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扎心了(1 / 1)

寒露一推开葳蕤院的门,便听到孩子传来的读书声。

自从寒露答应赵安的那些小伙伴过来习字后,便由赵安、沈清和沈澈三个人轮流教他们。

“哎哟娘子,你瞅瞅这!”薛嬷嬷指了指小书房,“读书是件矜贵的事情,哪能谁都来读,我们家三个孩子可是交了不少束脩的。”

薛嬷嬷的这种想法寒露理解,别说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现代,也没几个家长愿意让自家孩子教别的孩子写作业,这多耽误自己的时间。

可事实上,这个做法却是错误的。

最好的学习办法便是将学得的知识以自己的语言简洁并且直白地讲给别人听,这样才会记得更加地牢固,也称之为费曼学习法。

“薛嬷嬷,放心吧,他们来教别人,只会让他们学得更好。”寒露笑着说,“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别再提了!”

寒露不想为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费太多的时间和功夫,冲薛嬷嬷笑了笑,便回屋在榻上躺下了。

薛嬷嬷回头看了一眼,不满地摇了摇头:“教别人怎么会学得更好?真是小门小户的没见识,算了,反正是你的孩子,我懒得管。”

“嬷嬷,你说什么呢?”沈歌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吓了薛嬷嬷一跳。

“没……没什么,嬷嬷自言自语呢。”薛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脸,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而这时,袁兰青突然推开西厢的门走了出来。

“青姨!”沈歌开开心心地朝袁兰青跑了过去,并牵住了她的手。

袁兰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也没有抗拒沈歌的亲近。

或者说,沈歌是葳蕤院里和袁兰青最亲近的人。

虽然出了西厢,但袁兰青也没做什么,只是在石凳上呆呆地坐着,于是沈歌又拿了些红绳出来,要袁兰青陪她翻花绳。

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袁兰青还是伸出了手。

屋里的寒露看到外面的这一幕,不禁轻笑,这个家里没有一个是袁兰青的亲人,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处而来的。

别的不说,这么多的孩子,虽然各人有各人的性格,但却是一样地纯良,倒比袁兰青的那些血脉亲人对她更好些,相信也能更好的缓解她的心理问题。

所以对于袁兰青,寒露并不着急,而且也急不来。

反正刘佩青的事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寒露干脆起身走出门外,坐到石凳上看着袁兰青和沈歌翻花绳。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有孩子们读书和沈歌翻花绳时嘴里嘟嘟囔囔的声音,寒露觉得,这才叫岁月静好吧。

可不免又想起了失踪的刘佩青,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原本翻花绳的袁兰青,听到寒露的这一声叹息,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叫寒露对于治愈袁兰青的信心又多了些。

能发现别人情绪的异常,表示她自己的情绪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麻木不仁。

想了想,寒露从屋内拿来纸笔,将袁兰青和沈歌翻花绳的样子画了下来,她不会画特别有艺术价值的画,但这种日常温馨小漫画还是可以的。

只是画着画着,便听到沈歌惊讶道:“娘,这是我哦,这是青姨!”

寒露看了袁兰青一眼,见她也在盯着画儿看,笑意更浓。

“歌儿喜欢这样的画儿,娘以后天天给你们画。”寒露笑着摸了摸沈歌肉肉的小脸蛋。

养了这半年,小丫头肉乎乎的小脸蛋手感好极啦。

“好啊好啊,以后娘天天画画歌儿看。”沈歌喜不自禁。

寒露不禁眼睛一亮,是啊,沈歌三岁了,在现代也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是不是可以给她画一些故事书什么的?

可是,自己太忙了。

“兰青,你可以帮我画一些字给歌儿吗?”寒露试着问袁兰青。

沈清和沈澈也可以教沈歌,但沈歌毕竟还小,寒露不忍心让她那么一本正经地习字。

袁兰青看着寒露,微微皱眉,明显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画给你看。”

寒露提起笔,先用简笔画的手法画了一只鸟,又写了一个鸟字在旁边,然后告诉沈歌:“这个字念鸟!”

沈歌眼睛发亮地看着寒露手里的纸:“这是鸟,这是鸟字哦!”

寒露称赞了一下沈歌,又对袁兰青道:“就是这样!”

袁兰青也拿起寒露画的画和字,看了半晌,却说了两个字:“真丑!”

寒露顿时老脸一红,太扎心了,还没等她自己修复过来,身后便传来“扑哧”一声。

回过头,寒露冷着脸看着沈良:“好笑吗?”

沈良立即肃着脸道:“不好笑!”但嘴角明显又抽了两下。

看看天色,寒露便知道沈司和沈良是过来吃晚饭的,顿时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呢?”

正皱眉看寒露丑字的沈司皱眉:“你关心他?”

寒露都要气笑了:“他长得比别人好看些吗?我关心他?”

沈良立即打圆场:“寒娘子问的是沈星吧?他都老大个人了,自己能养活自己。”

这时怀扬从院外走了进来:“你是个孩子吗?你不能养活自己?干嘛总来我们这儿吃啊?”

沈良往沈司身边一站:“我跟公子一块儿过来的。”

虽然已经是寒露的人,但对于沈司,怀扬还是只有低眉顺眼的份,别说问沈司是不是个孩子了,连刚才的话都后悔了,要说也应该背着主子啊。

寒露瞟见沈司坐了下来,又拿起了她的笔,顿时想干脆遁走,免得一会儿又要虐心。

但这是自己家,能去哪儿。

果然,一会儿沈司微妙微肖的鸟的画儿,和“鸟”这个字就出现了,简直把寒露那张比得连渣渣都不如。

“哇,干爹的鸟好可爱哦。”沈歌小眼睛里都冒出了星星。

干爹的鸟?寒露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违和呢?呃,应该是自己思想太污了。

而沈司看了沈歌一眼,飞快地又画了一朵花,旁边写上“花”字。

一直默默的袁兰青突然看向寒露:“比你画的好看。”

寒露幽怨地看了袁兰青一眼,不是不喜欢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