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载,自明朝嘉靖始,明朝与蒙古边境之间常有变乱,致使许多汉人逃往蒙古草原,大面积的牧场被开垦为农田,改变了牧场的生态环境。
其中,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老鼠生存空间被压缩,人与鼠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加。
旱灾导致缺水,老鼠也要寻找水源,于是它们携带着鼠疫菌成全结队的寻找水源,开始朝四面八方迁徙搬家。
经历了饥荒的百姓就算有粮食,在看到这么多老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要存一些能吃的,以防将来什么时候再度饥荒。
于是,史书留下了如此记载:人死十之五六,岁大凶。
京师大疫,天津大疫,河南全省大疫,开封府阳武县死者十九,灭绝者无数。
荣阳,民死不隔户,三月路无人行。
街访间小儿为止绝影,有棺、无棺,九门计数已二十余万。
整个北京城因此死亡了五分之一的人口,而最终这次鼠疫造成的死亡更是超过了千万。
明末鼠疫的发生,直接造成了大明人口锐减、税银和粮食锐减,军队非战斗损失巨大,人民体质虚弱。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打的过建奴军队呢?
朱由检不知道凭借后世的这些知识,到底能不能尽早结束,或者说缓解这场鼠疫的危害,但不管怎么样,他总要想尽办法多救回一些百姓。
另外,朱由检烦躁得叹了一声,除了鼠疫,明末还有数不尽的天灾,他记得这两年还有大旱,大旱之后是北方水涝,还有冰雹,导致粮食歉收。
南北水利工程不容忽视,还得选拔合适的人才去做这件事。
当然,朱由检也不会将赌注都押在人力身上,不管是兴修水利还是屯田事宜,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粮食。
若大明境内没有粮食,那找地方去有粮食的地方买就成了!
“传旨,让郑芝龙速速入京!”
......
阁臣们一脸肃容得出了殿,身后跟着一串太监侍卫,经过千步廊的时候,动静将屋中的大小官吏惊动,他们不由走出屋子,朝外头看去。
有太监走进农政司的屋子,片刻就见有人急急从里面走出,朝宫外而去。
郑三俊朝户部廊科走去,“左懋第可在?”
“回尚书的话,在呢!”
“让他出来!”郑三俊站在门外,吩咐完之后就站在门外等着,与此同时,卢象升、蒋德璟、蔡国用也都站在自己衙门廊科外等人,待选了几人出来之后,他们才一同朝内阁而去。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留下的官吏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从几个阁臣的黑如锅底的脸上可以看出,定然是不得了的大事。
几人走到内阁,又等了片刻之后,宋/应/星也从外走来,还未走进大堂,就听他问道:“怎么了?说是有疙瘩瘟?可是真的?”
“是!”范复粹坐在上首,朝他点了点头,“先坐下,怕是得忙上好一阵子。”
“真是啊!”宋/应/星愁容更甚,选了靠门边的椅子坐下,“需要下官做什么?”
“山西疫病刚起,也不知道是何情况,粮食是肯定要先运过去的,万不能再让百姓吃老鼠或者野物,宋司农,你这里的番薯,要和粮食一同走。”
宋/应/星点了点头,“好,皇庄已是存了不少,下官这就命人装车,什么时候出发?”
“越早越好,”郑三俊看了一眼外头天色,“就明日吧,今晚连夜将粮食装车,明日就出发,左懋第,粮食的押运,你来负责!”
左懋第原先为韩城知县,治理韩城六年,政绩斐然,调为户部给事中,郑三俊在户部这些人之中挑选了他,也是相信左懋第的能力。
“是!”左懋第站在堂中回道。
阁臣和众人在内阁商议了半日,将所有事都布置妥当,见属官离开自去办事之后,不约而同得长叹了一声。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几人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内阁,各回各的衙门去。
事态紧急,所有人的速度都很快,第二日凌晨,左懋第带着杂役数十人,一车车的粮食便在勇卫营的护送下出了城,经过皇庄的时候,又汇入了十几车番薯,朝着山西而去。
于此同时,吴有光带着人朝着南京而去,见过了张国维,又将告示张贴好之后,带着几大车粮食启程去了南直隶宣城。
京师中,征召大夫的告示翌日一早就贴在京师九个城门和数个衙门之外,保证所有人都能知晓这件事。
朱由检没让人瞒着百姓发生了什么,而是详细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也解释了朝廷的救治工作,同时也叮嘱百姓不要往山西去,同时若有从山西来的百姓,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朝廷,好进行检查,若有问题,也能第一时间施行救治。
同时,也将召集大夫,征集良方一并说了,还说了平日的预防工作,饮食用水等不一而足。
最后的署名是大明卫生健康院。
很快,布告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开始,的确是引起了小幅度的恐慌,毕竟是疙瘩瘟啊,怎么能不怕呢?
恐惧惊惶不知不觉在城中蔓延,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卫生健康院?这么奇怪的名称,是做什么的?”
“这个时候,肯定就是防治疫病啦!”
“这有什么好防治的,把城门关紧,不让他们出城不就好了!”
“这次是疙瘩瘟,你防得住人,防的住老鼠?”
“就是,再说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你也愿意被人关了,等死啊!”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这里是京师,天子的地方,怎么会到这儿来!”
听到这话的人不屑翻了个白眼,老鼠可不知道什么是天子脚下,只要有水有吃的,它们哪里不会去?
“你们说,朝廷为什么这次解释得这么清楚?原来可不屑说这些,疫病就疫病好了,打仗就打仗好了,才不会管咱们知不知道哩!”有人奇怪说道。
是啊,为什么要同他们解释呢?
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啊,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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