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沈渡忽然一一声倒吸凉气,眉头紧蹙,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连忙起身离开很远,有些慌张的看着沈渡,“怎么了,你……你……你没事吧?”
说话时舌头都在打结,朱颜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努力清醒一下。
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沉迷了呢?
沈渡显得有些懊恼,或许他刚才就该一直忍着疼痛来着……
“没事。”眼底有些慌,沈渡强装冷静,“可能是伤口裂开了,你要不要帮我看看?”
“噢,好。”朱颜的脸上十分滚烫,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脸一定很红,她小心翼翼地为沈渡检查伤口,脑海中尽想着刚才的事情。
“没事,可能是我包扎的不够好,现在好了。”
朱颜口不择言的说着,“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到床上,盖上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般,一动不动。
看到朱颜这么可爱的一面,沈渡也是轻笑着摇头,有些懊悔自己错失了时机。
就这样,一夜平静的度过。
而这一夜的刑部却是不平静,还出了大事。
一大早,陆垂垂就神情慌张的跑到沈府,得知还没起来,就迫不及待的去拍响二人的房门。
朱颜打开房门,看到神情慌张的陆垂垂有些意外,“这么早就过来了,还神色难看,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亏得你睡在这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葬身火海了呢。”陆垂垂心有余悸地说着,“昨晚刑部走水了,而火源正是你所住的偏房,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唯独不见你,我还以为……”
“走水了!”朱颜很是意外,满脸震惊,怎么好好的就会走水呢?
陆垂垂点了点头,“等众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太大,不过好在火已经扑灭了,但也烧伤了数十人,你快过去看看吧。”
朱颜连忙拿了件披风,沈渡也紧跟其后,三人匆匆走出沈府,向着刑部赶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颜焦急的询问。
陆垂垂也是边走边说,“前半夜还好好的,就是到了后半夜就是接近清早的时候,才突然发生了大火,当时所有人都沉睡着,根本就没有发现,火势越烧越大,最后还是周围的百姓发现,叫醒了众人。”
“那纵火之人呢?”
“那还顾得了那么多,火势那么大,刑部都要被烧光了,每个人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去理会纵火的人。”
虽有些无奈,但也在情理之中。
身在火海,唯一想的就是自救,哪会有空去查找纵火的人。
三人赶到现场,此时的刑部后院已经一片狼藉。
这里是众人休息的地方,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可现在却成了一堆废墟。
冒着浓烟的木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势已经被扑灭,门口也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好在没人死亡,只是伤人无数。
看到朱颜匆匆赶来,季方鸣连忙上前,“朱大人,真是多亏了朱大人昨日没来,如果来的话怕是……”
季方鸣没有说下去,只是扭头看着身后的一片废墟。
这么严重的火灾,如果朱颜真的在此,怕是连尸骨都难以留下。
这样说起,还真是多亏了沈渡昨日挽留,朱颜的内心对沈渡有了一份感激之情。
但此时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起火源是在她的房间,就说明凶手就是冲着她来的,目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这可不是件乐观的事情。
季方鸣也被烧伤了,脸上漆黑一片,胳膊肘上还有这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势。
朱颜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示此时的心情,而此刻的沈渡却像是发觉了不对。
他目光横扫现场,之后又扫过那些在门口看热闹的群众。
只这一扫,却让沈渡心头一颤。
人群中有着一个驼背妇人,头盖丝巾将自己的脸捂得很严,巧就巧在一阵风忽然吹过,正好掀起了她脸上的丝巾,那长相,那容貌,那眼神,沈渡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陈火蛾。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人群之中?
就在沈渡晃神,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之时,人群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妇人。
沈渡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但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她死而复生了。
难道他们所说的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怎么可能?
沈渡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愣在那里一双眉目很是暗沉。
朱颜也注意到了他,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陈火蛾了。”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阁领一定是眼花了。
“难不成是她来复仇了?”季方鸣一脸惊恐的说着,下一刻就被沈渡狠狠地瞪了一眼。
“都是读过书的人,怎会轻易相信神鬼之论。”
被沈渡这么一说,季方鸣也不敢多言,朱颜却是垂下了头,认真思考起来。
事情听上去虽很是玄乎,但朱颜心中可以肯定沈渡没有说谎。
但陈火蛾是怎么回事?真的还活着吗?
朱颜跟着沈渡回到沈府,思来想去都有些想不通,而唯一能解开这其中答案的,就只有神志不清的陈守杰。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朱颜准备离开,沈渡却一把将其拦住,“去哪儿?”
“找陈守杰。”朱颜坦言道,“现在也只有他能给我们答案。”
“可是他已经神志不清,就算是说出了什么,也不足以为信。”
“可我们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朱颜看向沈渡认真的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他虽然神志不清,但说出来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对我们有用,我们不能就这样盲目的调查。”
朱颜说得也有道理,沈渡点了点头决定和她同去。
“你身上还有伤,就在家养伤吧,等我查到线索的话,会告诉你的。”
沈渡完全没有要听话的意思,唇角一扬,冷冷道,“我身上的伤是小事,若是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再丢了性命,那才是大事。”
“这不正好如了你的愿。”朱颜也借此调侃着,“反正时日也不多了,也省得脏了你的手。”
沈渡双眸微眯,一提起此事,心中就莫名恼火,他是在关心她,她听不出来吗?
不再理会朱颜,沈渡跨步而出走在了前面。
朱颜撇了撇嘴也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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