母是我的命,你若是护不好祖母,往后也不必回来了。”
月白挥了挥手,
“主子关心则乱了,如今安排的这般缜密,我若是还不能办好这差事,那就当真是惹人笑话了。”
虞疏晚微微点头,又有几分不放心,
“那边有白家的商会,若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找到我,拿着这个令牌直接让白家商会的人做事就是。
祖母这儿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若是我不去,不许任何人去接,也不许祖母自己回。”
她语气认真,月白也知道虞老夫人对她的重要性,郑重点头,
“主子放心就是。”
再三叮嘱完,虞疏晚这才又绕到了马车的侧面,将车帘撩开,
“祖母身子有暗疾,这些日子就且当做是好好养身子了。
虽说生辰不好现在过,可生辰礼孙女是一定要送您的。”
她含着笑,
“那我且祝祖母这一路顺风!”
虞老夫人微微颔首,亦是笑着。
等到马车走远了,再看不见踪迹,虞疏晚脸上的神色才变得落寞下来。
“外面的风大,小姐回去吧。”
可心将虞疏晚身上的披风紧了紧,语气有些担忧。
正要点头,虞疏晚便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眼中的神色变得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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