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儿,你先和玉儿他们在这里照顾爹,我和相公出去给爹和你买些衣服,你们这衣服太单薄了,明日还要赶路,若是受了寒就不好了。”
对林震吩咐了一声,沈林氏便和沈守义一起出了门。
“这些应该是够了。”
买完东西,夫妻两人一起面带笑意的从店中出来,想着林博文穿上新衣服的样子,沈林氏心中便觉得很是欢喜。
“还好这边也有通宝钱庄的分号,不然我们带的那些钱还真是不够,这又是买东西又是住客栈的。”
沈守义一脸感叹的说道,“出门之时沁儿还说要多带些银两在身上,当时我们还反对呢。”
“沁儿做事向来心细如尘,眼界也广,哪里是我们这些从未出过远门的能比的。”
每次只要说到沈碧沁,沈林氏心中就是一阵阵的骄傲,若非有这个小闺女,今日她能否有机会回来看爹还另说,更不要说有这么多银钱给爹买衣服了,这可都是自家闺女的功劳。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的,明明咱们闺女也没出过远门儿,她怎的就懂得那么多呢。”
沈守义感叹的说道,“若非闺女是在身边看着长大的,模样也没变,否则我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咱闺女了,实在太过聪明了些。”
“哪儿奇怪了,咱家几个孩子哪个不聪明了?就说四郎,那可是冯老都承认的,你怎的就只觉得沁儿奇怪了。”
听到沈守义怀疑自家孩子,沈林氏立时就不满了,睁大眼睛瞪着沈守义道,“还有,沁儿那是普通姑娘么,那是受过神仙点化的,受了仙气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娘子莫气,我这不就瞎说的,那可是我嫡亲的闺女,我哪能不知道呐。”
都言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沈林氏就是属于这一类,那种优雅的温婉之气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见着沈林氏这番横眉冷竖却更显风姿的模样,沈守义不由心头一热,偷偷握住了沈林氏的手,然后一脸的赔笑。
“那还差不多。”
听着沈守义的话,沈林氏方才原谅了他,被握着手也没有挣脱,夫妻两并肩相携而走,心中都是说不出的幸福甜蜜。
“林诗涵,你终于回来了!”
夫妻两人正边往回走边说着话,突然前方传来一道阴冷且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
沈林氏抬眼看去,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手持折扇,马脸小眼,一身华服,看着倒是个风流公子的模样,只是那病态苍白的脸色和带着淫邪之意的眼神让整个人都变得极为猥琐。
“你是谁?”
见到此人,沈林氏眉头就是一皱,这人满带着侵略之意的眼神令她很是不喜,但对方既然喊出她的名字,想来是认识她的,可是为何她对眼前的人毫无印象。
而一旁的沈守义早在第一时间就上前一把将沈林氏给护到了身后,这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好,只怕是来者不善。
“诗涵小师妹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
对方却宛如没有看到沈守义一般,一双老鼠眼像看猎物一般紧紧盯着沈林氏,“以前你可是喊着我师兄的。”
“你是林永寿?”听到这人的话,沈林氏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诶,诗函小师妹这样喊可就见外了,直接喊我林椿便可,我允许你这么叫,当然,你若是喊椿哥哥,自然是更好的。”
此中年人正是之前那妖媚妇人在林博文旧宅中见到的那位,也是害得林博文落得此番潦倒境地的罪魁祸首,林椿。
林椿说‘椿哥哥’三个字的时候,那语气刻意变得尖细了几分,尾音上扬,听着就令人忍不住的一阵浮想联翩。
“哈哈哈…”
听得林椿的话,他身后的一众家丁全都跟着嘿嘿笑了起来,看着沈林氏的眼中满是轻浮之色,
看来往日里林椿做坏事时定然是少不了这些人的功劳。
“林椿,你莫要欺人太甚!”
见沈林氏被人如此轻薄,又听到眼前人竟然就是害了岳父大人一家的卑鄙小人,沈守义双拳一握,立时一脸愤怒的瞪向了林椿。
“呵,你又是何人,我欺的人又不是你,速速让开,我与诗函小师妹十多年未见,正是要找个清净之地儿秉烛夜谈一番,若是识相,就赶紧走,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林椿冷冷的看了沈守义一眼,一脸不屑的说道。
林椿在说秉烛夜谈的时候还可以加重了语气,同时对着沈林氏投去一抹包含深意的眼神,当真是轻佻暖昧无比。
“哈哈哈…”
听得林椿的话,身后的众人再次大笑而出,此时看着沈林氏眼中已经是火热非常,若是按照往日里的规矩,少爷爽过了,可就是轮到他们兄弟几个了。
眼前这妇人虽已是半老徐娘,但生的却是极美,白肤杏眼,身材更是玲珑有致,最重要的是那纯净透彻的气质,让人很想看看她在床上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模样。
单是想想都令人觉得热血沸腾,心中一片火热,想来定会特别的刺激。
“林少爷,你并非我爹的弟子,还请莫要喊我师妹,还有,请喊我沈林氏。”
沈守义气得正要发作,却被沈林氏给拦住,沈林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林椿面色淡然的道,“这是我相公,并非别的什么人,希望林少爷注意你的说话的语气,还有,林少爷还是去‘杏春楼’找那里的姑娘秉烛夜谈比较合适,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沈林氏拉着沈守义就要绕过几人离开,不想却被进人给拦住了。
“相公?原来你就是那个偷偷抢走诗函的人?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好啊,好极了。”
听完沈林氏的话,林椿不怒反喜,一脸冷笑的看着沈守义,然后对着那些家丁一挥手,“将这个女人给老子带回去,至于这男的,敢碰老子看上的女子,打个半死,然后将他废了。”
“是,少爷!”
听到林椿的话,几个家丁应了声便握着拳头,一拥而上对着沈守义冲了上去。
“娘子,你到后面去,小心伤到。”
见众家丁凶神恶煞的冲上来,沈守义对沈林氏说了声,便也提了拳头冲上去,和一众家丁打在了一起。
这些家丁平日里不过都是些好吃懒做,狗仗人势的家伙,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全都是些软脚虾,碰上身材魁梧且力量霸道的沈守义,三两下就被打得集体躺倒地上哀嚎。
有些根本没受伤的,在见识了沈守义的凶悍之后也跟着躺在地上哀嚎装受伤,只一会儿工夫,方才还无比风光的林椿就变成了孤立无援的孤家寡人了。
见着此情此景,林椿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因为是在自家的地盘,林椿出门根本就没有带护卫,本来想着以多欺少,不成想这些家丁脚软如此没用,看着一脸愤怒的朝自己不断走近的沈守义,林椿吓得面色发青,立时转身就想跑。
“嘭…”
不想,方才转身,脚步迈出还未落地便觉得自己整个人突然就腾空了,接着便感觉到一个重拳落在了肚子上,剧烈的疼痛令他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额上冷汗瞬间就爆了出来。
“嘭…”
紧接着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下,林椿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给狠狠摔在了地上,后臀着地,只觉得屁股都要被摔成两半了。
“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林椿跟着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鼻涕眼泪刷刷而下。
“还要拦着我们么?”沈守义走到林椿身边,居高临下,双眼冰冷的看着他。
“不…咳咳…不敢了,不敢了!”见着沈守义阴沉的脸色,林椿连忙一脸惧怕的摇头。
“哼,娘子,我们走。”
冷哼一声,沈守义方才带着沈林氏一起离开,若非知晓林椿身份不简单,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少爷,你没事吧!”
沈守义一走,那些原本在地上躺尸的家丁们立刻就原地满血复活,齐齐诈尸跑上来围着林椿一脸关切的问道。
“沈守义,本少爷与你不共戴天!”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林椿眼中浮现宛如蛇蝎一般的阴冷杀气,“你们跟上去,看看他们住在哪里,查清楚了立刻回来禀报,若是她们想走就派人拦住,若是把人弄丟了,你们知道后果!”
“是,少爷!”
听到林椿的话,得了命令的家丁立刻站起来,飞快的朝着沈守义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还有你,立刻去县城告知我表哥,就说有人欺负我,我要告状,让他帮我写张状纸。”
林椿目光凶狠,强忍着腹部和后臀的疼痛,咬牙切齿道,“就与他说,我要告那人蓄意谋杀!”
“是…可是少爷,您可晓得那人是谁?否则该如何写状纸?”
那家丁刚要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林椿一脸迷茫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