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见赵卓的身手明显是练家子,也就都收了先前的那份轻慢之心,摆出了要同赵卓好好干上一仗的架势。
沈君兮瞧着这个样子,也就吓得不敢说话了,而是紧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了赵卓,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被对方弄伤了。
不料赵卓却是微微一笑,他将直裰的前襟撩了起来别在了腰间,并且扎好一个马步,还手心朝上地冲着那些人招了招,满脸的不屑。
对方顿时就被赵卓的这幅轻慢模样给惹怒了。
那三五个大汉,也就叫嚣着一哄而上。
因为有人在打架,之前将整条大街都堵得死死的人群一下子就朝四面八方散开去,立即就留出了一大块空地,这让赵卓顿时就施展开了拳脚。
只见他像一只鱼似地在那三五个大汉之间灵活游走,一下踢这个一脚,一下打那个一拳,一招一式都有章法,丝毫不见凌乱之势。
而对方虽然有三五个人,一看那拳脚,便知道都是凭蛮力气的人,他们虽然也想出手攻击对方,无奈赵卓的身形却是太过灵活,打出去的拳不但没有伤到赵卓分毫,反倒有可能被赵卓四两拨千斤地招呼到同伴的身上。
因此,他们打了好一会儿,只听得那几个大汉此起彼伏地“嗷嗷”叫唤着,却丝毫不能打到赵卓半分。
三娘见她这一方渐显劣势,便用力地扳扯起沈君兮的手臂来,在她看来,根本没有恋战的必要,能弄走一个算一个。
刚还在抱着树看戏的沈君兮也就急了起来,她大声地喊道:“七哥,七哥,快来救我,这恶婆娘又要拉我走了!”
与那三五大汉斗得正酣的赵卓一听到沈君兮的呼唤,也就赶紧回过头来,想要阻止三娘。
只是这样一来,他难免要分心,那几个大汉就以为有几可乘,有一人更是解下了腰间的裤腰带,自己抓了一头,将裤腰带的另一头丢给了同伴,想要借此拉网来捆住赵卓。
沈君兮见着了,就大喊了一声“小心”。
与此同时,赵卓俯身一滑,从那根裤腰带下擦身而过,然后一抬手,勾住了那根裤腰带用力一扯,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招的两个笨贼一时不备,就这样被赵卓扯得相对一撞,两人同时眼冒金星。
说时迟,那时快,赵卓反手一抽那根裤腰带,顺势就用那裤腰带将二人捆了起来,扔在了一旁。
解决掉这两个蟊贼后,赵卓打得就更得心应手了。
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刚还叫嚣的那几个贼人,这会子全倒在地上哭爹叫娘。
三娘一见这阵势,也顾不得沈君兮了,撒了腿就跑,不料慌不择路的她竟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堵肉墙里。
被撞的那人见怀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女人,自是高举了双手道歉。
赵卓见到后便大喝了一声:“席枫!抓住那妇人!”
刚还想显出自己谦谦君子风范的席枫一听,也就眉头一皱,像拎鸡崽似地将那三娘给拎了起来,并扔回了那群蟊贼之中。
见着那些痛得满地打滚的蟊贼,席枫就不禁挑了眉道:“公子,这些都是您一人抓的?”
“怎么?瞧不上我?”不想赵卓却是瞪了眼道,“倒是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
那席枫就搔了搔自己的头道:“这一路上人实在是太多了,属下几个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过来的。”
本想继续质问的赵卓却鬼使神差地瞧了沈君兮一眼,见她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也就收了心中的火气,然后指着还躺在地上喊疼的几人道:“这几个人都给我解决一下!把他们都给我送到顺天府去,然后让顺天府的人好好查上一查,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同党,最近有没有偷盗其他人家的孩子!”
席枫也就一脸正色地称了是,然后带着手下的人将那几个人押往了顺天府。
摆平了那些拍花子后,赵卓也就走到沈君兮的身边,将手给伸了出来。
沈君兮看着他的手很是白皙,修长的手指更是骨节分明,手掌里的纹路更是清晰可辨,以至于沈君兮能很清楚地看到有一条横纹直穿了他的手心,好似将他的手掌一分为二一样。
对相学只是一知半解的沈君兮却知道,这种叫做断掌纹。
男儿断掌千斤两,女子断掌过房养。
若是女子长了这种掌纹,就会被说成是克夫的命,若是男子,则会被认为能干一番大事业!
身为皇子的赵卓,却有着这样的断掌纹……可对他而言,什么样的事才能被称为大事业呢?
沈君兮就有点不敢继续往下深想。
见沈君兮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半天,却没有反应,赵卓便皱了皱眉道:“把你的手给我!这里人多,免得一会又走散了。”
沈君兮听闻之后,便将手放进了赵卓的手心里。
就在她刚刚搭上的那么一瞬间,赵卓便握住了她的手,沈君兮就感觉到有淡淡的暖意,从赵卓的手心传了过来。
“我们得快点了。”赵卓紧紧地握住了沈君兮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听到那喊得天响的号子声没,恐怕龙舟赛已经开始了。”
沈君兮也跟着变得急切了起来,她默默地反扣住了赵卓的手,一路小跑地跟在了赵卓的身后,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赵卓误了看龙舟的时机。
握着沈君兮那温温软软的小手,赵卓的心里却浮起一层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很陌生,却又让他觉得很是甜蜜。
就是这么一迟疑,原来是跟在他身后的沈君兮却跑了他的身前,并且拉扯着他的手急道:“七哥,七哥,你倒是快点呀!”
他们二人的手因为握在了一起,都变得有些潮潮的滑滑的,沈君兮再一用力,就险些将手抽离了出去。
赵卓就感觉心里好似突然被人抽去了一块,心生不舍的他立即又握紧了沈君兮的手,他那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又变得安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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