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广洋痛苦的捂着头,在兄弟们的搀扶下跟着一块儿去了病房门外。
看着阿雄身上插着诸多仪器设备的管子,他的心跟刀割似的。
打死他都想不到,阿雄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躺在医院里,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见他痛苦不已,边上的易罡忍不住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把心放下来,阿雄现在没问题就是最好的消息,圣主会治病,或许等他回来,一切都能好起来。”
“看开点!”
石广洋咬着牙,很是自责。
“阿雄的性子一向冲动,要是我跟着他一块儿去,说不定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了。”
易罡很是无奈。
玻璃镜中倒映出他庞大的身躯安抚着身旁的石广洋,怎么看怎么滑稽,令旁边不少人都频频侧目。
弄得易罡更不是滋味。
他知道现在安慰石广洋也没有用,只能等他自己心中慢慢化解掉这道坎了。
易罡唉了一声,摇摇头。
好在,那帮人并没有再主动找到明川的其他亲友,其余人都躲过了一劫。
冷希知道消息后也紧跟着赶来,出手阔绰大方的买下了于浩现在的那套房子,让他这段时间都住在酒店,任由那帮人去毁。
总之,他们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与此同时。
明川与吉洲那边。
赤星盟的老巢并不在城市中央,而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间。
这里几乎没有人烟气息,一眼望过去,整片大地都灰尘得令人心惊,根本不像是常规的自然之景。
伴随着车子缓缓向里驶进,一座高大挺拔的雁塔出现在眼前。
这雁塔塔身镶嵌着琉璃瓦,塔顶挂着一只铜钟,塔底由青石砌成,其中还矗立着几座佛像。
只是这佛像看上去并不安详,而是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佛像面上的笑意更是看得人渗人无比。
其余四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明川微微蹙眉,与吉洲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雁塔。
伴随着塔门沉闷的打开,塔顶的钟也跟着阵阵震动。
门开后,里面三张穿着黑色披风的沧桑老脸,浮现在眼前。
“吉洲,你回来了。”
里面的人开口说话了,只是那声音沉得令人不寒而栗,沙哑得像是时间老久的古钟,随时都会崩塌破碎一般。
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根本不是如声音那般。
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士,身上的那种杀戮血腥之气,骇人无比。
吉洲在看见几人的刹那之间,背就稍微往下弯了一点,气势登时小于了这三人。
明川倒并不畏惧,依旧是两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进入其中。
吉洲躬身,主动为双方介绍道。
“圣主,这三位是赤星盟的长老。”
“长老,这位便是我们的圣主了。”
听到吉洲介绍的声音,三位长老默默地将黑袍褪去,抬起头,用那双幽深苍老的眼睛,眯着朝明川深深的看去。
明川与三人直直对视,并未退却,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煞气,明川的眉目轻轻不悦一拧,身上骤然散发出来可怖的强大气场。
三人竟不是对手!
三位老者心中都是一惊,在不到两分钟的对峙后,便败下阵来,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圣主……”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起身,冲着明川缓缓跪拜下去。
“圣主!”
明川背着手昂着头,实实在在的接下了这一拜!
这般定力,让三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愣!
明川还并没有要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直到三位老者心中的疑虑漫天飞时,这才看见面前的明川脚步微动,从三人面前绕至他们身后,直接坐上了为首的位置,语气平淡。
“起来吧。”
“三位长老这些年替我守着赤星盟,也是辛苦了,以后不必行此跪拜大礼。”
闻言,他们三人先前身上的那股气势,再一次被打压。
站起身后转而看见明川端正坐在上位,更是令人诧异至极。
他为何,如此淡定?
身上没有任何畏惧!
三位长老冲着明川拱手,先前那故意碾压的气势,在这一刻弱了下来。
“圣主,我等早已等候您多时,终于见到您了!”
明川翘着二郎腿,手指轻轻在座椅两侧敲了敲,面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不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三位长老有些木讷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吉洲立马上前,将外界的实情说了一遍。
三人面色微沉,一口咬定:“圣主,我们赤星盟从头到尾都绝对忠诚于明家,并没有背叛者。”
“没有?”
明川眉梢轻挑,看了眼吉洲。
吉洲冲他微微摇头,看着三位长老的目光耐人寻味。
明川笑了笑:“不可能吧。”
“三位,你们在这儿也守候了有些时日了,我并不想为难你们。若是你们真要一意孤行,那今天赤星盟……怕是会有些动荡了。”
明川说罢,手掌轻轻往下扣压,掌心拍向旁侧的桌子。
嗡——!
三位长老一阵耳鸣,明川内力极强,桌面未碎,可地面颤抖得厉害,塔顶的铜钟也被嗡嗡震响!
整个塔身都摇晃不已,像是地震来临般!
三人心头大惊,面上一阵惶恐,猛地抬头看向明川。
他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
可怖,太可怖了!
见到明川嘴角勾起的不屑笑意,三人登时觉得他们最初摆出来的那副故意恐吓的模样,实在是太小儿科!
明家,不论隔了多少年,始终都是无法撼动的存在!
三人瞳孔震动,眼睁睁看着明川缓缓抬起手,整个塔身也恢复了宁静,不再像之前那般震动得厉害。
他们吞咽着口水,对明川的佩服更甚。
为首的那位长老,略一思索之后,主动拱手上前。
“圣主,赤星盟属实没有纯粹的叛徒,众人等待这些年,着实也有些煎熬难以忍受,因此才会隐隐有些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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