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听到这话,十分欣慰地笑了,“咱们淑媛长大了。”
齐老爷子也笑呵呵,“嗯,淑媛的想法,有道理。放心,我和你祖母,自有打算,会顾及两家的体面。”
齐淑媛起身感谢,“多谢祖父,祖母。”
终于出月子了。
柳盼儿被憋在屋里整整一个月,连门都没出。
现在走出房门,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口气就能跑八百米。
看着柳盼儿穿着单衣,刘氏赶紧过得,拿了一个薄夹袄。
“盼儿,赶紧穿上,别冻着了。”
柳盼儿没有拒绝,可不能感冒了,她还在喂奶呢!
“多谢小花姐。这出月子了,浑身舒坦。”
刘氏笑了笑,“这么多人伺候你,当然舒坦了。”
“也幸亏咱们发达了,要是在咱们老家那边,就连吃饱都成问题,哪能舒坦啊?”
柳盼儿点头,“是啊,那地方虽然是老家,但穷山恶水,当真不是好地方。”
“多谢小花姐照顾我,人家月子里都不会胖,我这脸和肚子都是肉。”
“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运动,不能继续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刘氏摇头,“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可别亏待自己。难道你胖点,元青你不喜欢你了?”
柳盼儿摇头,“他喜不喜欢,倒是次要的,太胖了,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了。”
“我那些首饰,我那些华服,那么好看。如果配上臃肿的身材和大饼脸,再好看的首饰和衣服都白搭了。”
刘氏笑了笑,“不过今天不能跑,在院子里走走。”
“嗯,不跑,一点点来。”柳盼儿应下,走在院子里,看看花花草草,心情舒畅。
后面还有李蓉李楠,李芳李丽,陪着柳盼儿,说说笑笑,特别开心。
李元青从外面回来,陪着柳盼儿散步。
孩子们看到爹爹来了,就不打扰爹娘散步,各自散开。
“怎么突然回来了?”柳盼儿诧异,面露不解。
李元青皱眉,“自从我喜得千金之后,很多同僚都要过来参加满月宴。”
“本来,我就想咱们一家子聚在一起就行了,但貌似不成。大有我不办,他们也会送礼的架势。”
“我跟顾大人和张大人打听一下,貌似以前的指挥使也是有点事情就大办。我要是大办,岂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了?”
柳盼儿一愣,“你这是担心收礼之后,被陛下所不喜?”
李元青点头,“是啊,我想做个清官,貌似并不容易。都是同僚送礼,不收就是不给面子。”
柳盼儿对朝堂上的事情,尤其是礼尚往来,跟关系亲近的,她知道如何处理,但不亲近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于是柳盼儿思来想去,给李元青建议。
“要不你去金陵侯府问问金陵侯和兰陵侯,尤其是兰陵侯,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应该更加明白怎么做。”
李元青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对啊,兰陵侯在京城,是陛下信任的元老,也知道陛下对收礼的态度。”
“至于金陵侯,那就是个猴精的人,对金陵这边的状况想必也非常清楚。”
“我这就让人送上帖子,明天去府上拜访。正好邀请他们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宴。”
柳盼儿点头,“那行,这两个人都不会坑咱们,有不懂的咱们就问。”
“如果这些礼能收,咱们就收下。如果不能收,咱们就不收。”
有了妻子的开导,李元青立即写了帖子,想明天去拜访兰陵侯和金陵侯。
金陵侯府的两位侯爷收到帖子,只以为李元青重礼数,亲自上门邀请参加满月宴。
等到李元青亲自上门之后,他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同僚之间的礼尚往来,能够收。不收的话,有可能会得罪人。毕竟你不收礼,别人家里有事的时候,也不好收礼了。”
“自古以来就有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不收,就能改变的。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礼物,收了无所谓。”
“如果是一些忌讳的,或者别有说法的东西,那就不能收。”
李元青听到这话,又问:“那这样算不算犯法了?”
兰陵侯笑了笑,看着谨慎的李元青,不为金钱所动。
“算不得犯法,这算是人情往来。如果你收了他的礼,给他办违背律法的事情,那才算是违法。”
“以后他家有事情,你派人送去一份礼物,就算还了。就算不还,也无所谓,证明你不想跟他来往。”
“如果没有给请帖,对方也送礼了,那就晚几日回一份礼物就成。”
听到这话,李元青笑了,长舒一口气。
“最近同僚看我高兴,恭喜我喜得贵女,并且问我何时举办满月宴。”
“本来我就想请亲朋好友几桌一起吃饭喝酒,就当庆祝了。”
“可是这些人经常问,我都不知道如何拒绝。”
“李某是个粗人,以前只知道上阵打仗,对这些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并不精通。”
“我们夫妻二人经过一番琢磨之后,觉得应该请教信得过的长辈。”
“所以今日元青上门,打扰了!还请侯爷见谅。”
听到李元青这番话,兰陵侯顿时觉得这李元青更加会说话,而且敬重他。
“不懂就要问,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品质。”
“多问多想,才不会犯错,就算犯错了也能知错就改。”
“放心办吧,你放心收礼,不是什么大事儿。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意见。”
旁边的金陵侯笑了笑,“李贤弟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这才半年就替陛下解决了心腹大患。”
“不仅如此,李贤弟提出来的一些整顿海关和海防的事务,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至于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多问的确没有坏处。你这么谨慎,以后能走得更远。”
兰陵侯也颇为赞许。
等到李元青用完午膳离开之后,兰陵侯再次感慨。
“难怪元青能够出头,这份谨慎,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功绩,早就开始飘了,张狂,可他没有。”
金陵侯感慨,“我不及元青远也!”
兰陵侯看向女婿的眼神,颇为复杂,“其实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能保住金陵侯府的一份家业,实属难得。”
“毕竟当初宸王对金陵虎视眈眈,被宸王连累的人,多的是。你能够安然躲开,不幸中的大幸。”
金陵侯点了点头,“岳父说的是。等两年过后。女婿想下场考试。”
兰陵侯齐老爷子一愣,“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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