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天刃无比坚韧的眼神,向元彬也跟着坚定起来,大声道,“想!”
陈天刃说,“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至于你未来的路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天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向元彬,“这枚令牌,可保你在除了最高军区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军区任职,至于你想去哪里,你自己选择。”
向元彬怔怔地看着手中令牌,心情激动不已。
这枚令牌做工十分精美,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他虽不知道这枚令牌究竟是什么令牌,却知道,能拥有这样一枚令牌,肯定是需要极大的军功的。
他惊愕、感动、激动……
心情十分复杂。
但总而言之,此刻的他,眼神里终于焕发出了光彩,不再像之前那样死灰一片了。
“咚!”
向元彬对着陈天刃重重磕了个响头。
陈天刃没阻拦。
这个男人重情重义,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感激之情,自己若是阻拦,反倒会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磕完头后,陈天刃说,“先把你母亲安葬了吧,故人已逝,入土为安!”
“嗯!”
向元彬重重点头。
起身,语气铿锵有力,“起灵——”
“慢着!”
一道怒喝声传来。
是那些钱来要债的人。
“向元彬,你今天不把欠我们的钱还了,你母亲就不能下葬!”
“对,你这马上就要当兵去了,你一走,我们上哪里要债去?”
“你把别人的钱都还了,就不还我们的,算怎么回事?”
人群吵吵嚷嚷的,这一次,倒是团结一心。
其实这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陈天刃不好对付,大家要是还像一盘散沙一样,今天的钱肯定是要不到手的。
几个会来事的人就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说让大家团结一点,只有这样,才能对抗陈天刃,也才有机会把钱要到手。
向元彬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语重心长道,“我现在真的没钱!不过你们放心,欠你们的钱,我肯定会还的。我不是都给你们打了欠条了嘛,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还你们。”
一个矮个子说,“等你有钱了,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你只写了欠钱的事情,可没写利息。这钱年年在贬值,十年后,谁知道市场经济会变成什么样子?”
“除非你给我们把利息也写上,我们就考虑可以让你缓一缓。”
向元彬说,“你们要多少利息?”
“一块!”
向元彬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你们这是抢劫,一块的利息,比高利贷还高了。”
矮个子说,“不想背利息可以啊,你今天就还钱不就行了。”
这些人明显是故意的,要么让向元彬今天还钱,要么就让他背负高额的利息。
楚香柳忍不住站了出来,“元彬,我帮你还吧。”
“不用。”向元彬依旧很坚定地拒绝。
楚香柳还想再说什么,向元彬突然说,“我在我母亲的灵堂前发过誓,我一定要靠自己站起来。我不是在说大话,而是在说真的。”
“香柳,天刃,你们两个都不需要帮我,我有办法可以解决这次的事情。”
向元彬说完,看向那些要债的人。
突然,他转身进屋,大家都很好奇他是干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只见向元彬拿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
所有人都吓的往后退。
向元彬阴沉着脸说,“今天,是我母亲下葬的日子,谁也不许在这里闹事,谁敢闹事,我就和谁拼命。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若不怕死,就来吧。”
“只要你们不闹事,我保证在我走之前,把欠你们的钱都还上!”
矮个子害怕了一会后,突然又叫嚣起来,“哼,拿把没开刃的假菜刀糊弄谁呢?老子就是不怕……”
“刷——”
矮个子的话还没说完,向元彬就狠狠地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那把菜刀可不是假的,而是货真价实的真菜刀。
向元彬猩红着眼睛,脸上青筋暴起,“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在开玩笑,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
人群见他如此不要命,哪里还敢再逼他啊。
人都是有底线的,真把一个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矮个子和众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退让一步。
“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要是还还不上的话,就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向元彬手握菜刀,脸上平静如水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地有力量,“好!”
矮个子等人离去。
楚香柳赶紧拿来纱布、药酒,为向元彬处理伤口。
向家老大向彪再也没有絮絮叨叨地说向元彬的不是了,而是语重心长地在向元彬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起灵了!”
向元彬抱着母亲的遗像,将其送到墓园。
陈天刃既然来了,也就送了向母一程。
看着向元彬在母亲下葬时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陈天刃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地闪现过一些支零破碎的画面。
那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人的影子,很模糊,但是陈天刃能感觉出来,那个女人一定很漂亮。
那是他的母亲。
这么多年来,他的脑海里,第一次出现了亲生母亲的身影。
儿时的一些记忆,好似突然之间被触碰到了。
陈天刃只觉得鼻子酸的厉害。
丧事没有进行完,陈天刃就离开了。
陈天刃直接驱车回了酒店,二话不说,拉着三叔就往外走。
陈立业也没反抗,只是边走边问,“天刃,你这是要带三叔去哪里啊?”
“去陈家陵园。”陈天刃说。
陈立业没再问什么了,脚步加快。
叔侄二人很快便来到陈家陵园。
陈家原本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的陵园的,陈家出事后,这陵园就荒废了。
姜可嫣的母亲偷偷埋葬了陈家众人的尸体,后来要照顾陈立业,很少再来祭拜。
陵园里荒草萋萋,仓促堆积出来的几个坟茔上早已长满了杂草。
坟茔更是又矮又小,都快被夷为平地了。
曾经的陈家是多么的辉煌,多么的荣耀,陈家列祖列宗的坟茔都是多么的高大宏伟。
到了陈南天这一代,竟然落寞成这个样子。
两相对比,是那样的凄惨和荒凉。
陈立业“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爸!大哥!二哥!你们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呐!”
陈天刃也是第一次来陈家祖坟,内心之悲戚和痛苦,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脑海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甚至有时候,他都能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
俊秀的五官,温婉的容貌,甜美的笑容,同时又带着几分优雅和贵气。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爸!妈!”
陈天刃同样泪流满面着跪了下来。
迷蒙中,那优雅的女人和和善的男人,同时朝他伸出手。
关于儿时的记忆,陈天刃想起来的越来越多了。
他是家中长子,父母对他十分疼爱。
母亲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父亲也是个儒雅的人。
他们一家的气氛都很和谐很融洽。
但因为父母要管理生意上的事情,陪伴他的时候比较少,可每次他们从外面回来,都会给陈天刃带很多很多的好东西,然后尽可能地陪伴他。
陈天刃想起母亲陪着他一起写字的画面,想起父亲教他辨别古玩字画的画面,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坐在车里出去游玩的画面……
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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