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我侄儿。”罂粟说道。
苏世子点了点头,一副这样才对的表情,他道:“将所有人暂时收押,查明身上没有罪名,再行释放。”
这个所有人明显也包括罂粟一行人,她脸色暗了暗,若是被收押监狱,不知何时才能出狱,小包子还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她委实放心不下。
王霸忙道:“大人,我这个妹子跟漕帮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主要是为了救我才掺和进来的,她就是个普通小妇人,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她离开?”
苏世子勾唇一笑,似乎是在笑王霸在异想天开,他眼神从罂粟身上扫过,转身离开了。
罂粟忍不住压低声音狠狠啐了一句:“小白脸!”
苏世子的耳朵有多好?他本就内力不凡,岂能听不见罂粟磨牙的声音,他狭长的眸子一挑,转过身指了指罂粟道:“这个,单独关押!”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俊美得脸上显而易见的传达了这样一句话,你能把我怎样?
罂粟狠狠的咬牙,不过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原本她还想着看能不能再漕帮里浑水摸鱼,得点什么好处,结果没想到被这个什么苏世子,掺和了进来,将整个漕帮一网打尽,把江北所有的码头收收归朝廷所有,由当地衙门监管,罂粟的念想全都落了空。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十里镇码头,本想着这一回从漕帮里捞点甜头,再不济王霸起码会承她这个人情,不管漕帮谁当帮主,只要她帮王霸在漕帮站稳脚跟,那十里镇的码头的生意,她就可以插上一脚。
她心里对那个苏世子恼得咬牙切齿,好好的西北军营不呆,突然半路杀过来,搅和了她的好事。
在苏世子离开之后,黑衣黒笠的沈一将斗笠摘了下来,他走到罂粟跟前,对正要押送她的官兵,道:“我跟她说两句话。”
那官兵一看他标志性的黑衣,就知道他是苏世子的人,忙上一边候着去了。
沈一就是沈长葛,他在西北这几年别人一直用沈一来称呼他,前几年他一直默默无名,后来因为碰巧救过苏焱一命,苏焱见他上阵杀敌英勇,敢打敢杀,颇为赏识他,就给提了千总,让他管了两个十人队。
这次苏焱要来江北料理漕帮,他得知之后,就在苏焱面前求着一起过来,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能回十里镇见一见自己的家人,苏焱对待手下还算宽厚,准许他回家探亲。
沈长葛将罂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里涌出十分奇怪的感觉,这女子长得跟他小妹十分相像,但是行事说话,性格却一点儿也不一样,她是小妹吗?
罂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微微侧了侧身子,仰头对着他的视线看了回去。
沈长葛犹豫了一会儿,出声道:“认识我吗?”
罂粟摇了摇头,微微挑眉,感情这人认识自己?应该不是她而是这个身体的原身,罂粟不由抬眼朝沈长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却根本想不起来,估计是因为原身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她的记忆也都不存在了。
沈长葛心想若她是小妹的话,一定能认出我来,现在看她这表情,明显是不认识我,爹他们説已经找到小妹了,看来这女子只是与翠花长得相像罢了,何况这女子手段狠辣,小妹那般柔弱的女子,才不会是这个样子。
罂粟见他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嫌弃,不由出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
沈长葛见她一出声就满嘴的火药味,想到她顶着一张跟小妹翠花相似的脸,不由反唇相讥道:“见是见过,没见过你这样的,一点也不像良家妇女。”
“我不像你像?”罂粟十分淡定的兑了回去,顺带送给他一个白眼。
沈长葛一脸无语,想要再怼回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跟一个女子计较,实在不像是大丈夫所为。
罂粟被关在通州大牢里整整四天,直到第五天,她才被释放出来,漕帮的底层的一些小喽啰全都被释放了出来,王霸和王元也在其中。
“妹子,大恩不言谢,这辈子我王霸认定你就是我亲妹子。”王霸坐在船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他十分感激的看着罂粟。
罂粟淡淡一笑:“大哥,你这是在见外。”
王霸哈哈一笑,在罂粟的肩上拍了拍,道:“好妹子!”
回到十里镇之后,罂粟直接就去了唯轩家纺铺子,刘春草看见她,脸色十分激动,她一把拉住罂粟的手,道:“你可回来了,这一走就是四五天,我和婆婆都快担心死了。”
罂粟心里一暖,不管刘春草这人以前怎么样,起码现在人家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她道:“在外面有事耽搁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本来就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刘春草却脸色一变,她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听了先别动怒……”
罂粟微微蹙眉,脸色顿时紧张起来,问道:“虎子他出事了?”
刘春草赶紧摇头,道:“没,没,虎子他没事。”
罂粟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既然虎子没有事,其他还能有什么事情让她动怒?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春草。
“那个……是这样的,你走了没多久,就有媒婆上门给你说亲,老宅那边居然瞒着婆婆给你允了,还收了人家的聘金,婆婆知道了以后去老宅跟他们理论,跟老宅吵了一架,也没能让他们把礼金给人退回去……”刘春草说着看向罂粟,见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由担心起来。
老宅那帮人还真是奇葩!罂粟心中想,他们能做的了哪门子的主?
“定下的是什么人家?”罂粟出声问道。
刘春草忙答道:“我听婆婆说定下的这户人家是跟三婶家有亲戚,是三婶她表侄子,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整日偷鸡摸狗,先前的婆娘听说是被他打怕了,就跟他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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