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战场上，褚飞瑶面对两位冰灵族圣女候选人的围攻，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在外人看来，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褚飞瑶的脸色发生变化。

叶茗萱发出一声怒喝，“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冰块脸。”

她手中铜锤激发出暗黄色的大地规则，狠狠地向着褚飞瑶的脑袋砸下。

在大地规则的加持下，这一双铜锤好比是两座沉重大山，足以压垮仙帝。

秦玉骅轻轻挥动碧玉长剑，剑之规则融合九阶仙尊的一身仙力，化作一道锋锐无匹，形如青龙的剑罡从剑尖吐出，刺向褚飞瑶的眉心。

两人的攻势都已经达到了三阶仙帝的层次，引起战场中的天地异变。

当铜锤距离褚飞瑶大脑只有一寸，剑尖距离褚飞瑶眉心只有一寸时，褚飞瑶突然笑了。

由于之前板着一张冷漠脸，她这一笑显得有些僵硬，可是她并不介意，就像是个初次学会笑的孩子，从最初的僵硬，笑得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开心。

叶茗萱的铜锤始终压不下，叶茗萱的长剑也一样刺不到褚飞瑶的眉心。

那看似一触可及的一寸距离，对于足以发挥出仙帝实力的两人来说，变成了天与地的距离。

秦玉骅看着褚飞瑶的笑容，莫名觉得心中一寒，质问道：“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在笑什么？”

多年来除了冷漠就没有其他表情的褚飞瑶，在秦玉骅心中就是一个疯子，此时这个疯子笑了，在她看来显得更加疯了。

叶茗萱发出一串“啊啊啊”的大叫声，竟然将铜锤压下了半寸距离，可她却付出了全身渗血的代价，看上去凄惨无比。

秦玉骅眼看情况不对，收剑后撤，可惜已经迟了。

只见褚飞瑶带着微笑摊开了手掌，在她的掌心中有一朵平凡的野花正在缓缓盛开。

野花完全盛开盛开之际，秦玉骅和叶茗萱两人突然就踏入了仙帝境界，她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开之后的野花，迎来了不可抗拒的枯萎命运，原本踏入仙帝境界的秦玉骅和叶茗萱，境界开始疯狂跌落，从一阶仙帝，掉落九阶仙尊，然后是八阶仙尊、七阶仙尊、六阶仙尊……

野花的枯萎，不仅让秦玉骅和叶茗萱境界掉落，甚至连她们的样貌都受到了影响，两人原本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此时已经步入中年。

秦玉骅抚摸着自己开始出现皱纹的面庞，大声求饶道：“我认输！飞瑶，我认输！求求你，放过我吧。”

叶茗萱咬牙看着褚飞瑶，性子一向泼辣的她，一样受不住自己的容颜衰老，只是她不想求饶。

“恭喜你了，秦玉骅，你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圣女。”褚飞瑶捏碎手中枯萎了一半的野花，带着笑意倒下了。

叶茗萱发现境界和容貌都恢复正常后，还没想明白褚飞瑶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柄碧玉长剑突然穿透了她的眉心，搅碎了她的仙魂。

秦玉骅持剑而立，看着倒下的褚飞瑶和叶茗萱，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无论过程如何，她夺下了最后的胜利，成为了冰灵族的圣女。

三个圣女候选人的战斗有了结果后，比武台随之消失，三个圣女候选人毫发无损，出现在半空之中。

褚飞瑶脸色不再冷漠，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叶茗萱则是一脸怒火盯着秦玉骅，明显已经想明白了刚才的事情。

秦玉骅微微抬起头，享受着喜悦，她即将成为冰灵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这是她自懂事以来就渴望的事情。

雪千林的眼神，分别在三个圣女候选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朗声道：“冰灵族历代先辈见证，我雪千林在此宣布，秦家秦玉骅成为冰灵族圣女，”

圣女选拔，最终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此事让冰灵族各家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哪怕是秦家也是如此，最后还是雪千林施展秘法时，准备为秦玉骅提升境界时，冰灵族各家才回过神来。

冰灵族的圣女能够得到历代先辈传承的力量，从而提升境界。而作为代价，圣女需要斩断过往和七情六欲，终生和冰灵族的生死存亡牵扯在一起。

秦玉骅接受着秘法灌注的先辈力量时，想起了褚飞瑶的笑容，在那片战场中，褚飞瑶虽然输了，但却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

而她秦玉骅，作为冰灵族圣女，以后将会彻底失去笑的权利，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后悔。

只是秘法的过程不可逆转，她刚有了后悔的念头，过往和七情六欲同时被斩断，忘记了褚飞瑶那一个笑容。

最后秦玉骅达到了七阶仙帝的境界，一脸冷漠无情，站在了雪千林身旁，以后将没有秦玉骅这一个人，只有冰灵族的圣女。

冰灵族的秘法斩断的是秦玉骅所有的过往，不仅是她自身，还有其他所有人。

此刻对于所有人的过往而言，秦玉骅这个人并不存在，而冰灵族也理所应当有一个圣女，不需要任何理由。

冰灵族圣女选拔一事，至此有了结果。

褚飞瑶最后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秦玉骅，转身离去，此时的她带着笑意，前往轩辕族和丹族驻扎之地。

叶茗萱最后回到了冰灵族叶家的阵营，虽然没能当上圣女，但她在刚才的战斗中领悟了一些东西。

她站在叶家阵营中，看向祭坛上站着的圣女，板着个冰块儿脸。突然间觉得所谓圣女，也就那么回事了，还不如继续做自己来得开心。

褚飞瑶离开冰灵族祭坛后，保持着不像是九阶仙尊的飞行速度，慢悠悠地飞向轩辕族和丹族的驻扎之地。

她越是靠近那里，越能感觉到那一道熟悉的气息，只是不知道，那个曾喊她姐姐的家伙，能够认出她吗？

实际上整个冰灵族都不知道，褚飞瑶留在始源界的是本体，留在上界的才是分身。

当初血阵中的战斗，褚飞瑶不是魂飞魄散，而是本体和分身调换的秘密，被母亲雪千林发现，她不得已之下才离开了始源界。

这些年来，褚飞瑶从未停止过对丹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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