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井一郎带领一个分队的鬼子攻进了一个南北走向的大院内,柳镇的公路是东西走向,房子全是南北走向,外面是铺面,里面是大院,这个大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房子。
平井一郎没指望在院子里能够搜出支那老百姓来,整个柳镇就是一座空城,除了皇军就是八路。
这个院子里躲着几个八路,平井一郎要把他们搜寻出来,然后消灭掉,他选择了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寻找;
他们小心翼翼地摸近一间屋子……
“叭勾!”
平井一郎旁边的松下上等兵中弹倒下,其他人迅速寻找掩体;
“叭勾”
又是一枪,这次的目标平井一郎躲过了一劫。
“楼顶上有八路!”
“嗒嗒嗒嗒”
鬼子的机枪响起,将疑似有八路的楼顶打的砖石纷飞。
上面有一个小窗子,八路枪手就是用窗孔内向他们开的枪。
正当鬼子们向窗口疯狂开火的时候,突然从他们侧后方的屋顶上飞下来3颗手雷,落在鬼子机枪组的头顶……
“轰轰轰!”
手雷爆炸产生的大量碎片将整个机枪组覆盖了,平井分队机枪组4人,3死1伤。
“八点钟方向,屋顶!”
平井的眼神还挺好使,几名枪手迅速向手雷飞过来的方向开火,可惜都放了空枪,人早就藏起来了。
“嗒嗒嗒!”
右后方机枪响起,平井分队又倒下两个,三个方向的交叉火力让平井不知道往哪一个方向还击;
八路军将倒三角伏击阵力设到了院子里,冒然闯进来的平井分队算是倒大霉了,不到两分钟,就死伤了7人,连八路的影子都没见到。
“嗒嗒嗒”
“叭勾!”
“轰轰轰!”
慌乱中的平井等人纷纷中弹倒下,这又是一次成功的倒三角伏击,一个分队13名鬼子三分钟不到全部被歼灭,枪声停止,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这样的战斗在小镇的街街巷巷和房前屋后不断地发生着,鬼子在战斗中不断地被消耗,这里倒下三个,那里被消灭五个,这就是巷战的残酷所在,作为进攻的一方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中心城区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谁也不知道结果,能够感觉出来的就是枪声越来越弱,敌我指挥员对里面的部队完全失去了掌控。
天黑了,双方的战斗还在时断时续地进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想撤下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只能耐心等待结果。
整个晚上牛岛少将几乎都没有合过眼,他在挂牵着城区内的第二大队,里面很少有枪声传出来了,是全歼了里面的八路,还是别的结果,一向大心脏的牛岛也有一些沉不住气了。
他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跟他一样焦急等待黎明到来的还有楚雄、钟国梁、谭涛等人;
下午三点多,谭涛又往里面增兵了1个排,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1个排了,四连的主力和迫击炮排都在里面,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他倒是可以用号音通知里面的部队撤出来,但是这样贸然撤兵会影响很大,搞不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伤亡,他只能狠着心等待战斗分出胜负。
在双方指战员的煎熬中,黎明来临!
天空中飘起了朵朵雪花,这个早晨对交战双方来说都异常的寒冷,枪声已经停止了……
“北原君,下达撤退命令吧,勇士们战斗了一晚上了,也该撤回来补充食物了。”
牛岛终于放弃了!
鬼子的撤兵号音响起,也唤醒了沉睡中的中心城区,还能听到号音的鬼子开始交替掩护着撤出战斗,而里面的八路军也没有追击,所有人都打累了,需要休整。
十几分钟后,开始有稀稀拉拉的鬼子撤出战斗,慢慢地多了起来,牛岛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二十几分钟后就没有鬼子出来了,北原不甘心地让信号兵又下达了一遍撤退的号令,仍然没有鬼子再出来。
北原的心冰凉冰凉的,这才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进去时将近人的野战大队,退出来的人不超过两个中队了,只有320多人,步兵炮也丢了!
北原不甘心地再数了一遍,327人,连伤员在一起。
第二大队也被打残了!
牛岛痛苦地放下了望远镜,这场战役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本以为重兵出击,付出一定代价就能彻底消除楚雄之患,现在看来自己过于乐观了。
鬼子撤兵后,四连也吹响了撤兵的集结号,谭涛相信,自己的战友们也还在。
战斗了一晚上的栓子听到了集结号的声音,这个晚上他用自己不太熟悉的三八大盖消灭了7名鬼子,还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他只是习惯性地在跟鬼子不断战斗,直到自己倒下。
当他撤回到第四道防线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马彪,还有一些熟悉的战友,也有很多战友没有回来,这就是战争。
四连最终撤出来的连伤员在一起只剩下135人,加上作为预备队的一个排,只剩下215人,这里面还有迫击炮排的部分人,牺牲了将近200人,迫击炮也只剩下4门。
双方的伤亡比3比1,当楚雄看到这个损失清单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独立营自成立以来就没牺牲过这么多的战友,战争的残酷终于显现出来,这些可都是他花了大量的心思和精力训练出来的种子兵,别说是三个换一个,就是让鬼子拿五个来换一个他都肉疼。
“老钟,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差不多了,下一轮战斗就且战且退,把鬼子往老营引,用老营的坑道为鬼子瘦身吧。”
“通知四连,掩埋好牺牲战友的遗体,准备撤退!你带五连先撤,我留在四连,有我在,鬼子才会追过来!”
钟国梁还想说由自己留下来吸引鬼子,直接被楚雄否决了,他知道,鬼子只有知道他在,鬼子才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他不想让鬼子能腾出手来进山找老百姓的麻烦。
整个上午,双方默契地选择了停战,都在舔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