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太傅是个做事很有效率的人,当天下午就带着几个参与打人的学子来到国粹书院给人道歉,当然,易太傅也不傻,他当然知道国粹书院的人可能会不怀好意,甚至为难几个学生,所以,他特意穿着官衣,亲自带着人来了,在他的想法里,周大学士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难堪。
只是易太傅显然高估了周大学士的人品,如今的周大学士有着一种深深的执念,只有打压了易家书院,国粹书院就确立了墨云第一的位置。只有让易家书院的人承认他们的观点是错误的,他周大学士的主张才是对的,才能打击到云雨虹,才能让周家的人在朝堂上抬得起头来。所以,周大学士不仅没想过给易太傅面子,反而把事情做得很绝。
在国粹书院的门口,周大学士让人摆上了几根藤条,要求道歉的人脱去上衣,背着藤条来个“负荆请罪”,否则连书院的大门都不给易太傅一行人进去。
易太傅没想到周大学士会来这一手,气得胡子都开始抖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想转身回去,可让他道歉是乾宗的意思,他不能抗旨啊,但是要他带着学子如此进入国粹书院,他也是万万不肯的,所以,易太傅站在国粹书院的门口,足有半个时辰没动地方。而这半个时辰的时间,易家书院到周家国粹书院请罪的消息已传遍京城,不少闲着没事的人跑来看热闹,把国粹书院的门口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云雨虹带着乐乐来到的时候,易太傅已经做好抗旨的准备,想离开去向乾宗去请罪了,而见到云雨虹却让他在意外之余有了一丝欣喜,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他不用担心抗旨的问题了,而且他不仅不用道歉了,还有人会给他出这一口恶气。
忙上前迎了几步,易太傅对云雨虹施了一礼道:“鬼王怎么来了?”
云雨虹笑了笑道:“我闲着没事儿,过来看看热闹。”扫了藤条一眼,云雨虹接着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周大学士还想打人不成?”
易太傅苦笑摇头,周大学士从门里走了出来,冷笑道:“打人的事儿我周家不会做的,我只是教下易家书院的学子们请罪该有的态度。”
云雨虹也冷笑道:“原来请罪是要挨藤条的,本王受教了。只是父皇只说易家书院的学子‘打人有错’,却没有说他们有罪啊?”
乐乐在一边也道:“是啊,我也经常和弟弟们打架,难道也是有罪的?娘亲,我要被关起来判刑吗?”
云雨虹拍了乐乐的头一下道:“小孩子玩闹,顶多算是过错,和罪不罪的扯不上关系。”
周大学士气极,云雨虹这是强词夺理,但是乾宗确实只说有错,他没有降罪,他再说有罪就有违圣意了,这事儿还真不能争辩下去。
周围的百姓倒并没有觉得不妥,那几个学子年纪都不大,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半大的孩子打个架也是常事,谁家的男孩子不调皮没打个架什么的。再说这几个孩子一看穿着打扮就是百姓家的孩子,百姓们多少都有点儿偏袒之心。当下就有人叫道:“是啊,都是孩子,认个错就好了,周大学士何必那么计较。”
周大学士一瞪眼睛道:“他们不止打架,还胡言乱语,造谣生事。”
一个学子不服道:“我们没有造谣,我们说只有鬼王在,墨云必能打败其它三国,我们墨云决不能求和,我们不能再窝囊下去了!”
云雨虹拍手道:“好,说得好,这话我爱听,那三国在我眼里不算什么,墨云国已不是以前那样弱小且倍受欺凌,而是已成了四国之中的强国,我们都还没有真正地出手呢,议什么和啊!”
周大学士气道:“鬼王可真会说大话,那与泽雨交手牺牲的十几万人算什么,墨云与三国开战已有月余,现在都是守城不出,连迎敌都不敢了,这算什么?”
云雨虹皱了下眉头道:“从来战场上都没有只胜不败,只生无死的先例,一点点儿挫折算不得什么,这些本王自会应对。”
看了看周围百姓,云雨虹朗声道:“我知道各位担心我军战场失利,担心此战会输,墨云变得四分五裂,民不聊生,请各位相信我,也给我点儿时间,只要我云雨虹在,我保证,不会让三国的铁骑踏入墨云一步。”
百姓们只是被周大学士一党说得心中无底,对大名鼎鼎的鬼王还是十分信任的。不少百姓大声叫道:“好,我们相信鬼王!”
“我就说有鬼王在不会有事,现在鬼王都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没事。”
周大学士见云雨虹竟煽动百姓,而不少百姓都倒向了云雨虹一边,心中大急,叫道:“鬼王,你不要在这里蒙蔽百姓,现如今的战事我们一成胜算也无,你如果有法子早就用到战场上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你应是知道,只要你打上两场胜仗,可比你在这里说出花来有用得多。”
百姓们的声音小了下去,是啊,周大学士说的也不无道理,鬼王应该早上战场的,如今却在这里,不是真的无法可想吧!
云雨虹冷哼了一声道:“我早就说过,打仗的事周大学士不懂,你只要写写诗,作个画,或是关心下民生,打仗的事交给我就好。本王如果只是未到出手时机,时机到了自然有你期盼的胜仗。”
国粹书院的一名学子插言道:“鬼王这话如何取信于人,鬼王你可精通阵法,可能破赤炎纪大将军布下的阵势?还是鬼王水火不侵,能防得了泽雨大军的火箭?当然,鬼王神勇,对付瑞风的海盗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鬼王一人能否应付那海盗大军?鬼王有什么法子不如说来给大家听听,否则,还请鬼王承认自己沽名钓誉,龟缩不前,承认自己是个懦夫,辞掉鬼王的官职回家带孩子去吧。”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学子几话说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连周大学士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当着云雨虹的面这样说的,那是传奇人物鬼王啊,她以前游走江湖时,鬼王的名号就是她一拳拳打出来的,短短几年间战胜天下各派高手,杀死土匪海盗无数,这都不是假的,后来两次平息国内叛乱,带兵半年内吞并玉雪,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这样的人你一个学子就敢说她是懦夫,还敢说让鬼王回家带娃,这已不是一般的勇气可嘉了!
周大学士向这学子身前站了站,他怕下一秒鬼王怒气攻心出手伤人,不过云雨虹气归气,但还没想到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手,这笔帐她会算到周大学士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平时说了些什么,这些人也不会对她有如此之多的偏见,当然,他们也不是孩子了,是非不分,处事不明,这么轻易就被人蛊惑,她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
淡淡地笑了下,云雨虹对在场的国粹书院的学子道:“我不知道这所书院都教了你们一些什么,竟让你们觉得三国那些小手段如此厉害,怎么,阵法、火箭、海盗在你们的眼中就是天大的难题了吗?老实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些手段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想破他们可说是易如反掌。”
云雨虹这话说得狂妄,她一再在表示未把三国放在眼里,可现在墨云军队在战场与敌军交锋并不顺利也是事实,想以几句话打消众人疑虑怎么可能,特别是受周大学士鼓动的学子们了,当一就有不少人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来,其中一个道:“鬼王,大话谁都会说,你能证明给我们看吗,如不能,还请您慎言。”
云雨虹淡淡笑道问道:“如果我真的能证明呢?”
那个学子呆了一下,见大家都望着他,特别是周大学士鼓励的眼神,让他不由胆气一壮道:“如果鬼王能证明,那我甘愿受罚,任凭鬼王处置,如果鬼王证明不了呢?”
“怎么想和我打赌吗?凭你一个人份量可不够。”云雨虹转首望向其他学子和周大学士道:“要不你们也一起来?”
云雨虹的眼神带着一丝蔑视,不少学子被这眼神激得脑袋一热齐齐答道:“好,算我们一份!我赌了!”
周大学士能怎么说,这个时候如果他犹豫退缩了,那他前期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自大然也不能甘心,咬了咬牙道:“好,也算我一个,不过鬼王想拿什么赌呢?”
“就像刚刚那个人说的,如果我证明不了,那我就辞去鬼王之职,老老实实回家带孩子。”云雨虹斩钉截铁道。
周大学士阴阴一笑道:“好,那就击掌为誓言。
云雨虹伸出手与周大学士互击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定下了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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