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自然不会再到靖国侯府来坐客了,白子玉依旧忙于官场上的事务,因官员的委派争论现在已到了尾声,这几日就要出个结果了,所以他也更加忙碌,其它的事情好像也平静下来,日子又回到了正轨上。
一日,白大老爷一早起来就腹痛如绞,现在白家掌家的二夫人忙派人去请了大夫过来诊治,可这一诊治就诊出了问题,大老爷是重了毒,而查来查去,发现这毒就下在了厨房边上的一口水井里,要知道,府里人吃饭可大都是用的这口井里的水,这可不是小事了,大老爷吃出了问题,其它人可能也可能都中了毒,只是还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二夫人又忙派人去请了几个大夫进府,要给府中所有的人都诊下,再开出几副方子,给有问题的人调理下身体。一时间,靖国侯府人心惶惶,众人忙成一团。
在这种混乱时刻,最安静的就数云雨虹的院子了。因云雨虹不吃公中的饭菜,在院中自己挖了井,自己开火,又有白术这个神医在,院中众人自是没有问题。云雨虹这几日无事,每日就在院中教三个孩子练武,其实,真正在练的就赵成虎一人,小太子还在扎马步的阶段,至于乐乐,只是随着赵成虎瞎比划而已。
裘嬷嬷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对云雨虹道:“主子,外面二夫人求见。”想了想,又把府中出的事对云雨虹说了一遍。
云雨虹点了点头,“请她进来。”按理云雨虹是晚辈,要出去迎下才对,但是对白家人云雨虹早就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给谁面子。
不一会儿,二夫人走了进来,也直接对云雨虹道:“公主,家中的水井被人投了毒,大老爷和家中一些人都中毒了,您这不是有位神医吗,不知能否请出来帮大家看看?”
云雨虹淡淡看了二夫人一眼,“白术吗?他前两天就出门上山采药去了,现在也不知在哪座山里,怕是叫不回来。”你们会信得过白术给你看病吗?听说不是已派人去请董太医了吗,你只是想知道这次的毒是不是我下的吧,是我下得又如何,你们如果老实点不找事我也不找你们麻烦啊,但你们既然做了,就不要怪我“礼尚往来”。
二夫人看着云雨虹那不紧不慢也不吃惊的态度,心里也就明白了,暗自咬牙的同时,也放下心来。长公主有气要撒也正常,这位就是一能作的主,如果没动作才奇怪呢。现在她的招已出来了,他们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了。大夫也说了,这毒很轻,也不严重,只能让人肚子疼,吃点儿药也就好了,就是不吃药也不要紧,疼个一天也就无事了。看来长公主只是要出口气,倒也没真想害人,当然这也许是个警告,告诉他们,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下狠手了。
其实提起白子麒夫妻两人行事,二夫人是非常不赞同的,她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两人,长公主不简单,这种人如不能一次性弄垮她,就不要去招惹。那赵若梅就是个蠢的,赵家的事哪需要她一个外嫁的女儿出头,再说连根深蒂固的赵家都没办法,她能做什么,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还连累得她儿子也跟着麻烦不断。
二夫人笑笑,“那真是不巧。虽说公主的院里是自己开的伙,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到老夫人那里,由董太医一起给大家看看,也好安安心啊。”
云雨虹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不错,我倒是没什么,但皇弟这两日要住在这里,看看也安心点儿。”
二夫人这才注意到远处那个蹲着的身影,额上冒出了汗,皇上怎么会同意让太子来白家住两天,白家还都不知道,这要怠慢了太子,让太子回去一说,那以后她们白家人还怎么见皇后啊。其实二夫人骨子里是十分重男轻女的,她也不想想,云雨虹还是皇后的女儿呢,他们白家可没有优待她。
二夫人见过太子,才带着一群人到白老夫人的院子中来。
一路上不少家丁及丫鬟都跑来跑去,被检查说是没有问题的都欢天喜地,被说有问题的都喝下了解药,然后苦着脸继续干活。没办法,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有很多事要办,除了主子没有人能休息。
云雨虹带着孩子们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时,董太医已到了,正在给老夫人诊脉,其它人都分座在两边,轮流由两位太医给他们诊治。白家的正经主子不多,但是妾和通房却不少,一屋子大半以上都是女人。
云雨虹和太子的到来让众人乱了一下,行过礼后,云雨虹淡淡道:“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们不用多礼,让大夫好好看看吧。”
众人这才又座下继续诊脉。突然,一个大夫“咦”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其它人的目光看了过来,这位大夫道:“这位夫人没有中毒,但却好像是怀了身子。”
这女人是大少爷的一个通房,大少爷房中一直无子,她是第一个怀孕的,以后她的身价可不能同日而语了,这个通房高兴得就差跳起来,手捂着肚子,看向白子麒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老夫人十分高兴,立即让人给这通房看座,这是在平时想都不能想的事,可见母凭子贵这句话不是白来的。
一会儿,又一个大夫“咦”一声,道:“这位夫人的脉像也似喜脉,只是时日太短,还不能完全肯定。”
这个女人是大老爷的妾,闻言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只是老夫人对大老爷不喜,所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却没有赐座给她,不过大老爷已多年无子了,听到爱妾怀孕,还是在痛苦之余,给了这个妾一丝笑容。
接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不少妾或通房就被诊出怀了身孕,只是大夫的声音越来越低,白家的男人也都高兴不起来了,有些女人最近有同房怀了孕不奇怪,可有些已有几个月都没被召见了,她们是怎么怀的孩子?
最后,当大少夫人赵若梅也被诊出怀孕后,赵子麒再也忍不住愤怒一脚就踢了上来,把赵若梅一下子就踢倒在地。赵若梅回过神来忙抱着赵子麒的脚哭道:“夫君,你听我说,这不对,这不可能,是大夫诊错了,我要董太医诊,大夫真的弄错了。”
夫妻二人明白,他们已有半年没有房事了,赵若梅是不可能怀孕的,除非她给赵子麒戴了顶绿帽子。赵若梅如今在白家本就艰难,这事如不能说个清楚,等着她的不是一纸休书,就是三尺白绫。
董太医也觉得奇怪,同一府中有几个孕妇倒也正常,但一下了就同时出现了十几个就有点儿反常了,靖国侯府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是警告性质的下点儿小毒,还是另有深意?
老夫人气得瞪了白子麒一眼,有什么事不会等到众人散去再说,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动手动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对董太医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让董老笑话了,这期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还请董老帮忙确认下。”
董太医点头,来到赵若梅面前给她诊起了脉,只是他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从脉相看,这大少夫人确实有了身孕,只是,他还是觉得不对,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问题呢?
董太医一一又为那些怀了孕的妇人诊脉,得出的结果都是相同,她们都怀孕了,且月份都在二个月内,这种巧合太不正常了,从这些妇人面上看,有的欣喜,有的害怕,显然这里面有些什么,董太医对其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妾道:“你这孩子有些问题啊!”你可能不是真的有孕了,二个月你不可能一点儿反映都没有的。
这个女人是白大老爷身边的一个妾叫陈雅儿,入府已有五年,长相也不算出采,早就不得大老爷的喜爱了,听到董太医这话以为被太医发现了什么,她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饶命啊,老爷你饶我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不敢什么,难道她背着白大老爷和什么人有一腿?云雨虹窘到了,她让爱哭鬼在赵若梅身上做手脚,可他把药放在了一锅银耳汤中,这府里和赵若梅一样喜欢喝这种汤的可不止她一个女人,所以这才一群女人怀孕了,本以为这样的局面会让白家人识破,对赵若梅的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谁知却有这瞎鸟着道,意外又扯出另一庄丑事。
这本是爱哭鬼闹的一个乌龙,云雨虹让他井中投毒是对白家人的警告,至于主谋的赵若梅,既然无子一直是她的痛,那她就让她享受下没有到有,从有再到失去的痛苦。只是本以为这个计划执行不了了,没想到白家人却对这些一点儿疑问有无,更重要的是这赵若梅和白子麒的感情原来如此之差,不知这算不算是意处之喜,所以云雨虹坐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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