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寒露冲着欣悦笑了笑。
寒露知道欣悦怕的是什么,毕竟这玉雪乔是圣上赐的人,而自己这王妃的位子还没定呢。
可圣上如果真的想给自己这个位子,一个玉雪乔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圣上不想,自己便是坐在栖凤堂不出门,只怕也是逃不过的。
不过欣悦很信服寒露,她说没事,便是没事。
便是第二日成武王妃对于寒露的做法,都很是惊讶,然后陷入了深深的反省中,自己对圣上赐的那两个侍女是不是太好了些。
而沈老夫人第二天就把寒露叫过去斥责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沈峤,还有我们成武王府带来多大的麻烦?”沈老夫人怒视寒露。
“沈峤”这个名字让寒露很是愣了会儿,尔后才想起来,沈峤就是沈司。
“祖母,我没做什么呀。”寒露一脸无辜地看着沈老夫人。
“你还没做什么,不是你把那玉小姐押到晴翠苑的?”沈大夫人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寒露。
寒露瞟了沈大夫人一眼。
楚南王府简直就是个筛子,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这事儿就便传到了成武王府。
“大伯母,怎么能说是押到晴翠苑的呢,我只是让人把她扔出栖凤堂,该是她自己回的晴翠苑。”寒露脸上却不露出分毫,还作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来。
“扔?哈,你知不知道她可是御赐的人。”沈大夫人特别夸张地说,仿佛天马上就要垮下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不住晴翠苑,我总不能把她留在栖凤堂吧,可不就得扔出去。”寒露摊了摊手。
沈大夫人看着寒露,暗道,那玉雪乔可是大宛国侯府嫡女,不比你更有资格住栖凤堂。
“寒露,这当家主母是干什么的?不管你是想做什么,弄得大呼小叫地恨不得全大明都听见,你这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可如何得了?”沈老夫人指着寒露喝斥道。
“老夫人,不是我,是那玉小姐的确是大呼小叫的,要我说这大宛国的家教还真是不行,堂堂的一个侯府小姐,倒还不如我们村子里的女孩子懂礼,唉,难怪打不过我们大明!”寒露唉了口气。
沈老夫人被寒露这糊涂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有沈大夫人在,寒露也不可能轻易就躲过去。
“寒露,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大宛国的家教也不是我们能够置喙的,只是你处理这件事情确是不妥。”沈大夫人端着大伯母的身份教训寒露。
“如何不妥?请大伯母赐教!”寒露说着还朝沈大夫人行了一礼。
“她好歹也是圣上赐的人,你该对她客气一些才是,怎能先是罚跪,后又让几个婆子将她押……扔出栖凤堂,这传出去天子一怒,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要我们整个沈家来承受的。”
沈大夫人满面愁容,似乎这会儿天子就怒了,立马要来抄家似的。
“就是这个理,你这是王府,不是你们那个什么湾。”沈老夫人的声音越发地严厉,“今日有这玉小姐,明日还有别人,你便是不喜欢,也只能受着。”
“哎呦,老夫人和大伯母可是冤死我了。”寒露从眼角挤出一滴泪来,“那罚跪是小王爷罚的,可不是我,再说那玉小姐死活不住晴翠苑,我还能怎样?”
沈大夫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寒露,怎么这样死脑子。
“你那楚南王府未必就只有一个晴翠苑,别的院子安置不得?”沈大夫人觉得自己跟寒露说这番话,都显得自己没智商。
沈老夫人也是一声冷哼:“便是那乡间妇人,也没有如此没脑子的。”
寒露看了沈大夫人一眼,又看了沈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和大伯母的意思是,我楚南王府的院子就由着那玉小姐挑?”
沈老夫人眉头微皱,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
沈大夫人却道:“那又怎地,人家远来是客,你依她一回又能如何?”
寒露点了点头:“原来圣上赐玉小姐过来是做客的?那便成了,有大伯母这话,回去我跟小王爷就好说了。”
这时沈大夫人也愣了,可“远来是客”这话也确是刚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这若是叫圣人知道了,会不会断她一个胡乱揣测圣意的罪名?
想到这儿,沈大夫人后脊梁都出了一层白毛汗。
“寒露你可别胡说,我只是说她是远道而来,没说她在楚南王府是客。”沈大夫人赶紧更正。
“远道而来就要随便挑?据说每年都有许多别国的特使来朝贺,其中也少不了美女,大伯母的意思是,以后若是远道而来的,都能在我楚南王府任意挑着院子住?”寒露看向沈大夫人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
沈大夫人听了寒露的这样一番话,脸色都变了。
“寒露,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除了否认,沈大夫人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您是没说过,但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寒露道。
“寒氏,你大伯母是好意提醒你,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真正是没有教养,莫非要找个嬷嬷教你一教?”沈老夫要开始用身份来压寒露。
再怎么说寒露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如果这个时候还要被嬷嬷教规矩,只怕会成为京都一大笑柄。
“老夫人说孙媳不懂规矩,孙媳倒要请教老夫人,是否楚南王府以后就按大伯母说得做?”寒露朝沈老夫人非常郑重地行了一礼,当真是一幅请教的姿势。
“你大伯母说的是玉雪乔。”沈老夫人厉声道,“你在这儿曲解你大伯母的意思,是为着什么?”
“哦,只是为着玉雪乔啊。”寒露也不生气,而是思索了一番又问道,“老夫人,寒露刚进府没多久不大懂规矩,那以后若还有美人儿赐过来,那就不用按玉雪乔的规矩办?”
“那自是你们自己看着办。”沈大夫人见寒露如此难缠,已经后悔裹进来了,断不会把以后的责任还落到自己身上。
只是刚说完这话,沈大夫人却见寒露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不好,定是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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