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寒露却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审的,不过就是一个寡妇而已。
难道和沈司有关的事?可自己除了知道他是楚南王之外,也不知道别的。
抛开这些,审问的时间点倒是不错。
寒露根据吃饭的时间默算了一下,这会儿应该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正是意识最困乏的时候。
不过对自己可不起作用,穿越这么久,就今天睡得最久,这会儿正精神着呢。
一会儿,看谁催眠谁。
只是,不知道沈司现在怎样了。
寒露的情绪正低落着,一个黑衣人跑过来踢了一下门。
“快醒醒!”
她立即做出故作被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外面。
这时一个人跺步过来,站在大栅栏外面,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蹲了下来。
“寒仙子,我们又见面了。”张天师似笑非笑地看着寒露。
“张老头,是你?”寒露故意作出惊讶的样子。
张天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你谁叫老头呢?”张天师怒斥寒露。
“当然是,叫你啊。”寒露皱了皱眉,“要不叫,老张头?”
“寒寡妇,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张天师气得不行。
寒露真的不明白了,一个太监嘛,怎么对年纪那么看重?
不过再一想也明白了,太监都不是男人了,某些方面估计和女人差不多,对于年龄都挺看重的。
前世寒露曾到一个化妆品集团做销售心理讲座,一个年轻的销售天才分享他的经验,说他的秘决就是管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叫小美女,管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叫小姐姐,管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叫大姐。没有人说他不尊重人,顶多笑眯眯地给他一句:小伙子别瞎叫!
所以对张天师这种人,要像女人一样?寒露决定试验一下。
“张天师,你也别太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其实你皮肤挺好的,仔细看,也就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寒露都快把自己说恶心了,但张天师的眉目瞬间都柔和了起来。
啧啧啧……寒露不禁深叹,这效果是真好啊。
寒露又朝张天师勾了勾手指头,等他往前靠了靠,手指便开始在铁栅栏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直到张天师双眼迷离,才问:“我这解药在谁身上?”
张天师却缓缓地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寒露不禁咬牙,看来得来个角色扮演,扮成他身边信任的人才行。
可他信任谁呢?
寒露瞟了一眼不远处,都在忙活着,又似乎都是张天师的下属,没人敢往这边儿来。
妖娆的女人这老头一定不喜欢,她想到那天给自己灌药的年轻女子,于是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轻声道:“老爷,您说寒露身上的毒能不能解呀?”
果然,张天师脸部的肌肉抽了抽,然后道:“这事儿本不该告诉你,但念你在这件事上有功,便告诉你也无妨,她身这毒自然是有解的,只是……”
刚说到这儿,便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张师弟,你在干什么?”
张天师顿时顿住了,寒露咬牙,但也只能打了个响指唤醒张天师。
“张天师,好好地叙着旧,你倒怎么睡着了?”寒露故意一脸抱怨地说,然后靠着栅栏往前凑了凑,“我们说起来也没什么仇怨,要不,你把我这寒露毒给解了呗?”
张天师顿时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冷冷地回了一句:“哼,做梦!”
但心里好很是不解,莫不是真的太累了,居然说着话儿就睡着了。
张天师想到梦里的一幕,不禁揉了揉额头,又瞟了一眼寒露,难道是因为看到她,才做了这么个梦?
之前说话的人已经进来了,她冷冷地看着张天师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张天师同样冷冷地回了一句:“没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不满意寒露叫自己张老头儿吧,太没面子了。
那女人狐疑地看了张天师一眼,又转过身来看着寒露。
“张天师,你若信我,我便与你说一句,这女人与你犯冲。”寒露突然开口道。
那女人顿时冲到寒露面前,猛地敲了一下铁栏杆:“你说什么呢?”
寒露看着那女人,眨了眨眼睛:“反应这么大?难道你喜欢张天师?”
这句话把那女人和张天师都给恶心坏了。
“谁喜欢他这么一个娘娘腔。”
“谁喜欢这么一个男人婆。”
然后两人开始大眼瞪泪眼,恨不得都把对方给撕了。
寒露不禁暗自一笑,狗叫狗吧,这样才有好戏看。
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和张天师等人一样穿着黑袍,头上戴着的斗篷,看不见面目,只是身形挺消瘦。
不同的是,这人门襟处却绣着红色彼岸花的图案。
寒露本能地察觉到这是一种标志,并不只是普通的图案。
她又仔细瞧了一眼张天师和之前的那个女人,发现他们的黑袍子上似乎也绣了些什么,只是因为是用黑线绣的,纵然架了火盆,也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纹饰。
不过,寒露猜想,八九不离十也是彼岸花。
看来,彼岸花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弟子张恩道见过师尊。”
“弟子冷莫问见过师尊。”
原来张老头的本名叫张恩道,他那师姐叫冷莫问,而这门襟处绣着红色彼岸花图案的人则是他们的师父。
张天师的师父坐到了最中间的那把椅子上,然后张天师和冷莫问分坐在两旁。
“把她带出来。”
张天师的师父一开口,立即便有人把大栅栏打开,且冲着寒露吼道:“快快快,法师叫你呢。”
法师?通天法师?
而这时,寒露发现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来,坐到了张天师的师父身后,那把隐在暗处的椅子上。
看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大,至少是这拨人中的老大,寒露不禁谨慎了几分。
寒露走到了张天师的师父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寒露见过法师,不知如何称呼才好?”
张天师的师父这时才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篷,竟是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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