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指尖一缩，哑声道，"我昨晚跟他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高歌如果还不清楚慕云泽知道了什么，她就真的傻到无可救药了。

"听话。"

他嗓音很低，又重复了一遍。他的情绪，冷静的可怕。

高歌指尖儿都在哆嗦。

她垂下眼帘，脱外套的手有些颤抖。

慕云泽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欣赏着，不催促，也不说话。

欣赏够了她的羞耻，才开口。

"坐过来。"

高歌这才发现，他已经和以前一样，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动作。还有那样的语气。

高歌脸色有些苍白，挨着他坐下。

"老公。"

她撒着娇唤他，试图减轻他的怒意。

慕云泽捏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想吗？"

这种时候，就算不想。也得说想，一旦慕云泽动了怒，承受的，可不止现在的一星半点儿。

高歌温顺道，"想。"

"想什么？"

高歌一阵脸红，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个"你"。

慕云泽的眼神瞬间幽暗起来。

他捏着她的下颌，凑过去，咬住她的唇，高歌心知她生气，乖顺的配合他。

慕云泽眸色深了深，什么都没说。

高歌不敢挣扎。只想尽可能的平息他的怒气。

今天的慕云泽格外执着，闹了她一个多小时才肯罢休。

到后来，高歌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慕云泽抱着她进了浴室。

高歌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茶几上的手机，一直显示的是接听状态，她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苏靖欢，红着眼睛，整整听了一个小时，一直到慕云泽抱着高歌进了浴室，苏靖欢才将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炸开了。

洗澡的时候，慕云泽不像刚刚那么粗鲁，高歌属于那种打蛇顺杆上的性格。见他脾气消了些，就开始撒娇。

"老公，你刚刚太粗鲁了。"

"不喜欢？"

慕云泽淡淡道。"刚刚是谁表示很喜欢的。"

高歌……

"老公，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

其实本来是可以白天回来的，但是就在昨晚快十二点的时候。他收到了苏靖欢发来的几组照片。

照片全是高歌躺在床上的各种照片，如果不是柯木青调查后知道苏靖欢早就离开了酒店，他不肯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因为不在海城，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高歌是不是自愿赴约，照片里的模样，显然是不清醒的。

苏靖欢为什么要在高歌不清醒的时候拍这种照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高歌不配合。

还有一点就是。他并不想碰高歌，他只想发来这些照片对他示威，证明只要他想。高歌一样会愿意。。

柯木青调查的资料，显然是存在漏洞的，苏靖欢怎么也不像是爱高歌，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他抬眸望向她，"你跟苏靖欢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向我交代。"

高歌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慕云泽捏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说实话。"

高歌攥了攥拳头，好一会儿才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大四那年车祸的事吗？"

慕云泽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高歌垂下眼帘，像是陷入了一种回忆，"那天苏靖欢也在车上。"

四年前。

那年。海城迎来了数十年未见的大雪。

大雪一连下了快一周，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

离答辩的日子不足两个月，高歌选的课题还未动笔。因为一整个寒假，她都跟唐清欢挤在S大附近的出租屋内，如胶似漆。

他们半年前才确定恋情，现在正是热恋的时候，高歌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

雪停的第二天，高歌突发奇想，要带着苏靖欢去山里写生。

大雪数十年难遇，这样的美景，在海城特别罕见，还有一点就是，他想将最美的雪景，跟她心里最爱的人留在她最珍贵的这幅画里。

"道路结冰。现在出行不太安全。"

唐清欢毕竟比高歌年长几岁，考虑的方面还是要细致些。

可是高歌不依，"错过了这次。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车子我都借好了。"

唐清欢无奈，他性子寡淡。可是高歌每次都能拿捏住他的软肋，因为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她。

那天的温度比下雪的时候还要低上几度，高歌穿着一件米色的羽绒服，欢欢喜喜的上了车。

唐清欢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棉衣，不过上车后，车内温度比较高，他就将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

高歌最喜欢他穿白衬衣的样子，翩翩如玉，公子无双。

她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唐清欢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奈的瞪她一眼，"乖乖坐着，别打扰我开车。"

高歌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做，看都不让看？"

唐清欢心道，你是什么都没做，可是你那双眼睛，能把人魂都给勾走。

他一直认为自己在那方面需求寡淡，之前的两任女友，他根本就没那方面的心思，可是高歌不一样。

她随便一个举动，都能撩拨起他身体最深处的渴求。

她喜欢调皮的她，魅惑的她，各种各样的她，这种强烈而炽热的情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儿。

越是爱，越是怜惜，心里就算有一丝杂念，都觉得像是玷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