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百雀楼的人追赶无望之下,楚琼玉顾不得去想为什么面前的房间为什么要装扮的那么隐蔽,推开门就跳了进去,回身猛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泛着氤氲热气,像是块白纱一片蒙在眼前,对房中的景象看不真切。
房间外,打手在这房间门前堪堪停住了脚步,眼中现出了一丝惊慌,他回头朝着百雀楼的妈妈看去,无声询问该怎么办。
妈妈咬了咬牙,招呼打手回来,“这里面的人不是我等惹得起的,你马上让巧儿过来,让她敲门询问。”
打手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走。
却被妈妈一把拉住,“不!我们要装做不知道有人闯入的样子,你让巧儿过来,以服侍的名义进去,暗中观察一番,不管如何,一定要把我们百雀楼从这件事之间摘出去!还有那抓住的两个人,快点给我打发了,不要让事情闹大!”
打手从妈妈的语气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陡然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的往那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迅速退下去找巧儿。
妈妈小声喃喃:“姑娘,本想你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是了,谁料你竟然进了……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楚琼玉还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处在危险之后,房间里的热气凝结成水珠,打湿了楚琼玉的发丝,她抬起手来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睛,费劲的睁大眼睛朝着里面望去。
房中间摆着一扇巨大的屏风,热气好像就是从后面散出来的,窗户紧闭,屋子里有些发闷。
楚琼玉屏住呼吸,抬脚朝着屏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因为她依稀透过白雾看见了屏风上面雕刻着的纹路,看那形状好像是条……
“叩叩叩!”
敲门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引得楚琼玉惊愕回头。
“爷,巧儿来给您送些清酒过来,大夫说喝了这个有助于爷身体发热出汗,对爷的身子有好处呢。”房门外的声音柔媚婉转,是楚泽复口中的那个巧儿。
楚琼玉一惊,下意识的朝四周打量,这屋子里有人?可是透过这层层的飘渺热气,她终究是什么都看不到。
房外的巧儿锲而不舍的还在敲门:“爷,您是不是睡着了?巧儿这就进来了呐。”
紧接着响起了门环碰撞的声音。
楚琼玉来不及思考,快步走到屏风后,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放着一个硕大的木桶,里面盛着几乎满满的热水,热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就在她刚在屏风后站定,细碎的脚步声也走进了屋子,似乎是怕这热气跑出去,巧儿很快的就把房门关上了。
“爷?巧儿进来了,您在哪呢?”
巧儿话里带笑,朝着屏风走来。
楚琼玉脸色一变,顾不得这水是不是被人沐浴过的,立刻抬腿迈进了里面,大吸一口气,把头深埋在木桶里面。
水面摇晃几下,恢复了平静。
楚琼玉在水底睁着两只眼睛,嘴巴鼓起,紧张的看着巧儿的身影走到这里,借着雾气,她看不真切巧儿的面容,巧儿同样也看不见深藏在水底的她。
“奇怪,爷去哪了?”
巧儿纳闷的嘀咕一声,把手中的端着的精巧酒壶放在桌子上,“妈妈真是的,这可是爷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人胆大包天的闯进来,还非要我进来看看,真是的。”
她不耐烦的嘟囔一声,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抬头挺胸,施施然朝着门口走去,每逢初一十五,都是爷来这里泡药浴的日子,这房间里热的都进不来人,她就算是再倾慕爷,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进来找罪受。
“你来做什么?”
巧儿刚转过身,就见她口中的爷出现在房间门口,一双浓墨似的凤眸正带着不悦,紧紧钉在自己身上。
同时,木桶中的楚琼玉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心下一泄气,猛地倒灌进了一口水,吐出了一连串的泡泡。
刘衍抬眼朝着屏风看去,眼神像是带了实质一般,透过那屏风落在了后面的木桶里面。
巧儿心中正在埋怨那妈妈大题小做,连累自己受了爷的怒气,她慌张朝着刘衍福身行礼道:“爷,是妈妈让巧儿给爷送来清酒,说那清酒可以……”
“好了,你走吧。”
刘衍打断巧儿的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从巧儿身边走过进了房间,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抬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可怖的黑气,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凶煞起来,俊美的脸庞变得亦正亦邪,惹人心惊。
巧儿赶紧福了福身子,退出房间并小心的关上了门。
她气冲冲的朝着妈妈的房间走去,都是她让自己惹得爷生厌!
房间里,刘衍端起酒盅,在鼻间轻轻的晃了晃,清香钻进鼻腔,心中翻涌着的煞气似乎都平静了不少。
“出来。”
刘衍突然开口,凤眸看着虚空,不知他是在对着谁说话。
房间里空无一声。
“出来,本宫不想说第二。”
刘衍剑眉微颦,刻意放松周身的凛冽气势,房中像是一下子降了好几个温度。
可还是没有声音。
刘衍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一片肃杀,他起身走到木桶边,沉眸看着里面,热气发散下,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里面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找死!”
刘衍彻底的失去了耐性,一向沉稳的凤眸里彻底的失去了耐性,他猛地伸手朝木桶中抓去,眼中闪着嗜血的锋芒。
“哗啦”是什么划破水面的声音。
刘衍手中紧捏一人的胳膊,此时那人浑身湿透,头无力的垂下,耳垂近乎透明,白的惊人。
“楚琼玉?”
刘衍眼中的戾气瞬间消退下去,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神色。
为什么楚琼玉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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