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说:“身家背景倒是次要的,还是要看看刘小姐自己怎么样。”
“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闺女了。”媒婆拍着胸脯说:“这话我敢打包票的!刘小姐在外城舍粥好几年了,用的不是家里的银子,都是她自己跟着父母兄长学出来的,先开店铺,赚了银子就去舍粥。这里这些小乞丐,这几年几乎都是刘小姐养大的。要是没有刘小姐,这些小乞丐怕是活不下来的。外城这些人,个个都喜欢刘小姐,说她亲切和善。”
季巧巧点点头,“若果真如此,倒是个顶好的姑娘了。这么好的姑娘,一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吧?”
媒婆说:“是啊,这两年,刘家的大门都快被媒人踩烂啦。但是刘小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跟父母商量好了,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再说了,她觉得自己年岁不大,想自己找一个中意的郎君。”
季巧巧说:“这样啊,那倒是挺好的,我觉得那位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姑娘的。这位刘小姐说不定也会看上那位的……”
季香香知道季巧巧说的是那位是严济,便道:“你也真是喜欢操心,居然还帮那位物色成亲的姑娘。难道他自己不会去找吗?”
“我有什么办法?那位总是来给我添乱,我这是希望他能好好找一个,然后永绝后患。要是他自己愿意好好找一个,以后再也别看我了,我何苦做这种麻烦事儿?”季巧巧无奈的说道。
这媒婆是个很精乖的人,见季巧巧姐妹两个说体己话,就当做自己没听到的样子,还默默走远了一步。
那粥棚里面已经好几个人在熬粥了,用的是石块垒起来的土灶,放着两口巨大的铁锅,下面烧柴火,两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分别用巨大的铁勺子在锅里搅动。
虽然隔了一定的距离,但季巧巧还是看得出来,这两大锅粥煮的算浓稠了,绝对不是清汤寡水的那种,得花不少钱的。
没一会儿功夫,一辆马车晃悠悠的行了过来,那媒婆就说:“这是刘小姐的马车,她到了,就该舍粥了。”
粥棚附近的人全都默默的聚集了起来,而且还排了两条队伍,很有规矩。
媒婆说:“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刘小姐规矩大,不排队的人是分不到粥吃的,所以大家都很听话。”
“那要是有人闹事呢?”季巧巧问道。
“你看马车后头那四个骑马的,都是刘小姐的护卫,要是有闹事的,就会被丢出去的。而且刘家在这条街上很有人面的,没人敢在刘小姐面前闹事的。”媒婆说:“刘小姐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父母兄姐都很疼爱她的。”
马车在粥棚旁边停下,先跳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然后是一个很年轻的丫鬟,看上去非常精神。
丫鬟站稳后,才伸手扶了一位小姐下车。
季巧巧定晴一看,这位刘小姐果然是个美人儿。
她皮肤洁白,瓜子脸大眼睛,眼含笑意,嘴边有一个小酒窝,身量修长,穿着一身比较素净的布裙子,首饰戴的也不多。
季香香说:“果然生的不错,不过,既然刘家有钱,这位刘小姐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啊?”
媒婆说:“刘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平时总出来舍粥,穿绸缎衣裳不方便。这样打扮,倒显得平易近人。”
“素净一点也好,那位可能会喜欢素净的。”季巧巧点点头,表示很满意,“你的眼光果然很好,这位刘小姐确实不错。”
媒婆笑了,“主要是这位刘小姐人品相貌好,在外城也很出名。虽然内城的人知道的不多,但她这样的,一定可以嫁去内城的。除了高家那样的人家,其他人家应该会喜欢刘小姐这样的媳妇儿。”
季香香这回倒是点点头,道:“有这样的儿媳妇,以后肯定可以撑起一个门户了,自然是会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刘小姐下了马车,那些排队的贫民就一个个的跟她打招呼。
刘小姐的性子果然很随和,她满面笑容的一一回应了,给季巧巧的印象就更好了。
粥棚里的人又拿了一大筐洗好切好的青菜出来,见刘小姐的马车一到,就分成两份倒进了两口大铁锅里面然后继续搅拌。
刘小姐走过去,见青菜熟了,就自己动手加了一些盐巴,然后就面朝着排队的人群,笑着说:“今天的粥已经煮好了,大家都拿好碗,开始盛粥了。”
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手里都拿着一个大碗,挨个挨个的走过去装了一大碗粥,然后又走到旁边,刘小姐居然带着老妈子跟丫鬟在亲自发窝窝头。
每人一大碗青菜粥,外加一个窝窝头,虽然不是多好的食物,却能填饱肚子。
季巧巧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刘小姐跟每一个熟悉的贫民或乞丐打招呼,发了窝窝头还会询问他们的情况,确实是个心地极好的姑娘。
如果来领窝窝头的人是年幼的小乞丐,刘小姐还会多给他们一块芝麻糖,小孩们总是笑一下,就腼腆的跑开。
“贺夫人,您觉得刘小姐怎么样?我没有挑错人吧?”媒婆轻声问道。
季巧巧说:“确实很好,这位刘小姐果真是一等一的好。只不过,你也说了,她想自己找夫婿,这就有点难度了。咱们得找个机会,让她跟那位公子很自然碰面,然后相识。”
季香香说:“这个难度太大了吧?”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位的性子这么拧巴,肯定不会看上刘小姐的。”季巧巧说:“行吧,今天我们先回去了,等我想好主意了再找人跟你说。”
说着,季巧巧又摸出了十两银子给那媒婆。
媒婆收了银子,道:“这位刘小姐几乎每天都要去她的几间店铺看看买卖的,要是在店铺跟前相遇,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季巧巧说:“她的店铺在什么地方,你先告诉我。”
媒婆说了几个地方,季巧巧默默记下,这才跟季香香回到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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