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章 可怜的徐焕(1 / 1)

盛华 闲听落花 1141 字 2个月前

徐太太和洪嬷嬷难过,他倒庆幸了不知道多少回,说这是他命好,这一场拉肚子灾,是在高邮时发作的,这要是发作在别的地方,没有这样比在家还精心的照顾,只怕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跟春闱,还是命要紧些。

还真让他说着了,他这拉肚子之症,彻彻底底误了春闱之后,竟然真渐渐好了。

眼看徐焕从一天六七趟,到一天四五趟,渐渐好了,徐太太难过徐焕误了考期之余,又庆幸无比,真象徐焕说的,幸好是发作在高邮县,在自己家里,这要是在路上病成这样,这人,指定就病没了,赶考的举人,哪一年不病伤几个?

象徐焕说的那样,误一科两科不要紧,人好了,这才是最要紧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

徐焕渐渐好了,大便成了形,跟健康时一样了。

徐太太和洪嬷嬷长长松了口气,到庙里烧了香还了愿,开始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调理徐焕的饮食。

徐焕拉了小一个月的肚子,人瘦的厉害,不拉肚子了,人还是虚弱的起不来床,得好好补回来,可又不敢大补,他肠胃这样不好,这补,那是得悠悠慢慢的补……

徐太太也不再拘着李文岚和李夏,随他们往徐焕那边跑着找舅舅说话,反正徐焕躺在床上,也十分无聊。

李夏拉着六哥,进了徐焕屋里,两人站在门口,四眼好奇的看着倚着床头,看着本书的舅舅。

徐焕放下书,招手叫两人,“阿夏,岚哥儿,过来,来吃点心。”

李夏和李文岚站到床前,一起摇头,李文岚一幅大人模样:“多谢舅舅关爱,我和妹妹吃过点心了,这是阿娘特意给舅舅做的点心,我和妹妹不吃。”

“岚哥儿真懂事。”徐焕夸了句,“听郭先生说,岚哥儿已经开笔做文章了?”

“嗯!”李文岚顿时昂着头,矜持的点了好几下。

“舅舅是几岁开笔做文章的?”李夏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十岁。”徐焕看着李夏,忍不住笑起来,小丫头这一句问,配上她那双扑闪不停的大眼睛,让他有种直觉,他这个小外甥女,是故意问的这句。

“我十岁那年也该开笔的,是先生说,厚积薄发,说开笔写文章极容易的事,不用急,要不然,我肯定也是十岁就能开笔了,说不定九岁就开笔了。”李文岚急了。

李夏侧着头,笑眯眯看着急的脸都要红涨了,嘟着嘴替自己辩解的六哥。

徐焕看看急红了脸的岚哥儿,再看看笑眯眯看着哥哥的李夏,笑出了声,他姐姐一家,和太婆说的一样,都是良善人,姐姐姐夫是良善人,这两个孩子,可有趣得很,特别是这个小丫头,鬼灵精。

“岚哥儿读书上头极有天份,郭先生跟我说过好多回,一直夸岚哥儿呢。”徐焕赶紧夸奖,想多夸奖几句,一时又想不起来怎么夸奖,损人他在行,夸人,还真不怎么行。

“嗯。”李文岚点着头,嘴角往上弯起,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郭先生说阿夏的字写的很好看了,阿夏也很厉害。”徐焕看着李夏,也夸奖了句。

“我不开笔做文章,就写字。”李夏看着徐焕,笑的眼睛弯弯。

这小一个月,郭胜时时陪在这位舅舅身边,这位舅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郭胜都仔仔细细的告诉过她。

郭胜很欣赏这个舅舅,说他天性豁达,风趣诙谐,是个十分难得的。

这会儿,舅舅一句一个郭先生,语气里透着的这股子感激和亲近,十分浓厚啊,要是他知道他这拉肚子,都是托了郭胜的福,不知道他是不是得把郭胜剁了炖汤……

……………………

京城伯府。

收到高邮县和江宁府的回信,已经是年里年外,严夫人打发人跟随夫人和黄夫人说了,两家先拿八字合出了大吉,正式下定走礼,只等出了正月。

刚进二月,严夫人就忙着下了草贴子细贴子,下定了小定礼。

小定大定礼热闹完,这定亲的事一了,严夫人就去了趟唐家,商量成亲的日子,随夫人和黄夫人商量了一天,隔天,两人一起走了趟永宁伯府,和严夫人商量,这成亲的事,能不能先等两年。

一来瑞姐儿还小,这一年两年就出嫁,黄夫人十分舍不得。

二来,瑞姐儿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来没回过江南老宅,瑞姐儿十分向往江南,正月里,老宅也捎了信,想让瑞姐儿回江南老宅住上半年一年。

严夫人虽说很想让瑞姐儿早些过门,还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想让瑞姐儿回老宅住一阵子这事,她已经收到了李漕司的信。

唐李两家亲事一确定下来,唐继明就赶紧写了信,和江南老宅里几位族老说了,李漕司是个八面玲珑的稳妥人,一得了严夫人的信儿,就赶着年里年内,特地上门给唐家几位族老贺岁时,顺带暗示了两家要结亲的事儿。

几位族老的意思,往唐承益和唐继明两处写了信,又往漕司府走了一趟,表达了希望瑞姐儿在成亲前,能回江南唐家老宅住上一阵子的愿望。

至于原因,几位族老十分坦诚,瑞姐儿在京城生在京城长,和族里兄弟姐妹素未谋面,虽说都是一个唐字,可这情份,也都是处出来的。

作为未来李家的宗妇,唐家希望瑞姐儿和娘家不光有一个唐字,还有诸多情份,这是唐家的愿望。作为李家,同样希望这位唐氏媳妇,和唐氏这样的娘家,有更多的情份。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

得了严夫人的赞同,二月里,黄夫人就带着一女一子,启程赶往两浙路。

……………………

年后开衙,朝廷的大事之一,就是今年的春闱了。

皇上年前偶感风寒,这会儿正静养,大约因为生病,对年后一堆的政务,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春闱的事,召集金相等人议定了几件大事后,一反往常,对诸多细务一概不理,放给诸臣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