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氏冲出去的太突然了,毛健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他一反应过来就要伸手去打季林氏,只见贺英朗早就飞奔过来,只潇洒一脚就将毛健踢了出去。
“啊!打人了!贺家打人了!”毛健娘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贺英朗说:“没错,打的就是你儿子!我看在村邻的份上,一直没让护院下手,你们居然得寸进尺,讹诈不到银子,就诅咒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像你们这种灭绝人性的人,难道不该打吗?张泰!”
“在!”张泰立刻也跑了出来。
贺英朗喝道:“立刻让人把毛健母子两个扭送官府,这么多人在这里可以作证,他们母子俩上门来讹诈不成,就诅咒我家中幼子!一定要请大人彻查!”
“是!”张泰精神抖擞道:“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帮手把他们两个一起捆了!”
“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毛健娘撕心裂肺的大喊道:“这可是村里!光天化日的,你们居然敢捆人!”
围观的人说:“你们活该!明明是自己害死了孙子,非怪人家,还来讹钱!”
“就是,真以为人家贺家是普通人家吗?”
“再怎么样,诅咒人家刚刚生出来的孩子……实在是太恶毒了!我听了都想打人。”一个年轻后生小声道。
众人都纷纷赞同这句话,只见几个小护院上去就把毛健母子两个捆了起来,还塞住了嘴巴。
张泰道:“贺哥放心,我现在就把他们押送到衙门去!”
知县大人原本就很讨好贺英朗,现在一听毛健母子两个去贺家找麻烦,知县大人立刻就判了毛健母子两个杖责二十,入狱三月。
消息当天就传回了冬山庄,不光当时围观的人心里咯噔一声,其他不在场的人也再一次意识到了贺家的不好惹。
季巧巧躺在床上,硬逼着贺英朗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道:“朗哥现在很有我的风范了!要是我自己出去,肯定也是这么解决的!”
贺英朗说:“如果不是他们诅咒乐乐,我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不绝,一点也不绝。”季巧巧道:“要是我的话,当场大概就要掐死毛健了!让他再胡说八道!不过咱们家乐乐是个有福的孩子,没事儿的。”
季林氏说:“好好的一个洗三,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 把我气得够呛。”
季香香说:“婶婶也消消气,这种人说的话,就当做是在放屁,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了,咱们小乐乐可不会受到影响的。”
季巧巧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乖儿子,道:“我家乐乐不喜欢哭,就知道吃奶跟睡觉。”
“是啊,倒是比你小时候乖多了。”季香香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哭。”
话题回到乐乐身上,一堆人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开始讨论起小乐乐以后要走什么道路了。
“科举,肯定是科举!”季林氏说:“要是读出来了,以后肯定可以当官儿。要是读不出来,回来种地,那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庄稼汉啊。”
“不是庄稼汉,是地主。”季巧巧道:“当然了,读书这件事我是赞成的。至于考试,就随便他自己的意愿了。”
跟所有的家长一样,不管孩子才多大,他们都喜欢过早的议论孩子的将来。
季巧巧安安心心在家里坐月子,毛健母子两个也真的被关在县衙的牢房里面好几天了。
毛健爹快疯了,他来庄园求了好几次,但是根本没人理他,也没人会见他。
薛铃铛在床上躺着做小月子,原本身体就虚弱,现在婆婆跟夫君都被关起来了,她也只能勉强打起精神爬起来做饭。
就算她自己可以不吃,她儿子也必须吃饭啊。
这样熬了几天,薛铃铛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她看上毛健,就是看上了他家里人少,又会赚钱的关系。
可现在,不光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闹得这么糟心,薛铃铛觉得自己实在是选错人了。
可是嫁都嫁了,也只能继续过日子。
薛铃铛拄着一根棍子,拉着自己的儿子小顺,去了庄园门口。
她也不喊也不叫,就对门房说:“我是薛铃铛,我想见一见你们家主子。”
门房说:“我家主子不会见你的。”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薛铃铛说完,就拉着儿子一起在门外跪了下来。
门房见他们母子两个跪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眼看薛铃铛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的,门房还是让人给贺英朗送消息去了。
贺英朗是跟季林氏一起出来的,季林氏一看薛铃铛,只见她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头发梳的有些乱,衣裳不算太干净,一张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似的。
“薛铃铛,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季林氏说:“你别跪了,你快回去吧,你这小月子不好好坐,以后会坐下病根的。”
薛铃铛抹了一把眼泪,按着小顺的脑袋一起开始磕头。
等磕完头,薛铃铛才说:“我知道我夫君做错了事,我愿意帮他赔罪,帮他赎罪。求求贺老爷,让知县大人放了他吧!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过来求您的!我夫君也是一时糊涂,他等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突然没有了,心里肯定会受不了的。我不想帮夫君辩解什么,可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一个人要伺候公公,还要照顾孩子。求求贺老爷,看在我们母子俩的份上,绕了毛健吧!”
说完,薛铃铛又按照小顺的小脑袋开始一起磕头。
季林氏叹口气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婶子,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走一会儿就头晕,做一顿饭也要歇好几次,经常站都站不住。”薛铃铛抹着眼泪道:“婶子,您也帮我求求情吧,就看在我的份上!我刚刚才丢了一个孩子,我……”
季林氏说:“那你婆婆呢?你不帮她求情?”
薛铃铛苦笑一下,道:“我不敢逾距,或许婆婆更喜欢住在府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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