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秋没有想太久,就去找父亲,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爹,听说城外有一处佛庵,治病救人极为灵验,我想去那边为娘祈福。”
姜父没有多想,“也好,你也该出去透透气。早些出发,赶着有日头的时候回来。不要耽搁太晚了。这夜里太寒冷了,别冻坏了我姑娘才是。”
姜南秋就红了眼眶,鼻子也有些酸了,“祈福越来越灵验,我打算在那边多住一段日子,等娘好了再回来。”
姜老爷就气得跳起来了,“是不是你哥哥嘴巴没有个把门,让你听到什么闲话了?”
姜南秋就坦然承认了,“不是大哥说的,是我亲耳听到的。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哪怕有一分的希望,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娘日渐消瘦下去。”
姜父就骂道“这样的荒唐事,你也信!若是你也病了,你娘知道了,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姜南秋就苦笑道,“娘若是真的能知道,那才叫好呢。爹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总之,无论姜父如何劝告和咒骂,姜南秋都悄无声息地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直到都出发了,才和家里人说。
所以等到她大哥出去找她的时候,她早就带着奴仆已经走远了。
为了防止家里人找到她,姜南秋还故意告诉家里头一个模糊的名字。直到一切都安顿妥当了,才正式给家里人送信。
姜南秋如今落脚的庵堂,是贺宇翔在城外落脚的地方之一。不远处还有一处驿站,听谢玉儿说,那是自己十一叔和父亲专门联络的驿站,十分稳妥和可靠。
姜南秋这次来这里,除了带着贴身伺候的莲秋和岁寒,另外还有一些许多身强体壮的小厮家人和随从。而庵堂之中倒是也有一些杂役。他们身形健壮沉默寡言,不动声色地围绕在姜南秋的住处附近。
姜南秋并不知道,却莫名觉得十分的安心。
姜南秋手中有的是银钱,花钱也不心疼,庵堂的主事十分地高兴,就给安排了六间厢房。
只是此时毕竟是寒冬腊月的时候,庵堂毕竟是庵堂,虽然莲秋和陶嬷嬷尽力将床铺铺的厚厚实实,可是如同刀子般的寒冷还是从房子的四面八方刮进来。
无论莲秋还是岁寒分外心疼姜南秋,“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呢?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小姐?”莲秋心疼地劝说道。
姜南秋却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虽说冷了一些,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夜里我们三个人就挤作一团睡就暖和了。”
莲秋和岁寒无法,只能从了。于是,这一晚上,几个人就这样将就着过了。
不过到了第二日,姜南秋倒是没有想到,从自己睡觉的床铺下,走出来一位稀客,谢玉儿。
姜南秋又是看床,又是看人,觉得十分吃惊,“我不过来这里一日,你居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从这里来?”
姜南秋不用问,都知道必然是岁寒告诉了贺宇翔,贺宇翔又与谢玉儿说了。
一身男子装扮的谢玉儿就笑了,“那可不是,我可是神机妙算。”说着,她打量了这简陋的庵堂,就皱起了眉头,“虽说你为了婶娘的身体是一片孝心,可是如此这般,却到底是太受苦了。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是我娘为我置办的一处庄子,不过鲜少有人知道。那里比这里宽敞得多,也舒适得多呢。”
姜南秋一大清早起来,正为这居住的地方发愁呢,没想到谢玉儿就带来了解决之道。
只是,她终究觉得有些不方便。
“那到底是你母亲为你置办的宅子,我怎么好去住呢。而且,这事情再是隐秘,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终究是不好。我看,我还是在这墙壁上贴上油纸,那样应该就好多了。”
谢玉儿见说不住她,就很快告辞了。
姜南秋就不懂了。谢玉儿就道,“看你住这样的地方,我心里头实在难受。”
姜南秋倒是觉得还好,就笑着看着她去了。
到了半下午,庵里就来了一位工部的官员,带着一大批御用的工匠,客客气气的就把姜南秋以及其他的厢房一起,照着图纸就动工了。
庵主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官员才笑道,“你不用慌张,我们是奉命来此翻修的。为的事那那位住进来的贵客,没你什么事情。”
庵主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同时又捧了东西去姜南秋那里去奉承,又把话告诉邋遢。
姜南秋心中震惊。
本该好多天完工的事情,两日一夜就完工了。而翻修过后的庵堂焕然一新,又漂亮又舒适。
姜南秋看着院子里栽种的长青和耐寒的数目,屋内门窗换得严丝合缝,还有同样焕然一新的屋顶,地上的皮子,安火道......只觉得巧夺天工,恍然如梦。
莲秋看了嘴巴几乎都合不上了,“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姜南秋也是摇头,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也不知道,还是等玉儿来了再说吧。”
一日过后,谢玉儿果真来了,她满脸都是得意,“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姜南秋却让丫鬟们去了隔间,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玉儿就道,“是你运气好呢。我回去后就想着帮你把这边的门窗收拾一下,可巧,皇后最近身子不大好,皇上就发愿修葺五十座寺庙求其安康,我爹正好有个熟人在工部任职,就顺手把这里报上去了,不过是顺谁的人情罢了。”
姜南秋笑了笑道,“庵主说,是冲着我这个外客来的,吓了我一大跳。”
谢玉儿就大笑了,“那庵主必然是老眼昏花,耳朵也聋了听错了。你自己想想,你不过是个商贾的女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呢?”
姜南秋这才放下心来,感激道,“多谢你了玉儿。往后有需要帮忙的一定开口。别的不行,生意上的我还能尽点绵薄之力的。”
谢玉儿看着她精致绝伦的面容,心中叹息一声,有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只得道,“好的,将来有事,我一定找你帮忙!”
谢玉儿和姜南秋玩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晚了才打道回府。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冲撞,姜母在姜南秋离开之后,日子倒是真的,一日日好了起来。不仅醒了过来,也吃的进去饭了。大夫们都十分惊奇,却也不明所以。
姜母好几日不见女儿了,就觉得奇怪了,问出原因后,就大怒起来,非要人去把姜南秋接回来。
姜父就叹息道,“你那女儿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要是听劝,我早就把人接回来了。还用你来说。你要是一直好好的还好,要是有点不舒服,她就得怪到自己头上,就算嘴里头不说,心里头也要着急出病来。”
姜母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可是心里头却怎么都过意不去,“眼见着快过年了,她如今没有了婆家,怎么好孤零零在外头呢?想想我都难过。”
姜父就道,“这有什么?不过一年而已。又不是我俩明年就死了,过了这一年就好了。往后日日在家里头呢。”
姜母落下了泪,“还是招个上门女婿吧,别嫁人了。嫁了人一年也看不上几回。眨眨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姜父就安慰妻子,“放心吧,我一直拖着人看呢。有合适的一定不放过。你也别多想了,好好把身子养好了,别让女儿的那些罪都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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