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脸委屈的道:“我本来就是肉食的呀。”
宁薇月嘴角一抽,“你真是食人花儿呀?”
红枯眨巴着眼睛,尽量的做出乖巧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订正她的话,“是食肉花,不是人也吃。”
宁薇月揉了揉眉心。
所以,烛衍这是真的弄了朵食肉花回来?
“那如果你不吃肉会怎么办?”
红枯想了想,道:“狼不吃肉会怎么样?”
宁薇月:“……”这给她难住了。
烛衍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天地生灵,存在既合理,不能因为狼吃肉就是恶。你们人族吃肉,拿灵草炼丹的事可没少干。它被打得四处逃窜,那是它技不如人,在它的食物眼中它是恶。”
红枯感动不已,那张大花脸上感动得流出泪来。
“呜呜呜,神尊说得太好了,上天就给我生成这个样,我也没办法嘛。”
烛衍看着它,“所以你是天生的邪物。”
红枯:“……”
“我不是,我就躲在自己家中,只吃那些想吃我的兽和想拿我炼丹的人。”
“然后尝到甜头了,就吃上瘾了?”
“这,这……”说得它局促不安,那张脸红得滴血。
它想给自己辩解,又不知如何开口。
宁薇月想着,既然这株花种进了她的空间里,总得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不能稀里糊涂的让它种。
于是便道:“说说你的事吧,你到底是株什么食肉花。”
红枯紧张的看了看烛衍,可烛衍并不理会它。
它又怯生生的看向宁薇月,好害怕被她嫌弃。
“我叫红枯,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我是天生地养,天地间只此一株,很珍贵哦。被人嫌弃,是是因为我吃肉。”
末了,又急忙说道:“天下吃肉的花可不止我一朵哦,呃,凡是吃肉的花花都被嫌弃,被统称为邪物,我知道的。小仙子,你莫要嫌弃我,我以后只吃你剩下的肉,可好?”
宁薇月看它那小表情又有点儿可怜,它这是多怕被人嫌弃?
“你既是上界之物,又怎么会在冰原秘境中呢?”
“这个说来话长,我有灵智起吃到的第一块肉,是一只麋兽,它要吃我,后来被我迷倒了,成了我的养料。之后许多年里,有各种妖兽要吃我,人族修士要拿我炼丹,他们通通都成了我的养料。我也从巴掌那么大的小花,逐渐长成了延绵数千里那么大,独霸了一条数千里长的山沟。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生长我的山沟,也不晓得怎么就出了名,他们叫我邪物。之后总有许多人飞在天上砍我,拿毒水浇我,放火烧我,我实在受不了啦,才逃离那条山谷。为了养伤,就只能四处吃肉。然后,要杀我的人越来越多,神界仙界都待不下去了,就躲到冰原秘境里了。”
红枯说完低着花盘脸,搓着两片叶子,局促不安的动着花根,土都被它翻了起来。
它不敢看宁薇月,好怕被她嫌弃。
宁薇月也不知说点儿什么好,还是那个理儿。
在人族修士称霸的地盘上,管你是吃肉的狼还是吃肉的花,你吃旁的没关系,一旦你吃上了人,那你就不能留了。
听它的意思,全盛状态霸占了延绵数千里的山谷,想来没少吃人,不弄你弄谁?
“得,你搁这儿种着吧,赶紧将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啊,臭死了。”
红枯:臭吗?明明香喷喷的。
宁薇月跑去带回来的温泉里修练,这里的灵气浓度惊人。
烛衍因为不再有天然的聚灵阵,这水中灵气浓度随着她的吸收会慢慢变淡,直到变成普通的泉水。
她想得很通透,再好的天材地宝,不都是给人用的么?
只要能让她修为快速的提高,用也就用了。
并蒂莲在水中相映生辉,宁薇月坐在池水里,只露出一个头来。
还有之前在那位兵解女修处得来的,可供元婴修士修练的丹药也吃上。
于是,她一连在此修练了三个月,能顶外面好几年的效果。
再次睁眼,看到烛衍悠哉的躺在毛皮毯子上,正在指挥一个小红人干活。
掏水渠,施云布雨。
这朵小红花即便变成了人形,也这么……嗯嗯,特别。
“元婴中期,挺快。”
“那池子里的灵气被我吸了一半,丹药也吃了不少。”
“只要能提升修为,就是物尽其用。”
等宁薇月出了空间,红枯就问了,“她真的可以带我们回神界吗?”
“当然。”
“可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烛衍沉默了一会儿,道:“她知道的很多。”
“知道什么?”
“她只是破局的关键,要怎么去破,还得大家一起努力。”
红枯:“……”
怎么这话像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至少没有她的话,我就出不来。”
“好吧。”
……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师父没有召见,她便直接去了郑天邪住的那偏僻的小院。
何灵急匆匆从屋里出来。
“师祖。”
看这姑娘灵气不少,想来她没有浪费云霄峰充裕的灵气。
“这几个月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您的客人很安静,平时都在屋里修练,一次都没出来过。”
“是吗?”老实就好。
“对了,这个你拿着,是你这三个月的工钱。”
何灵握着一袋灵石,不安的道:“弟子也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能在灵气这么浓郁的地方修练,还有灵石拿。”她感觉拿得有点儿不安心。
“师祖,要不您吩咐我干点儿什么活吧。”
宁薇月哭笑不得,“我叫你来就是盯着他的,他老老实实的,说明你运气好。行了,你就安心的拿着吧。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我送你下山去。”
“好。”
宁薇月到正堂里看郑天邪,看他气色好了很多,至少不用杵拐,生活也能自理了。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要让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乱跑,便送何灵下了山。
回来的路上,她与烛衍闲聊。
“烛衍,你说这郑天邪是什么情况?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哪儿知道。”
“他不会憋着这么坏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