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永有些嫌恶地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身后时却是另一副模样,面上堆满了笑意。
“呀,这不是易大少嘛,您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林千浣抬起头,刚好同前方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身材壮硕,肌肉鼓鼓囊囊的被黑色短袖包裹着,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林千浣打量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暗暗惊叹了一声。
黑皮体育生唉,这种类型的帅哥平日里实在少见,的确养眼。
江幸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江风永,你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解释一下吧,南丰基地什么时候姓江了?
这儿什么时候是你们江家的天下了?”
江风永看着易中林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决不罢休的模样,汗水滴滴滚落,心中尤为紧张。
易中林是个莽夫,认死理,抓住人的错处就不放手。
万一他真的深究下去,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林千浣站在一旁看戏,乐得清闲。
南丰基地由世家掌权,他们相互帮扶,相互竞争。
面上虽说和和气气,可私底下相互捅刀子的事儿也没少干。
老一辈倒还好,至少还能装装样子,彼此笑着含糊过去也就算了。
可年轻一辈哪个不是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
相互之间碰撞摩擦不断,极容易撕破脸。
江风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易少别和我计较这些,是我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
江家如今的确势大,但易家也不遑多让。
江风永如果今天真的同易中林撕破脸,那便是给江家招惹了麻烦。
届时,江帆顺绝对不会放过他。
“道歉?”
易中林嗤笑一声,略微低头俯视着江风永。
“道歉有个屁用?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你爸都不敢说南丰基地姓江,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是怎么有胆子说这种话的?
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正经少爷了?”
江风永低头站着,双拳紧紧握着,眼里满是杀意。
私生子。
这三个字伴随了他一生,如今居然还会被人提及。
“易中林,你别太过分。”
江风永咬牙回应,因为愤怒,身体隐隐有些颤抖。
对方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面上的笑意愈发恶劣。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谁不知道你妈是个陪酒小妹,把你爸灌醉了才有的你。
我最恶心你们这些小三的孩子,身体里流淌着的血都是脏的、臭的!”
易中林的母亲是易家的正经女主人。
可他父亲在外风流成性,闹了不少人命债,还要让易母前去给他擦屁股。
从小见证了太多次父母的争吵,这就导致易中林十分厌恶这些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与此同时,他自然也厌恶第三者生的孩子。
“易中林!我他妈弄死你!”
江风永的自尊心彻底被踩碎,腰间的匕首被他毫不犹豫地抽了出来,笔直地刺向易中林。
“三少!别动手啊!
放狠话是小事,但你要是真的伤到他,肯定会被基地长惩罚啊!”
保镖妄图拦住江风永,可对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也顾不得。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易中林。
锋利的刀刃直冲着自己的咽喉而来,易中林眼底毫无惧色,面上挂着讥讽的笑。
“跳梁小丑罢了,居然敢对我动手?
呵……”
他调动体内的异能,身体霎时间开始金属化,防御值瞬间飙升。
只听锵的一声,匕首划过易中林的脖颈,却连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你甚至都没能觉醒异能,居然还想杀我么?”
易中林抬手摸了摸脖子:“连皮都没能割破,你的匕首甚至比不过我的搓澡巾。”
林千浣抬手掐住自己手臂上的嫩肉。
不能笑!
江风永愤怒至极,举着匕首又要冲过去,却被听到了一声厉呵。
“三弟!住手!”
林千浣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看向新登场的戏子。
此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长袖整齐地挽至肘关节处,腕上带着一块低调却不失奢华的手表。
面上虽然带了些焦急之色,却并未失了分寸,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林千浣打量着他,心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名字——江澈溪。
江家大公子,也是江帆顺如今最为器重的儿子,江家未来的家主。
他看起来温润有礼,像是古代穿越而来的贵公子一般,如同春风拂面,让人莫名觉得舒心,生不起任何敌意。
江风永双目赤红,看到匆忙赶来的江澈溪时陡然惊醒。
糟了!
他犯了大错!
怎么能因为一时冲动对易家大少下手!
尽管意识到了错处,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江澈溪迈步走到江风永面前,抬手夺过那把匕首,略显愤怒地扔在地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让你谨言慎行,可如今酿成大错,让我怎么和父亲交代!”
江风永已经完全慌了神,他知道江澈溪对他的关心都是假的,可他如今根本没精力反驳。
死定了,他死定了。
近日江帆顺有意同易家交好,但这一切都被他给毁了。
父亲会怎么责罚他?
夺权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万一……
江风永根本不敢想,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江澈溪转身看向易中林,十分抱歉地冲着他微微颔首。
“易少,我三弟他年轻不懂事,性子冲动了些,这才冲撞了您。
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长辈们,咱们私下解决如何?
他虽然急躁,却并非真的想要了您的命,就饶他这一次吧。”
易中林被气笑了:“不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
那把匕首如此锋利,但凡我不是异能者,现在早就躺地上归西了!
还想私下解决?还不让我告诉长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千浣看着被彻底激怒的易中林,不着痕迹地瞥了江澈溪一眼。
这家伙说得好听,看起来是在帮江风永说话,实际上每一句都是在挑衅。
再加上易中林本就是个急躁性子,哪怕他原本不打算计较,听了江澈溪的这些话他也绝对会把这件事闹大。
果然,软刀子捅人才是最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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