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大部分的商店都被抢了,超市、便利店、食品商铺是重灾区,其它的像是服装店什么的,看着倒像是顺带被抢的。
还有一个被重点光顾的地方就是金店以及大牌奢侈品商店。
这些商店的柜台基本十不存一,散落的碎玻璃中夹杂的血迹跟黄金,断裂的金项链被随意地踢到了夹缝中。
要不是实在拿不出来,萧锦相信它肯定不会被‘略过’。
“咔咔咔!”
简森听到声音后转过头,就看见萧锦正站在一家商店里面,手在灯的开关上。
她看向简森:“停电了,看里面的食物腐烂程度,应该在六个小时以上。”
那么就是说在萧锦她们被打劫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停电了。
“六个小时不短,这边应该是已经全乱了,简森,你的人最好还是撤回来的好。”萧锦直接对简森讲。
“我懂。”简森点头。
正好距离集合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简森开启了对讲机:“所有人立即返回。”
“收到。”
“队长,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
说话的是安连,他那队是出去找还有没有活人的,此刻对讲机的另一边有些嘈杂,安连的语气也有些不对劲。
简森跟萧锦对视了一眼。
“你人在哪,能出来吗?”
“……出不去,我们在东南方五百米的一处地下停车场内。”
简森看向萧锦:“走。”
萧锦点头,随后走到了路边的一辆开着车门的汽车前,这辆车的车钥匙还好好好挂在车上,只不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全部碎掉了,不过不耽搁行驶。
简森这边慢了一步,就看见萧锦已经先他坐在了驾驶位上,她熟练地点火启动,半晌后转头看着自己。
“你不上车吗?”
“呃…上!”简森坐上了副驾驶,还没等他关上车门,只觉得一阵推背感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靠。
眼睛两侧的建筑飞一般地倒退,简森默默抓住了身下的座椅,同时心中冒起一丝疑惑。
萧锦之前在国外,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还有,她……有驾照吗!
安连皱着一张脸,握着枪的手满是湿润感。
看着一群堵在出口处的人,安连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队长啊,你什么时候来啊!
安连是负责在周围寻找还有没有活人的,在路过一个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安连敏锐地在入口处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响动,于是他悄然带着人进入停车场。
等安连进来后发现,由于停车场处于地下,所以温度要比地面上低不少,这样看来里面很可能有人存在。
随着脚步的深入,安连也一点点地看清了下方的景象。
因为停电所以车库内是没有灯光的,但里面的人打开手机手电筒,还有的则是用自带的小夜灯,勉强照亮了里面的环境。
在安连眼中,这里就像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昏暗的灯光下,人影憧憧,地面铺满了杂乱的被褥,残食散落其间。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是以家庭为单位占据一个位置。
而在这片停车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些手持利刃、眼神疯狂的守卫者。
基本都是两三个人,男性,年龄跨度有大有小,看着像是父子兄弟,此刻这些人就蹲在自家的物资堆旁,刀刃寒光闪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姿态,似乎要是谁敢越界,他们马上就会举着刀冲过去。即便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也不会给彼此一点信任。
也就是在这么个紧张的氛围中,安连带着人突然闯入。
安连的身影突兀地划破地下停车场的沉寂,他的出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戒备的涟漪。
坐在最靠近入口处的人先发现了他们,他惊慌地大叫出声。
“谁?”
“什么,来人了吗?”
“快快,老婆赶紧起来,又有人来抢东西了!”
“谁要抢东西,奶奶的是谁,还让不让老子活了,老子要干死他!”
死寂的停车场中瞬间沸腾起来,这里的所有人,他们每一个都承载着沉痛的过往。
先是冬日莫名其妙的升温,大水淹没了街道,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本以为只是多年难遇一次的偶然事件,谁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世界都变了。
极热出现,全球的人都自顾不暇,河水干涸、食物腐烂、停电,有多少人还在睡梦中,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憋死了。
后续人们没了水,就开始抢超市,超市被搬空了就抢别人家里的。
青天白日的一群大汉踹门而入,反正没电,监控什么也不好使,谁能知道是他们的干的。
要是只为了水还好,要财也可以给,可社会秩序的崩塌激起了某些人心中深藏的恶魔,灾难就这样一点点扩散。
有些人反应及时,带着家人跟物资躲了起来,但要是被游荡在城中的人找到,轻则被打一顿物资被抢,重则性命都得丢掉。
抢劫的阴影、亲人离散的悲痛、家园破碎的绝望,让他们的心中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因此他们对任何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都抱有深深的戒备。
安连一脚就踩到了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人群中,男人们迅速响应,一帮人举着手中的钢管、菜刀、棒球棒,恶狠狠地瞪着安连三人,老人和妇女则是本能地将孩子紧紧护在身后。
安连的心猛地一沉,他一动都不敢动,四周弥漫的敌意如同实质,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但是这样不行,于是安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而真诚:“请大家冷静,听我解释。”
安连缓缓开口,语速不急不缓:“我们只是偶然路过川水,来这里也是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无意打扰大家,我可以马上就离开。”
边说边退,安连的动作小心翼翼、
毕竟这么多人,一人一下都能把他捶成烂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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