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沈府,江郎行已在府上等候多时。
“怎么,可是你们有什么发现?”朱颜向前询问,江郎行抱拳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确实有些发现,而且掩饰极深,费了好大的劲才查明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渡神情严肃的问道,他不愿在案子上白费口舌。
江郎行说道,“我们查出,梁季仁也是通明馆的常客,但每次前去都是化名,所以我们刚开始并没发觉。”
“梁季仁!”朱颜很是意外,梁季仁身居官职,而且在外善名远扬,又怎会去那种地方?
江郎行点头,“确实是他,真没想到,堂堂在朝为官之人,居然也会留恋那种烟花之地。”
沈渡一双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些什么。
“可是……”朱颜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荣追从未提起过呢?”
朱颜转身,将目光看向沈渡,相必沈渡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寻找荣追多次,与荣追也谈过几次话,但荣追从未向他们提起过梁季仁一事。
难不成,他们是在隐瞒着什么?
江郎行微低着头,想不通其中缘由,随后把目光开始来回巡视。
“沈夫人,我听说今日陆大人和你一起前去梁府,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呢?”
“你说陆垂垂啊。”朱颜随口言道,“她早就回到刑部去了,你找她作甚?有事的话我可以带你转告。”
“呃……没事没事。”江郎行神色一阵尴尬,似是在掩饰着什么,“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有任何发现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好。”朱颜应道,顺便提醒,“你若是想找陆垂垂的话,先去刑部,如果没人,就去戏园,她可是出了名的爱听戏喝茶的人,所以,如果人不在刑部,准在这两个地方的其中之一。”
“多谢沈夫人提醒。”江郎行连忙向着朱颜谢恩,可谢过之后又突发不对。
他并没有向朱颜打听陆垂垂的行踪!
而朱颜这一系列自问自答,让江郎行脸上都泛起了微红。
“这……我……”江郎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最后以“告辞”两字落地后,匆匆离去。
看着江郎行匆匆的背影,朱颜已经想到了其中原由。
陆垂垂的春天要到了……
一想到这个,朱颜就心中喜悦,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调侃一下陆垂垂。
可转身又撞到沈渡阴沉着的那张脸,心中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了,可是还在担心案子?”
朱颜上前询问,心中对沈渡莫名生出一丝担忧。
沈渡眉头紧锁,思考再三之后,将圣旨放在桌上,“这是女皇的亲笔圣旨,你看看。”
朱颜心头一沉,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慢步上前,缓缓打开,看到圣旨上的十日两个字之后,如同五雷轰顶。
这是最后期限,他们必须赶在这十日之内破案。
“这……”朱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会不会未免太短了一些?”
“这是最后的期限。”说话间,沈渡忽然起身,带着一丝戏弄看向朱颜,“你不是急于盼着守寡吗?看来这日子已经很接近了呢。”
“我……”朱颜刚欲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的心中很乱,不知为何对沈渡的处境越发担心。
她不是盼着守寡吗?为何在这个时候会关心起沈渡呢?
朱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沈渡已不见了人影。
天已经黑了,一日过去,他们只发现了一些关于梁尘重的事情。
还剩下九日了,朱颜握了握拳头,她定要在这九日中将案件彻底查明。
次日一早,刑部那边匆匆来人。
此时的朱颜正在用着早膳,却忽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荣追已被缉拿归案。”
“噗此!”
朱颜刚喝下去的粥全被吐出来,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沈渡就在一侧,只是微扭头看了一眼朱颜,便接着问道,“她所犯何罪?”
“杀人。”刑部的人回应简单,“是被害人家属亲自上衙门控告,所以才将人捉拿归案。”
“杀人?”朱颜不解,“她杀了谁?”
“是一名叫绿云的娼妓。”刑部的人回应,“前些日子所挖出的尸骨,经过仵作检验,已经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这名娼妓是通明馆新来的,刚到那里不久便被人杀了。”
朱颜倒吸凉气,一脸不解得看向沈渡。
沈渡眉头轻锁,和朱颜所想的方向一样,事中必有蹊跷。
“走,我们去刑部看看。”
到了刑部之后,刑部主事吴泰明并未在这,而只有侍郎高成学再此授理此案。
高成学也是为难,他一个小小侍郎,根本没有资格过问此案,而眼下刑部的人都不知所云,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然而案件发展还不如他所想那般顺遂,被控人荣追对杀人一事死不招认,这可让他犯了难。
“大胆荣追。”高成学拍了一下惊堂木,义正言辞道,“你所犯杀人之罪,为何不认?”
“我没有杀人。”荣追神色平静,站在堂下膝盖连弯曲的意思都没有。
而一旁跪着的则是娼妓绿云的家人,应该是绿云的父母。
老夫妻穿着很是破旧,看上去是因家庭贫寒,迫不得已才将人送到了通明馆。
“若不是你杀的,那为何人会在你的通明馆消失,而你也不报案?你的心中定是有鬼!”
“哼……”荣追一声冷哼,“高大人,若只是因为人在我的通明馆消失就将我定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我通明馆是做什么的,大人心知肚明,一个娼妓跟随恩客不告而别的事情,在我通明馆也是常事。你就因为这个将我定罪,我荣追又怎么能信服?”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高成学恼羞成怒,“那你倒是说说,上月初一你在哪里?”
被问到上月初一,荣追一时语塞,脸色也变得难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答不上来了吧?”高成学面露得意,“我就知道,在抓你之前,我已经把你最近的行踪调查的一清二楚,上月初一你分明不在通明馆内,那一天你见了谁,做了何事,你自己心头知道,是不是就在那一日,你杀人弃尸,干下这伤天害理之事?”
荣追拳头紧握,单薄的身影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在隐忍。
“大人说我杀人弃尸,那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要杀她们?我是通明馆鸨母,还要指望她们给我揽客挣钱,我杀她们又有何好处?”
“这……”高成学被荣追的反问问得满脸惊愕。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荣追这个问题,如果荣追是杀人凶手,那她完全没有动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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