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有意思吗?
刘佩珏和那丫环都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瞧着寒露,却见寒露冲她俩笑笑,然后抬脚就走。
“你给我站住。”那丫环顿时急了。
“有事?”寒露扭头看向那丫环。
倒不是寒露真的想去应付那丫环,而是院门口站着两个膀圆腰粗的婆子,一副随时把自己抓住的模样,她不想在刘老夫人的院子里闹起来,传出去不好听。
“老夫人的院子,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丫环心一横,直接赖上寒露了。
“不好意思,真不是我自己想来的。”寒露一声轻笑,“带我来的小丫环可是当着大夫人的面,说是老夫人请我来的。”
“话都是你说的,我可没听见。”那丫环仰了仰脖子。
“那丫环应该也不是府外的人,那要麻烦你去一下大夫人院里问问,把那丫环叫过来做个见证,只是,如果真是老夫人请我过来的,你该怎样?”寒露转过头逼视着那丫环。
“你是大夫人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大夫人就应什么。”那丫环冲着寒露翻了个白眼。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丫环,竟敢质疑当家大夫人,且又在老夫人的院里信口雌黄。”寒露始终淡淡的笑着,但这一句,却叫那丫环脸色一白。
今天这事儿不过是老夫人想下了大夫人的面子,难道还真能不让这寒露出这个院门?否则她到大夫人面前一说,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大夫人不能拿老夫人如何,但对付自己这一个小丫环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那丫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直怨寒露不老实,让自己落下这左右为难的境地。
寒露一笑,这丫环比春花可是差多了,也能够理解,若真的能干,也不会在门外伺候。
正在那丫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佩珏轻笑道:“寒娘子的威风竟耍到祖母的院子里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
刘佩珏分明是在说寒露仗的是刘大夫人的势,她声音不小,很明显是在借着寒露挑拨刘老夫人和刘大夫人的关系。
寒露看着刘佩珏:“真不愧是千金小姐,这挑得一手好拨。”
刘佩珏的脸色青了青:“你这话什么意思?”
寒露将篮子换了一只手,才道:“我是自己跑过来的,还是老夫人请过来的,老夫人自己很清楚,你说我能仗着谁的势?二小姐,挑拨娘家人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等刘佩珏说话,寒露又道:“我想我明白了,鱼蚌相争,渔翁得利,老夫人和大夫人生了嫌隙,你再来讨好老夫人,往后不论是嫁的人还是嫁妆,都不会太差。”
寒露的话叫刘佩珏不由自主地拧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死寡妇居然一口就说破了自己的心思,真是可恶。
其实刘佩珏的心思不难猜,而且很多人都猜得到,包括刘老夫人自己也未必不知道。
都是女子,都从那个年龄段过来的,也不过就这点事儿。
甚至在刘老夫人的心里,还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谁不喜欢被人追捧,高兴了给些嫁妆首饰什么的也无所谓。
但被寒露这么一说破,不管是刘老夫人还是刘佩珏日后相处,都会别扭的。
刘老夫人没办法面对一个摆明了占自己便宜的人,而刘佩珏也没办法再继续装好卖乖,说自己只是单纯地喜欢祖母。
想到这儿,刘佩珏一咬牙,竟“咚”地一声跪下了,且大声道:“祖母,珏儿冤枉,珏儿是真心想孝敬侍奉祖母,求祖母明鉴!”
那丫环见此瞪了寒露一眼,正要上前去扶起刘佩珏,却听到寒露道:“二小姐,刚不是说了老夫人睡了,你还这样吵着嚷着,唉,这份真心还真是别具一格。”
于是那丫环的动作便僵在了空中,刘佩珏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甚至屋里原本打算出来的刘老夫人都停了脚步。
刘佩珏这会儿跪着膝盖痛,可又找不着理由起来,瞟了一眼刘老夫人内室的门帘子,动都不动。
寒露欣赏了一下刘佩珏姹紫嫣红的脸色,笑了笑:“下次等老夫人清醒的时候,我再来请安!”
说着寒露便转身快速离去。
门口的婆子倒是伸手拦了一下,但那丫环没发话,婆子也不敢死拦,被寒露捏了一下麻筋后,便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
“就这样让她走了?”刘佩珏怒视着那丫环。
“那……怎么办……”那丫环低头小声道,心里却在想,你有本事你拦啊。
其实她刚才也是愣住了,寒露又走得快,总不能冲出去拦人吧?
这时吴嬷嬷撩开帘子出来,冷着脸对刘佩珏道:“二小姐先回去吧!”
刘佩珏脸色一白,膝行了几步:“嬷嬷,佩珏想见见祖母。”
吴嬷嬷摇头道:“老夫人还睡着呢!”
刘佩珏一咬牙:“我等祖母。”
这意思便是打算一直在这儿跪着,直到刘老夫人愿意“醒”过来了。
“那随二小姐喜欢吧。”吴嬷嬷也没硬要刘佩珏离开,然后黑着脸对那丫环道,“你跟我来。”
那丫环脸色一白,知道自己要被调教了,想到吴嬷嬷的手段,顿时腿都发软,路都快走不下去了。
等两人离开后,刘佩珏的丫环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小姐,要不先回去吧,您身娇体弱怎能这样跪在这里。”
刘佩珏瞪了丫环一眼:“你懂什么?该跪的时候就得跪着,以后才能站得更直。”
丫环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说话了。
上次的事情,这丫环从前到后都看见了,最后的结果是刘佩珏的贴身丫环被发卖了,但事情却安在了三小姐刘佩瑶的身上,想也知道这是二小姐在老夫人这里用了手段的。
虽然自己因此而上位,但每天却战战兢兢的,生怕行差踏错。
丫环脑子里虽然百转千回,但却只是默默地跪在了刘佩珏的另一边。
且不说刘佩珏是如何跪得头晕眼花,寒露那边刚走出刘府,便看到沈司在门口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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