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奇妙的缘分(1 / 1)

柳岁看着耍赖的长白,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不管长白如何蛮不讲理,她就是觉得自己对他对种莫名的亲近感。

嘴上说着嫌弃,其实比谁都要关心他的安危,内心深处很怕他突然就归于混沌,再也无法陪在她身边。

与长白嬉笑打骂,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从不信苍天,可却一次次在心中祈愿,愿他长命百岁,岁岁无虞!

“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柳岁招手。

长白的头都快摇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景昭辰被推来搡去,也不恼,就笑看着他们师徒二人打闹斗嘴。

生活中,总有某个瞬间会令你觉得无比愉悦,仿佛能将心里深处隐藏的伤痛统统带走。

他们没回客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寻地方补觉。

实在是他们这一行人太过扎眼,暗中还有二长老盯着,来回的进出城门,难免引人怀疑。

“岁岁,又得委屈你了。”

柳岁阖眸,唇角上扬。

“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虚的了。”

她轻轻翻个身,面对着景昭辰,小手不安分地摸几把他结实的胸膛。

“要真觉得内疚,不如以身相许吧!”

景昭辰猛烈地咳嗽起来。

柳岁大笑,一下轻拍他的后背。

“阿昭这是不愿意啊?反正迟早的事,你不如早早从了,也省得我每天惦记这事。”

景昭辰的脸一下红到耳朵根,他一把捂上柳岁喋喋不休的小嘴,又看一眼周围。

众人闭着眼,大气也不敢出,但耳朵都竖得高高的。

摄政王这是又被柳姑娘给调戏了啊!

关键摄政王这反应,好像京中扭捏的闺阁小姐。

柳岁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扒拉开。

“哟,我们阿昭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

她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挑起景昭辰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阿昭,不管日后发生何事,你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边,也永远不会背叛你,明白吗?”

自从江风说了那句话之后,景昭辰就一直心神不宁,午饭也没吃几口。

景昭辰其实是一个特别害怕孤独的人,但情势逼得他不得成为冷血无情的人。

看似外表坚不可摧,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景昭辰心头一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久,柳岁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他长长呼出口气。

“我何其有幸遇见你,这一生宁负天下不负你!”

他声音很低沉,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柳岁应一声,搂住他的腰。

“阿昭,你身上都酸了,该沐浴了。”

景昭辰,“......”

这丫头真是!

太能破坏气氛了。

不过也正因她的打岔,方才弥漫在他们之间淡淡的忧伤一下消散无踪。

相遇相知本就不易,难得遇到个懂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这感觉很奇妙!

“睡一会吧,夜里还有得忙。”

好半晌没听到回答,景昭辰低头,怀里的柳岁睡得正香,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

“此生有你足矣!”

景昭辰阖眸,就算环境恶劣,只要有她,就觉得一切都变得特别美好。

睡着前,他暗暗在心里说了句:

母妃您定要护岁岁平安康健,如今儿子也有人陪着了,您就安息吧!

长白昨夜睡多了,此刻也不困,自告奋勇担当起巡逻的职责来。

火堆里焖着的豆子几乎全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

他眯眼看向远处,在那里,有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爱人!

可惜造化弄人,相爱之人未必就能相守。

不过也没事,如今好好保护她的至亲,也算是他们之间的牵绊。

想到慕容清秋的身体状况,长白又重重叹了口气。

人活一世,不管再风光,最终也逃脱不了死亡。

年少时,他曾问过师父:

师父,是否修了仙就能长命百岁呢?

师父当时只是笑问了他一句话。

“若是你身边的人都相继离开,长命百岁的意义何在?”

如今回想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是啊,如果身边连个你想守护的人都没有,只自己十年如一日的活着,再美丽的风景也总有厌烦的时候。

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还能庆幸自己拥有着不死的身躯吗?

长白觉得自己做不到。

所以,别人修炼时,他就打瞌睡,别人习武时,他就溜下山买好吃的,顺便再听听最新的戏。

正因他这洒脱的性子,才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与慕容清秋是在灯会上相识的,彼时两人瞧上了同一盏花灯,但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直打得天昏地暗。

自然是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败下阵来。

被揍得好几天走路都不利索。

好吧,这些往事如今再想起来,确实很令人怀念。

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

毕竟若非慕容清秋,他也不会被困在雪魄山不得自由出入,想起这个他就牙根痒痒。

明明慕容清秋也不能成亲嫁人,但却因为他的拒绝恼羞成怒。

“既然你那么想修仙,本圣女便成全你!你就在这雪魄山呆一辈子吧!不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吗?你就看个够!”

她负气离开,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感觉不长,可再见时,她已经不久于人世。

他倒情愿慕容清秋如年少时那般跋扈,再追在他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地疯跑。

她清脆的笑声,曾无数次回荡在耳畔。

她的笑容,也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许久无法入睡。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滋味。

心很痛,胸口很酸,但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仍觉得甜蜜。

他不懂爱,却又好像懂了。

他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柳岁,心头莫名其妙软得一塌糊涂。

这死丫头可能是真的与他有缘吧,不然自己为何会想要保护她,不愿看到她流泪,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总之一切会令她受伤的人和事,他长白都不能忍受!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如此奇妙。

长白将最后一小把豆子扔到嘴里,“死丫头你可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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