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边围着那么些人,安颜顿时有些怂了。
“你让我跟你去干什么?”安颜不走,对寒露道,“如果是打架,有怀扬一个人就行了。”
寒露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你这么怕死啊?”
安颜一脸惊讶地回道:“谁不怕死啊,如果都不怕死,我也不用做大夫了。”
寒露想想也是,于是解释道:“不是打架,帮我看个人是不是毒死的。”
这是安颜的老本行,她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刚走到人群后面,便有人无意间看到了寒露,立即喊道:“寒娘子来了!”
这一声喊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还有人愤愤不平地说:“寒娘子,这对夫妻说这老汉是吃您家店里的炸鸡腿中毒死的,我们是不信的。”
这人说完,立即有人不甘落后地跟着道:“我们自是不信的,若真是如此,我们早就都没了,谁没吃过寒记的炸鸡腿。”
这句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怀扬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懂理的人还是挺多的。
寒露却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有个“仙子下凡”的名声在外,帮自己说话的人肯定没这么多。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许多人的本性。
寒露走到那女子面前,顿时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眼熟。
寒露有些不明白,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哪儿来。
但她可以断定,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没见过这个女人。
而那女子看到寒露,眼底掠过一抹惊慌,但最终还是定了定神道:“寒露,你终于出现了?”
“你是?”寒露试着问道。
“我是沈荷香啊,你做生意挣了钱,就连你大姑姐都不认识了?”那女人说着便哭了起来,她身边的男子立即安慰道,“荷香别哭了,她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会记得我们这样的穷亲戚。”
寒露没想到这人竟是沈荷香,原主对她没印象也是应该的,她嫁人的时候,原主才八岁。
嫁人后,沈荷香说是因为生的是女儿,婆家不待见,极少回娘家。
而这沈荷香在婆家被虐待,可回娘家来不是哭就是骂,原主性格懦弱,怕是抬头看一眼都是不敢的。
怀扬听到沈荷香这样说,恼了:“你们脑子是不是进屎啦,我们家娘子被你们家死老太婆扫地出门住窝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亲戚呢?”
沈荷香不接怀扬的话,只是抬头看着寒露:“寒露啊,都说人死如灯灭,我娘已经没了,你还要怎样?”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人议论纷纷。
“可不,得罪仙子是没有好下场的,连亲婆婆都得要下地狱。”
“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怎么着也是她婆婆,不能这样吧?”
“什么婆婆,在仙子面前,都是凡人。”
“就是,你还是少说些吧,回头别遭了报应。”
“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听着这些议论,沈荷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怀扬听着暴怒:“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众人被怀扬的声音一惊,顿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寒露给了怀扬一个眼色,才看着沈荷香道:“沈荷香,你竟将你娘的死算在我头上?她是在你妹妹家,哦,也就是齐家,她在齐家给别人下毒来诬陷我,最后毒着自己了,这能怨谁?”
沈荷香顿时有些慌,这些事情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只是在吴氏过世的时候,沈荷香回去过一趟,听到沈家人说吴氏的死是因为寒露。
“那和你也是脱不开干系的。”沈荷香口不择言道。
“依你的意思,她诬陷我自己被毒死,还是得赖我?”寒露都想笑了,这沈家出的都是什么人啊。
“这个且不说,我爹总是吃你店里的炸鸡腿没的,你没个说法可不成。”沈荷香的男人陈家旺嗡声嗡气道。
寒露看了一眼早已迎出来,但立在一旁没说话的陈妈妈和赵阳夫妇,问道:“他们买过炸鸡腿?”
赵阳立即上前道:“回娘子,买过,是这老汉自己买的,但本店的炸鸡腿绝对无毒啊。”
人群中有人道:“可不,如果有毒,我们都死了多少回了。”
那沈荷香却道:“她还要赚你们的银子自然不会下毒,可她恨着我们沈家人呢,我娘家人已经被她赶走了,就只剩了我和我妹妹两个外嫁女,我妹妹家大业大她没法子就寻上我家了。”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若真的要毒,怎地不毒死你,倒毒死你公公。”怀扬指着沈荷香道,“你这女人满嘴没一句实话。”
“可不就是想毒死我和孩子们的,我女儿孝顺,非得让他爷先尝一个,这就……”沈荷香说到这里便趴在地上开始拍地,“爹啊,是我和女儿对不住您啊。”
这哭声别样地凄惨,一部分要算是信了,看着寒露的眼神便有些不同了。
毕竟说起来那沈家人先前确是不够地道,但这寒仙子一出手要人命,也太……唉,凡人的命不值钱啊。
甚至有人小声道:“对于仙人来说,凡人就跟那蚊子蚂蚁一般,你叮她一口,她就得一巴掌要你的命。”
周围的几人,觉得此话甚为有理。
寒露看着沈荷香,这样的女人会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这炸鸡腿是你公公自己来买的,又不是我们送过去的,如何下毒?”陈妈妈急道。
“你们定是把我们家人的样貌都记着了,就等着我们家人上钩呢。”沈荷香说着又哭了出来。
寒露算是知道沈荷香胡扯八道的本领了,直接对安颜道:“麻烦你去看看。”
沈荷香立即警觉起来:“你们想看什么?”
怀扬没好气地回道:“这是我们家娘子的女医,看看你公公是不是被毒死的。怎么,不敢让看啊?”
“你?”沈荷香露出一脸恼意,自己抬手掀开了盖在陈老汉脸上脏兮兮的白布,道,“要验你就当众验,若是你们黑的说成白的,这安阳县的医馆里也是有大夫的。”
在沈荷香掀开那布的一刻,寒露心里便有数了,而安颜已经过去验尸了。
等沈荷香说完,结果也出来了。
“黑的就是黑的,怎么会说成白的。”安颜看着寒露首,“的确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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