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别胡扯!”
虞龙指着谢元棠就骂:“我们才不是来给你送钱的!”
“那是来故意撞我们马车的?”谢元棠歪着头问。
虞龙:“……”
司徒烨没好气地瞪了眼虞龙道:“还不给我闭嘴。”
谢元棠眨眨眼,看看虞龙,又看看司徒烨:“四皇兄,两个可能,你总得选一样吧?”
司徒烨深吸口气,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憋屈。
但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偏偏真的丢不起这脸!
“我当然是……来送份子钱的。”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谢元棠都能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
但那就对了!
敌人越憋屈,她就越高兴!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的手道:“夫君,还不快谢谢四皇兄,他可是第一个给咱们送份子钱的人呢!”
司徒砚乖乖点头:“谢谢四哥。”
曲培忽地一抖:“……”
小皇妃这张嘴啊,是真不吃亏。
第一个送份子钱的人……
这不是明着说其他皇室宗亲,大小臣子都没表示吗?
这这这……
只怕今天过后,不知道多少人会上赶着给五皇子府补送份子钱!
只要想到那个场面,再想想宫里头那几位不好惹的,曲培就觉得五皇子府的安静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不过……
曲培又看了看正乖乖往外掏份子钱的司徒烨,又觉得有古灵精怪的小皇妃在,指不定今后吃瘪的会是谁呢!
另一边不止曲培听懂了谢元棠的意思,除了司徒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本来还不高兴的司徒烨忽的一怔,心情莫名就舒畅起来!
他是第一个!
哈哈!
一想到日后几个皇兄和皇姐都要咬牙切齿地往外掏钱,司徒烨就觉得……嗯,这钱掏的值!
与此同时,周围人再次议论起来。
“原来那些皇子公主全都没给份子钱啊!”
“啧,怎么皇室的人都这么抠吗?亲弟弟成亲都不表示,还不如我们庄稼汉呢!”
“估计他们都看不起五皇子呢,唉,五皇子和小皇妃好可怜啊。”
“可不是嘛!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到这些议论声,司徒烨就觉得,不行,他得想办法让那几个家伙大出血!
不能就他一个人倒霉不是!
想到这里,原本只打算送个玉佩敷衍的司徒烨顿了顿,改为掏出了随身带着的一沓银票。
少说也有五千两。
唔……
司徒烨想了想,好像还是不够多。
左右看看,司徒烨灵光一闪,跳下马道:“本宫说了不是来找事儿的,本宫本来就是来……送马的。”
“送马?”
这下不止谢元棠惊呆,连虞龙都呆住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司徒烨的马乃是十大宝马中的乌骓,是他们千辛万苦才从马商那里得来的,今儿才第一次骑出城。
结果他转眼就……送人了?
司徒烨却想的是,他宝马多的是,可能让太子和二皇兄大出血,他就觉得爽快!
司徒烨挑衅地看着司徒砚和谢元棠:“不过我这乌骓马可不是谁能能骑的,我愿意送给你们,但你们也要有本事驯服才行。”
“好说。”
谢元棠目光在那乌骓马上扫了一眼,眼睛就亮了,拉着司徒砚就道:“夫君,我们骑马去。”
司徒砚刚想说自己不会,就看见谢元棠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两人从车上换到马上,曲培很是担心地看着两人:“殿下,皇子妃,要不还是回府再试?”
“不用。”
谢元棠小手一挥,趁着没人注意,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乌骓马脖子上。
下一瞬,乌骓马忽然开始嘶鸣,前腿腾空而起。
“娘子小心!”
司徒砚就坐在谢元棠身后,见状连忙抱紧她,一手本能地勒紧缰绳。
同时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迫使乌骓马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司徒烨本来在看戏,但看见这一幕却微微怔了怔。
那个傻子……怎么会如此娴熟的控马术?
“吁~”
谢元棠拉紧绳子,看着乖乖臣服的乌骓马,甜甜地一笑,拍拍它的马头道:“马儿真乖,以后就给你起名叫小乖吧。”
司徒烨和虞龙同时脚下一滑。
一想到他重金买来的宝马以后要叫“小乖”这种名字,司徒烨就觉得心都在滴血。
“多谢四皇兄送我们小乖。”谢元棠坐在马上,朝司徒烨笑笑。
司徒烨却笑不出来,他一是没想到两人真能降服乌骓马,二是方才司徒砚控马的那一幕让他起了疑心。
目光沉了沉,司徒烨忽然道:“五弟和弟妹真要谢我的话,后日围猎就记得参加,别辜负了如此宝马。”
“围猎?”
谢元棠愣了下,司徒砚微蹙眉头:“可是……”
“怎么,五弟不想去?”
司徒烨唇角带着挑衅的弧度:“还是不敢去?”
虞龙在一旁冷哼道:“五殿下不敢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怕是看见兔子都能吓趴了吧!”
司徒砚低着头,下意识去看谢元棠。
谢元棠也在看他,这一次,她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微笑地仰头看着他:“夫君想去,我们就去,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司徒砚愣了下:“我决定?”
谢元棠点头:“嗯,夫君决定。”
她黑亮的眼眸中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看不起他,只有鼓励。
仿佛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正常的。
司徒砚沉默片刻,缓缓深吸口气,转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司徒烨:“四哥放心,后日围猎,我会去的。”
他这话一出,曲培顿时又惊又喜,谢元棠则是缓缓笑了。
司徒烨目光微闪,沉声道:“好啊,那就后日围猎场见,五弟可别迟到。”
说罢,飞身骑上手下的马,打马离开。
虞龙瞪了眼司徒砚和谢元棠,冷哼一声才率人跟上。
他们一走,谢元棠便叫曲培:“公公坐车,我和夫君骑马回府。”
“殿下和皇子妃当心啊。”曲培不放心地叮嘱。
谢元棠朝他挥挥手,跟司徒砚骑马慢悠悠往回走。
一人高的大马上,谢元棠小小的身子被司徒砚遮住大半,两人一高一低,一大一小。
明明哪哪都不合适,却又偏偏奇异的和谐。
二楼某间靠窗的茶座。
一道幽深的目光久久凝视着那两道走远的身影,半晌,忽然低喃出声。
“她就是冲喜救了五弟的谢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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