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玄机门长老似笑非笑地盯着寒露。
寒露却摇了摇头:“我不问,我问什么你也不会说的,不是吗?”
隔壁的太子听到寒露的这一句,眉头微扬。
以退为进?
玄机门长老也颇为意外,因此微微一笑:“不问我的话?那你带着男人来看我这糟老头做什么?”
寒露盯着玄机门长老,然后微微一笑:“不干什么,就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扛得住刑部的重刑。”
“好奇?”那长老哈哈一笑,“就算你这个小丫头是个性格古怪的,喜欢血腥,但这刑部岂是随便可以进的。”
“因为她是本朝公主,刑部有什么不可以进的。”沈司突然开口。
寒露听了这句,差点儿给吓死。
好在沈司的这一句也吸引了玄机门长老的注意力,因此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寒露身上的时候,她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虽说会催眠的不一定会读表情,但万一呢。
“本朝公主?”那位长老皱眉看着寒露,半晌之后一声冷哼,“本朝哪位公主?”
“皇后所生的嫡公主。”沈司再次应道。
“真当我是个傻子不成?那位公主好好儿的在公主府里呆着呢。”玄机门长老这么一说,寒露便知道,他也清楚冯雪茹的事。
看来这玄机门长老在十二门总坛的位置还是比较高的,毕竟冯雪茹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
寒露的目光落到了玄机门长老的精铁镣铐上,几乎有小儿手臂粗。
锁得这么死?寒露想到了瞬间催眠,怕是太子的人吃了苦头才会如此。
寒露不动身色地挡住了沈司的视线,但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玄机门长老看在眼里。
“小丫头,你在做什么?”玄机门长老目光炯炯地看着寒露。
寒露心神一荡,只觉得玄机门长老的眼神突然变亮,甚至散发出灼热的光芒,她赶紧转动戒指,让针刺进了指尖。
察觉到沈司的异动,寒露立即道:“你们闭眼,别看他。”
玄机门长老听了哈哈一笑:“不看就可以吗?”然后他轻轻地哼起了曲子。
不过是简单的曲子,但怀扬却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而沈司盯了那长老一眼,最后还是扛不住,也倒在了地上。
寒露看着玄机门长老道:“你催眠也没用,你身上的镣铐没有钥匙是不可能打得开的,而钥匙,必不在地牢内。”
“那又如何?让他们在地上躺会儿,老夫解气!”玄机门长老看向寒露的目光一凛,“不过小丫头,你居然不受影响,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已经告诉你了,那,你又是什么人呢?”寒露朝玄机门长老走近了几步,只是血腥气隐隐袭来,熏得她都快透不过气了。
“我……”那玄机门长老一开口,便察觉到不对,他身子抖了抖,最终眼神还是迷蒙了起来。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寒露的声音柔和了起来。
这声音便是隔壁的太子听了,都忍不住坐了下来,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
这时,玄机门长老的声音也慢慢地响起:“我是,玄机门灰衣长老。”
灰衣长老?寒露看了一眼他那身长袍。
“十二门,还有哪些长老?”寒露又问。
“还有白衣长老和黑衣长老。”灰衣长老毫不隐瞒地回道。
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寒露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她脸上笑意渐深,然后直接走到了灰衣长老身边。
“总坛在何处?”寒露弯腰轻声道。
太子在隔壁听了心头一震,之前灰衣长老的曲子隔着墙,这边虽然受了影响,但也只是晕乎了一会儿,并没有晕过去。
太子深吸一口,起身往墙这边走近了些,轻轻地拨开了小窗。
可灰衣长老听到这一问,面部却复杂了起来,甚至有些挣扎。
看到他这样,寒露便知道,估计这个问题是他们心里的禁忌。
可……寒露四下看了一眼,她不相信太子真的会离开。
如果自己不问下去,恐怕太子会对自己起疑。
“总坛,在京都?”寒露换了个说法。
灰衣长老听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反而身子剧震,然后嘴角流出了一丝血液。
那血,是黑色的。
看到这一幕,寒露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灰衣长老应该也是被催眠了,如果有人问的话,触动了禁制,他会自杀而亡。
这时,侧门被打开,太子和他的人都冲了进来。
但为时已晚,灰衣长老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韦奇上前查看,回头面色沉重地对太子道:“太子,是剧毒,瞬间毙命。”
韦奇的话刚一说完,一个明显是幕僚的人顿足道:“好不容易抓了一个长老,居然就这样死了。”
说完,那人似是不甘心,扭头看向寒露:“楚郡王妃,你……你怎地就把人给逼死了?”
寒露看了那人一眼,转身伏下身子,在沈司的指尖刺了一下,看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再刺醒了怀扬。
“楚郡王妃……”那幕僚还要再说,却被太子一声断喝,“文大人,这件事与楚郡王妃无关。”
“太子爷,这怎能与楚郡王妃无关呢?之前楚郡王和这丫头可都是晕倒在地,只有她在。”文大人急了,觉得太子实在是太心软了。
沈司醒来后看到灰衣长老死在地上,一时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听到那幕僚的话,顿时皱眉:“文大人,此言何意?”
文大人虽然冲着寒露暴跳如雷,但面对沈司,却不敢随便开口,再说太子已经发话了。
因此,哪怕心里不爽,文大人也只能低着头暗自生怒。
“大不了……我回头再抓个。”韦奇讪笑着打着圆场。
“回头再抓个?你说得轻易,你以为抓蚂蚱呢?”文大人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
“文大人!”韦奇冲文大人挤了挤眼,而且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文大人,孤的话,你似是听不明白?”太子再次开口,惊得文大人一声冷汗,赶紧拱手后退了几步,“下臣不敢!”
同时又很是好奇,太子怎地对这个不知轻重的楚郡王妃如此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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