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九点半。
今天的太阳依旧刺眼。
从司宴的车里下来,我抬手挡光,思绪一下子也被拉回了之前办结婚证的时候。
那时候我和司宴突然做出的决定,突然领的结婚证,我怕司宴反悔,司宴怕我反悔。
当时的我们各怀心思,可彼此的脸上写满喜悦,那时候心里藏的都是快乐。
可今天……
司宴脸上神色淡定,那双眼古井无波,我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个坐在诊疗室里,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的严肃男医生。
当时,我以为的初见却是司宴等待已久的重逢。
如今,站在民政局门口,我和他却是要划分道路,从此各走各的了。
心中难免酸涩感慨。
我叹息着。
司宴没有说话,他朝着我伸手过来。
“最后再让我牵一次你的手吧。”
我莞尔一笑,将手递过去,司宴牵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
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而我,也没有催促。
我们就这样,两只手紧紧交握着,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尽管太阳挂在当头,烈日下,我和他都出了汗。
可我们谁都没有往前挪步。
直到一对又一对夫妻路过,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眼看着就要到民政局快下班的时候了,还是我先将自己的手从司宴掌心抽出来。
我故作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有一条路可以走到中的,就这样吧。司宴,进去吧。”
我看到司宴那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最终还是朝着我弯了弯嘴角:“好。”
只是,等司宴率先走进民政局,我一只脚刚踏上门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间就觉得肚子疼了起来。
一种小腹下坠的疼,伴随着很严重的反胃恶心。
如果只是轻微的反应我还能忍得住,可这股疼痛来得太过于突然,我尚且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脸色骤变,我捂着自己的唇扭头跑开。
司宴立刻跟上来。
“温眠,你怎么了?”
我跑到路边对着绿化带一阵干呕,倒也没吐出什么,只是觉得难受。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为了不让司宴担心,我摇摇头。
“没什么,可能是吃的有些不对劲,突然间就觉得好难受。”
“走,我带你去医院。”
司宴当即就要拉我去医院,我挣脱开他的手,摇头。
“没事,只是片刻的反应,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温眠!”
“司宴,我们还是先去办手续吧。”
司宴用一种落寞到极致的眼神看着我:“温眠,难道在你看来,现在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吗?”
“我只是不想在彼此耽误下去……”
“好。”司宴现在对我是彻底的失望了。
他道:“就按你说的办。”
我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我真的想干脆利落的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也许这样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可我没想到我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又是一阵疼到几乎昏厥的疼痛感席来。
这次我根本没忍得住捂着自己的小腹,当即就弯腰蹲了下来。
司宴满脸的担忧,这下,他也不再询问我的意见,而是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我疼得咬住下唇,这下也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了,整个人虚脱般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将我抱到车旁,打开后座的门将,我放到了后座上。
“还能撑得住吗?”
我点头。
司宴道:“具体是哪个位置?疼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我疼的感觉意识都在模糊,但面对司宴的提问,我还是缓着气一字一句的向他描述,我不敢表现的太过,因为此刻的司宴已经方寸大乱。
好像每次面对我的事情,他总会没了自己的冷静自持。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感到愧疚。
司宴打电话通知了医院准备床位,将我他描述的症状都告诉了电话,那头的医生。
有司宴在,我虽然很疼但也能坚持得住,我安心的躺在后座上,那一阵阵的疼痛似乎也这样一点点的开始消散,等到了医院里,我惊奇的发现小腹不疼了,胃里那股反胃的感觉也一下子消失了。
我有些愕然。
司宴利落的将车子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快速的打开后车座的门,他将我一把抱了起来,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延。
他抱着我就往医院跑。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司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宴直接抱着我进了一个女医生的诊疗室。
一连串的检查单开了下来。
那医生向我询问疼痛的位置,我却说不上来。
“就刚刚那一会儿,感觉很痛,但现在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这样吧,先检查B超。”
司宴上前就要抱我,我快速的葱椅子上站起来。
“我可以的。”
司宴眉头皱的很深:“温眠,这虽然是在医院里,但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不用硬撑,有我在。”
他说完,也不顾女医生落在我和他身上反复打量的目光,当即将我再次抱了起来。
这次,我轻轻的惊呼了一声,在某些时候,他还真是有些霸道,但我却有些抗拒不了这种感觉。
或许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带着一些小女生的心。
于是,就这样,我揪着司宴的衣襟,被他抱着进了电梯。
医院里总是人来人往,,电梯里更是塞了很多人。
我将脸埋在司宴身前,小声的开口:“司宴,你别一直抱着了,放我下来吧。”
司宴是没听到,完全漠视。
我晃动了一下双腿:“司宴,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把我放下来。”
“叮”地一声,电梯里的密闭空间终于结束了。
到达楼层,电梯门一开,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走出电梯,司宴低头看我一眼。
“乖,身体不舒服就要表现出来,听话,乖乖待着。”
他的眼神过于温柔,我终于乖乖认命,就那样埋首在他胸前任由他抱着我楼上楼下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
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和他进了诊疗室,女医生看过单子之后,她突然间看向司宴。
而此刻,司宴却木然的僵立着,他手里恰好拿着我的验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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