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浣打了个哈欠:“好,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
咱们简单吃……”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众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林千浣跑去开门。
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拉开,露出门外气喘吁吁的一个年轻男人。
林千浣认识他,基地长的秘书小钱。
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却听对方急匆匆地开口:“林小姐,出事了!”
他估计是跑了很久,嗓音沙哑,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千浣皱眉,给他递过去了一瓶矿泉水。
小钱一口气喝掉半瓶,语速飞快:“南丰基地的幸存者和京都基地的原住民打起来了!
而且是群架,根本拉不开的那种,已经有好几人重伤!
基地长实在没办法,这才让我喊您过去主持大局。”
孔孟怀在京都基地还是有话语权的。
可他的话只对京都基地原住民有效,南丰基地的幸存者竟没一个搭理他的。
京都基地的人停手,南丰基地幸存者却依旧发动进攻。
就这样,场面越来越混乱,波及的人也越来越多。
林千浣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会这样?
刚来多久就和人打起来了?”
她从空间内掏出一辆越野车,迈步坐上了驾驶位。
“小钱,上车。”
“好嘞!”
江幸见状抢先一步拉开副驾驶的门,小钱愣了愣,转头坐进了车后排。
顺着小钱的指示,三人前往闹事所在地。
“究竟是为什么吵起来的?”
林千浣一边开车,一边询问小钱此次事件的缘由。
钱秘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句公道话,错在京都基地的原住民。
有几个嘴坏的,站在一旁冷嘲热讽。
说南丰基地的幸存者是乞丐,是吸血虫。
还让他们滚出京都基地,自寻生路去。”
林千浣闻言并未多说什么。
小钱说的话自然要委婉一些。
可修饰过的语言已经让人觉得心理不适,原话估计更难听。
车子匆忙抵达至现场,战斗依然在继续,甚至愈演愈烈。
“住手!都住手!”
林千浣从车上走下来大声呼喊,却很快被呐喊助威的声音埋没,半点效果也没有。
江幸眯了眯眸子,指尖一道闪电冲了出去,将平坦的路面劈出一个深坑。
轰隆一声巨响,总算镇住了在场的所有闹事者。
他们下意识看向声音所在地,目光落在林千浣身上,立刻偃旗息鼓。
对于南丰基地的幸存者来说,林千浣是基地长,是救命恩人,他们自然会听话。
对于京都基地的原住民来说,林千浣的大哥、二哥、义父、好友都是招惹不起的存在,妥妥一个关系户。
就这样,场面总算勉强稳定下来,现场鸦雀无声。
林千浣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身上多少都挂了彩,有人只是轻伤,却也有人已经见了血。
“双方各派出来一个代表和我讲清楚事情的缘由。
谁再敢动一下手,我摘了谁的脑袋。”
她声音低沉,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京都基地站出来的是个身穿白色短袖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南丰基地派出的则是易中林,他身上旧伤添新伤,脸上多了好几块淤青。
“林小姐,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克利,是威名小队的队长。
在向您解释打架的具体原因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林千浣侧头看向他:“说。”
“南丰基地足足5万名幸存者,他们千里迢迢赶往京都基地并顺利抵达,是不是借了京都基地的光?
他们一路上的安全是不是由京都基地派人保障?
他们的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是不是由京都基地提供?”
林千浣静静看着他,语气坦然:“安全由我负责,食物和日常用品由我提供。
物资所需金额由京都基地与北陵基地共同出资报销,这是事实。”
张克利冷哼一声:“那我想再问您一句,京都基地的资金储备中,是否有一部分是京都基地居民缴纳的税款?”
林千浣点头:“是。”
“所以,这是不是证明,他们一路上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在由京都基地的居民买单?”
林千浣嗤笑一声,扭头看向张克利。
“张队长是吧?”
张克利挺起胸膛:“对!”
“你自己也说了,京都基地的资金储备里,只有一部分是居民缴纳的税款,其余的大多都是官方店铺的盈利收入。
所以‘南丰基地幸存者享受的一切都是由京都基地居民买单’这句话并不成立。
再者,官方的资金储备中,本就有一部分是专门用来救济外界幸存者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难道这批资金只能让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幸存者使用,而不能让南丰基地的幸存者使用吗?”
林千浣有些头疼,不明白为什么京都基地的原住民如此高傲。
幸存者救助基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设立完毕,为的就是拯救更多流浪在外的幸存者,让他们活下来。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再者,我记得京都基地的纳税规则已经更改了吧?
需要缴税的都是一些类似于日不落,金琳琅之类的高收益店铺,普通幸存者根本无需缴纳税款。
我想请问一句,张队长缴了多少税?能买几碗白粥?”
林千浣并不喜欢这种人,排外心理太重,喜欢踩在别人的身上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真的有这种必要吗?
且不说他缴纳的税款或许连半碗白粥都买不起。
哪怕买得起,税收也应当由官方管理分配,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林千浣的话无异于往张克利脸上打了一巴掌。
轻飘飘几句话,彻底将他从睥睨众人的位置上扯了下来。
易中林冷笑一声:“真是有意思,税是不用缴的,救助基金如何分配是要管的。
物资是半点没贡献过的,救人的好名声是必须背在自己身上的。
兄弟,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都是幸存者,谁又比谁高贵?”
易中林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乞丐,更没有被人推攘拉扯过。
他本不想惹麻烦,张克利等人多次出言讥讽他都默默咽下了怒气,并未反击。
可谁曾想,对方居然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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