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局势不平稳,自靖远侯与靖国候府联姻之后,刘、周两家在朝中争执日盛,于尚书等人却难得沉静下来。乾宗在朝堂上每天都焦头烂额心烦无比。
后宫之中,太后和四妃,还有几个贵人也都不安静,她们倒是难得地团结一致,全都针对皇后,原因很简单,首先乾宗对皇后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特别是现在已达到专宠的地步,其次,强势的云雨虹让她们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好在现在的凤仪宫有了裘嬷嬷等一行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四处透风。云雨虹也够强势,做事狠辣,无所顾忌,包括刘嬷嬷在内一些蹦哒得欢的都被她修理得没半条命了,其它的倒都安静下来。
乾宗很喜欢找云雨虹诉苦,云雨虹不仅能安慰他,还能给他出出主意,十分贴心。父女俩时常坐在御书房一聊一下午。而这天,乾宗和云雨虹聊完朝堂上的事后,叹了一口气:“虹儿,刚太后说你也回来很久了,该为你办个接风宴,另外,你也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宫院,不方便住在凤仪宫了。”
云雨虹挑了挑眉毛,对乾宗道:“宫宴办就办好了,至于搬离凤仪宫吗…有没有自己的宫院无所谓,只要母后不赶我走,女儿在母亲那里住几天又能怎样。”
乾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还是愁眉不展。
云雨虹示意德福带人出去并守好门,自己坐到乾宗面前,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乾宗看了看银票,又看向云雨虹,眼中满是疑问,云雨虹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要和乾宗讲了,并告诉他这些银票就是那些库银换来了,官银上面有印记,不能随便用,但这些银票没问题,乾宗可以随便用。
乾宗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说…国库空了?”
云雨虹点头后又摇头:“现在是空的,但是过几天就会补上的,父皇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等着看好戏吧。”
乾宗还是有点儿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云雨虹想想,又扔下了一颗炸弹:“白子玉会是你未来的女婿,他和靖国候那些人不是一条心,父皇你要对他好点。”
说完,也不管乾宗有没有反应过来,云雨虹转身,潇洒离去。
乾宗想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云雨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做了这么多事,还坑了这狡黠若狐的于尚书大笔银子,女儿真真比他自己强上太多,而想到这里,乾宗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当年皇后生产时,他怎么就一心祈求是个女儿呢,这要是个儿子该多好啊。至于云雨虹说的白子玉的事儿,乾宗表示,想娶我女儿没那么容易,这事得他这个父皇说了算。
乾宗在懊恼天纵英才的云雨虹不是儿子,但如果有个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作为父亲又是何种心情,如果你现在拿这个问题去问于尚书,于尚书会很干脆的答复你一一生下来就掐死。
消失了几天的于志烨终于出现了,跪在于尚书的书房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坐在主位的于尚书额上的青筋欢快的蹦着。
于志烨是在一家妓院里被发现的,还就是年前于志烨用金子砸花魁的那家。
原来就在一早,于志烨和两个酒友喝得醉醺醺的上妓院要找花魁,两个酒友还砸了东西,引得一大群人观看。老鸨说要见人要银子,几个就说于志烨看上了花魁,要帮花魁赎身。有了上次于志烨的一掷万金,老鸨自是狮子大开口,几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后来官府就来抓人来了。混乱中,酒友跑没了影,只留下于志烨,最后被于尚书出面领回了家。
对于这件事,于志烨酒醒后就一直喊冤枉,说自己被人设计了。于尚书虽气,但也知道这事儿不对,怕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了,于是冷静下来。让于志烨把那天晚上出去后的事儿细细讲来。
于志烨哭着道:“那天夜里,我送银子进库房,刚放下银子就脖子一痛,晕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时是在一个破屋子里。只有一个蒙面的男人,他什么说都不说,就让我吃东西,我吃了几口,就又被迷晕了。等到再醒来时,我就多了个心眼,假装自已还晕着,一动也不动,就听见边上有人说了一句‘相爷怎么说’,另一个人说‘一切按计划行事’,然后,我就被拉起来,灌了一坛子酒,等着我酒劲上来了,就来了两个人,把酒淋到身上,拉着我就上妓院去了。等到我们到了那儿,他们就闹事,还说要见花魁。儿子虽醉着,可真的没跟他们乱来,然后不一会官兵来了,那几个人就趁乱跑了。”
于尚书冷声问道:“你真的听到他们提起‘相爷’两个字了?”
“是的,虽然声音很小,但那时我还没喝酒,人是清醒的,决对没错。”于志烨肯定道。但对有些犹豫,于尚书看了道:“还有什么,全都讲来。”
于志烨这才道:“还有几句是我喝了酒后不小心听到的,他们说话声太小了,我听得也不清楚,不知做不做得准。那个蒙面的对一个人交待说‘拿不出银子,以后就会乖乖听话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于尚书起身在屋内走了几圈,冷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刘相啊刘相,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我也不是吃素的,咱们日后走着瞧。”
于志烨的几句话,让于尚书脑补出这样一个事情经过。刘相见他前段时日在朝事上过于活跃,起了戒备之心,于是让人跟上了他的儿子于志烨,或者是跟上了于家所有的人。在于志烨送银两时,起了心思,把于志烨抓走,再盗走银两,让于家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然后派人来查库银,何侍郎果真没让查,那就又定下五天之约。而趁这时,让人带着于志烨去妓院闹事,让人知道于家大公子不学无术,痴迷一个妓‘女,还要为妓’女赎身。而一旦过两天,库银的事儿闹出来,就会有人说何志烨为给妓‘女赎身,盗窃了国库,这罪状,足以让自己一家老小粉身碎骨了。而自己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只能求刘相为自己遮掩,有这样一个把柄在刘相手中,自己以后还不是刘相手中的傀儡,一切都得听他的。
而这时,管家过来告知李公子来访。于尚书一听顿时心情大好,这送银子的来了。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于尚书见到李子乔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李子乔是一个英俊少年,通身的公子哥做派,身后真的是跟了几个大美女,看样子是侍女,可有穿金戴银的侍女吗?一个个身上的行头就是一个千金小姐也都不能比的。一个大男人,出门带着一大群女人,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有了对于,突然于尚书觉得,于志烨虽不上进,又错误不断,但和这李子乔比起来,还是个好孩子的,这个才更像一个纨绔子弟,不,一个败家子。
李子乔向于尚书见完礼后,两个人落座。
于尚书笑道:“李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且小小年纪,已能独掌门户,真是让人敬佩。比我那不成才的长子可强太多了。”
李子乔笑得一脸得意,但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我也是初来乍到,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于尚书和李子乔又客气了几句,于尚书才切入正题:“李公子这时前来京城,可是有什么安排。”
李子乔道:“李家世代经商,到我了这一代也不能坐吃山空,埋没了祖宗基业。所以还是想把生意做起来的。家父的事情怕是于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些都是被人陷害的,还望大人明查。”
“我相信这是陷害,怕得是为这些家产吧。”于大人顺势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圣旨已下,无凭无据也无法更改了。所以赤炎国我是无法再呆下去的,只能来墨云发展。”李子乔几句话就把目的说了出来。
于尚书皱眉:“李公子来墨云发展倒也可行,只是在京城这里怕是不妥吧,每隔几年,其它几国都会派人出使墨云,老实说,让赤炎使者见到你就不太好办了,你也知道墨云国小,如果赤炎使者提出要抓李公子回去,我国怕是不好拒绝的。”
李子乔惊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就只能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于尚书想了一会才道:“倒有也有一些办法,不知李公子可否听在下一言。”
李子乔连忙点头。
于尚书道:“京城是不适合李公子留下来的,李公子倒不如去到鬼王山附近的几个城中发展,也不要太过张扬,等到再过几年,赤炎那边忘记这些事情,李公子再把生意做大。如赤炎真的跑来墨云抓人,我尽量会提前知会李公子一声,李公子就到鬼王山上躲一躲,你看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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