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瑟瑟地说着,却让昭德帝听得怒火中烧。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将来若是成为了太子妃,整个后宫岂不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这个时候,福来顺进来禀报乐阳长公主求见。
乐阳长公主和昭德帝一母同胞,都是由曹太后所出,却因为乐阳长公主从小就是由嬷嬷带大的,她与曹太后并不亲近,平日里也鲜少主动入宫。
而这一次她不但入了宫,而且还主动来找了自己,就让昭德帝觉得有些奇怪。
“可有说为了何事?”昭德帝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想让自己七情外露。
福来顺就打量了一眼昭德帝的脸色,然后悄声道:“好似也是为了清宁乡君而来。”
昭德帝就挑了挑眉,让福来顺将人放了进来。
乐阳长公主一进殿就被唬了一跳,她没想到这御书房里竟然有这么多人,也没料到皇兄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同意召见自己。
之前路上打好的腹稿也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反倒是昭德帝提醒着她:“你也是为清宁乡君而来?”
乐阳长公主就跪在地上,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臣妹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希望皇兄不要轻易定那孩子的罪!”
乐阳长公主与曹太后不亲,与昭德帝同样也算不得亲厚,在昭德帝的面前难免就有些战战兢兢。
昭德帝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却还是不免叹气。
都说皇帝就是个孤家寡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先起来吧,老七也是为了这事而来。”昭德帝就指了赵卓同乐阳长公主道:“只是让朕没想到的是一个清宁乡君竟然能同时惊动你们两个!”
乐阳长公主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我这个人平日里深居浅出惯了,也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乐阳长公主就同昭德帝解释道:“可清宁乡君与我们家的福宁是同窗,平日里来往得也多,我也曾暗地里留心过那个孩子,她绝不会是能做出此事的人,我自不能让她蒙冤,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乐阳长公主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在家中被周福宁给磨怕了。
在周福宁得知沈君兮是被曹太后关进大理寺的监牢后,便求着乐阳长公主进宫来救沈君兮。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向不管闲事的乐阳长公主这才进了宫。
就在此时,太医院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杜太医等人用七皇子送过去的粉剂调配出了解药给曹萱儿服下,而昏迷了一天的曹萱儿在服下解药后竟悠悠转醒了。
这也就是说赵卓让人送去的药粉子,还真是之前曹萱儿中的毒!
昭德帝听后怒不可揭,当场就要命人去捉那曹珂儿来。
福来顺却在一旁偷偷提醒道:“那毕竟是慈宁宫,侍卫们也不好硬闯啊!”
“那朕与他们同去!朕倒要去会一会这个敢在朕的后宫里掀风作浪的人!”昭德帝就忿忿地道。
慈宁宫里,曹珂儿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用银针封住了曹萱儿的心脉,可她娘当年给她那些虫花粉时就说过,如果没有解药,没有人能熬过三天!
也就是说,只要再等上三天,曹萱儿便会一命呜呼,曹太后在无可选择之下,就只能选她曹珂儿为太子妃!
一想到此处,曹珂儿的内心就不免就有些激动起来。
只要她能成为太子妃,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他们家,还有谁敢讥笑她母亲是生不出儿子的人!
可是春琴这死丫头,让她去埋个瓶子,也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太好了,太好了,三姑娘醒了!”就在曹珂儿心烦不已的时候,却听得屋外有人兴奋地喊着。
这怎么可能!
曹珂儿却愣在了那,不是说不知道虫花毒的配方就解不开虫花的毒么?那些个太医们是怎么做到的?
曹珂儿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脑海中将各种可能都推想了一遍,最后她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亲眼瞧上一眼。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刚一出屋,就遇到了寒着一张脸瞧着的昭德帝。
莫名的,曹珂儿只觉得心中一紧,却还是赶紧跪拜了下去。
昭德帝却是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个下毒害人还诬陷他人的罪魁祸首给朕抓起来!”
昭德帝几乎不留情面地道。
“谁在哀家的慈宁宫里乱抓人?”闻讯匆匆赶来的曹太后有些气息不稳地怒道。
在见到来抓人的竟然是昭德帝本人,她也没有好气地道:“皇上今日的威风竟然耍到哀家的慈宁宫来了!敢问皇上一句,因何原因,竟要在哀家的慈宁宫中抓人?”
“母后不是说要皇儿住持公道,让皇儿严惩在宫闱之中下毒害人的人么?”昭德帝也不与曹太后多废话,而是让人直接呈上了赵卓找来的那只小药瓶。
曹珂儿一见那小瓷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她却还是想着要狡辩一番。
昭德帝又使了个眼色,让人将之前抓到的那个宫女也给推了出来。
正是之前曹珂儿一心惦记着的春琴。
那小药瓶她还可以推脱说没见过,可整个慈宁宫的人都知道春琴是她的人。
可曹太后还是不明白,也不懂昭德帝这唱的是什么戏。
昭德帝冷眼看着曹珂儿笑道:“你自己说!”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曹珂儿只好将自己下毒害人的事都老实交代了。
曹太后自是万万不敢相信,而那一边面无血色的曹萱儿也由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她很是不解地看向了曹珂儿,嘴里却是念着:“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待你最好的人么?为何你却要害我?”
“待我再好又有什么用?”见着已经把脸撕开,曹珂儿也没了那么多顾忌,“你是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又怎么会明白我经历过的那些?我若不能将他们踩在脚下,回去后他们自然又会将我踩在脚下!”
“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曹萱儿却是不懂地摇头。
“因为你挡在我跟前了!”曹珂儿近似疯癫地狂笑着,“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当不拒小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