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休一句话,不止谢元棠兴奋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蠢蠢欲动!
司徒砚站起身开始卷袖子:“娘子,咱们是要去捉老王八的奸吗?”
正擦花瓶的红蕖,拿着抹布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皇子妃,咱今天是文斗还是武斗?”
白芙从绣花的针线盒里挑了把剪刀,认真思考:“物理阉割的话,这把好像更利一点。”
谢元棠:“……”
她好笑地看着几人:“你们怎么比我还激动?”
她只是撸袖子,他们倒是连武器都拿上了!
红蕖憨笑着挠挠头道:“这不是最近太安宁了嘛,跟着小皇妃和殿下,过惯了刺激的日子,突然这么祥和,还真有点不习惯。”
白芙点点头:“既然不是咱们搞事情,就是事情搞咱们,那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话落,将剪刀伸到谢元棠面前:“皇子妃,拿好,动手的时候方便!”
谢元棠看看那把锋利的剪刀,笑着摇摇头,将它又扔回了桌上:“今天用不着它,咱们今天可是文明人!”
“哦!”
司徒砚明了地点头:“今天是文斗啊!那不能揍人了,可惜~”
红蕖和白芙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唉,可惜~”
谢元棠仰头看着三张失望的脸,小脸也跟着一丧:“是……有那么点可惜。”
不过为了她娘亲可以利益最大化,她今日定然不会给她娘亲招黑的。
至于武斗渣爹……
谢元棠微微一笑。
还怕没机会吗?
新账旧仇,她都记着账呢!
一笔没忘过!
她才九岁,未来时日还长得很,大家慢慢玩就是了!
谢元棠一挥手道:“去请我娘亲,我们一起找我亲爱的爹爹玩耍去!”
“我去我去!我跑得快!”
司徒砚一边说,一边撩开帘子往隔壁跑,边跑边喊:“娘娘娘!快集合,要开团啦!”
冷蕴菀半个时辰前喝完药,这会儿正躺在榻上浅眠。
司徒砚这一嗓子直接喊得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出什么事了?谁集合?什么团?”
秋儿连忙过来道:“夫人别急,没事没事,是……殿下在门外叫您呢。”
冬儿快步走过去撩开帘子:“殿下请进吧,您慢点说,夫人都被您惊醒了。”
“哦,是我忘了。”
司徒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进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冷蕴菀:“娘,我吓着您了?”
冷蕴菀摇摇头,知道女婿的性子藏不住事,倒也不生气,只是好奇问:“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
“当然是急事啦!”
司徒砚桃花眼一笑,兴奋道:“要去捉老王八的奸啦!娘您快起来,咱们一块儿去!”
冷蕴菀:“……”老王八是谢兆青吗?
她听得迷迷糊糊时,谢元棠进来了,也是同样一副兴致勃勃的小脸:
“娘亲,您睡醒了咩?”
“睡醒的话,咱们一块儿逛窑子去呗!”
冷蕴菀:“……”
她揉了揉眉心,联系司徒砚方才说的捉奸,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由着女儿将她搀扶到梳妆台,丫鬟帮她梳洗打扮。
冷蕴菀有些不确定道:“棠儿,娘知道你是想替娘出口气,可是咱们就这样去暗香楼,不太妥当吧?”
她出不出气事小,可带着女儿上暗香楼……这传出去,对她女儿影响不好啊。
谢元棠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影响,小手一边帮冷蕴菀戴镯子,一边道:“娘您别管那么多啦,时间紧迫,路上我在给你解释。”
“你只要知道,机不可失,今日,就是你钮祜禄.蕴菀的翻身之日!”
冷蕴菀怔了怔。
虽然听不懂,但莫名觉得热血沸腾!
不多时,谢元棠就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从谢府正门出发了。
府门口的小厮愣愣地看着他们出去,还问了一嘴:“皇子妃,敢问您们这是……”
“逛街,有意见?”
谢元棠眼睛一斜,绷着小脸道:“少多嘴,让我知道你说不该说的话,后院可还有的是坑位!”
小厮连连摇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整个谢府上下谁不知道,如今这府里最不能惹的就是谢元棠!
这位曾经谁都看不起的千金小姐,如今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最敬畏的存在。
也不敢不敬畏,但凡哪个不长眼的冲过去,都被扔进坑里了!
谢元棠警告完小厮,才挤进轿子,吩咐言枫和黎休等人往暗香楼走。
两辆马车,一辆坐着谢元棠司徒砚和冷蕴菀,一辆坐着秋儿冬儿和白芙红蕖四个丫鬟。
再加上言枫等一众护卫,怎么看怎么像是去掀场子的!
马车里,谢元棠简单说了她的打算,冷蕴菀听到女儿还在皇上面前给她求了一道圣旨,沉默了半晌才道:“是娘让棠儿操心了。”
本该是做娘的替女儿打算,可她却还要女儿为她千方百计谋划。
“娘,你在自责吗?”
司徒砚俊脸凑过来,一本正经道:“娘不用自责,我也很没用,娘子都不嫌弃我,更不会嫌弃您了。”
冷蕴菀:“……”真的,不会说话就别硬说了!
谢元棠挤在娘亲身边,小脑袋倚在娘亲温暖的怀抱中,缓缓道:“这些不算什么的,父皇对棠棠很好,求一道圣旨,不难的。”
冷蕴菀抬手摸摸女儿毛茸茸的头发。
要真的不难,天底下的人就全都去求了。
那可是圣旨,就算皇上再宠爱女儿,这份人情却也是欠着了,日后又怎是好还的呢?
谢元棠抱紧娘亲的胳膊,眼前闪过记忆中小原主死前对冷蕴菀的依恋,叹了口气道:
“娘亲,你大概不知道在棠棠心里,有多在乎您。”
不管是她,还是早去的小原主,都早已将冷蕴菀当成了最亲近最温暖的港湾。
她抬起头,对冷蕴菀微微一笑,认真道:“娘亲如果真的内疚,那就答应棠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棠棠最想要的,不是娘亲为了我牺牲什么,而是娘亲可以做自己,过您自己想过的人生。”
冷蕴菀微怔。
谢元棠小手拍拍她的手背,声音平淡,却自有一股傲世的狂妄和洒脱。
“我谢元棠的娘亲,不必拘于一格,人生还这么长,娘亲您就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管发生任何事,您的女儿永远给您兜底!”
“棠儿……”
冷蕴菀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正哽咽地想说什么,就看见司徒砚在一旁跟着点头挥手:“娘亲放心飞,砚儿和娘子永相随!”
冷蕴菀:“……”
感动的泪水瞬间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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