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已经能走到了叠罗汉的四个人跟前,罂粟蹲下身子,从刁山几人身上扒拉出一千两银票,抽出自己的四张,剩下的递给了白楚谕。
宋大妞也走上前来,伸手就往刁山的裤腰处摸,罂粟看得目瞪口呆,“大庆民风还挺彪悍的。”
宋大妞闻言脸一红,不过还是从刁山的裤腰处扯下了一个破旧的钱袋,打开翻出了先前在山上,罂粟做戏时候扔给宋二妞的五两银锭子。
这是刁山先前绑起来她们俩的时候,趁另外三人不在意的时候,从她们身上搜走藏起来的。
“敢打劫老娘的钱,你们真当姑奶奶我是吃面长大的?软和好欺负啊!”
罂粟一脚踢在刁山的腿骨上,刁山顿时痛叫一声,白楚谕方才下手不轻,不然几人也不会全都疼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刁山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快断了,这些年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是,顺风顺水的,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平日里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会别别人打到头上?
罂粟看出他脸上不服气的神情,眯了眯凤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脚踩在刁山的肩头,“你还别不服,这是赶在了大过年的,我又带着俩孩子出来玩而,不能见血,所以今个才便宜了你。”
刁山平日里都是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撒尿,哪被人这样踩在地上说话,而且还是个女人,仗着自个男人厉害的女人!
刁山想要爬起来,但是肩膀上的那只脚重如千斤力气之大,根本让他动弹不得。
“以后见了我那两个妹子,要乖乖的绕道走,晓得不?”罂粟脚尖微微用力。
刁山疼得‘嘶’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肩胛骨那块钻心的疼,整只手臂都没了知觉,额前布满了冷汗。
刁山疼得没了脾气,也硬气不起来了,哼哼唧唧的出声道,“晓得了,晓得了,往后我再也不敢犯到姑奶奶头上了!”
罂粟这才松开了脚,转过身又看向另外仨人,这三人可比刁山识时务多了,没等罂粟出声,就‘姑奶奶’的喊了起来,大呼自己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为了让这些人长长教训,罂粟将几人赶到先前他们布置的陷阱网兜上,将四人也给挂在了树上。
临走前,罂粟掌中白刃乍现,在绑起网兜的绳上有技巧的划了刀。
白楚谕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星眸落在被划断一半的绳上,缓缓出声道,“这么善良?”
罂粟撇了撇嘴,一边牵着白乐芙和虎子走路,一边与宋大妞姊妹俩说着话,并没有理会白楚谕的那句话。
虽然罂粟没有理会他,但白楚谕牵起了唇角,脸上沾染了三分笑意。
这个女人真是……
看上去心狠手辣,心却又柔软的不可思议。
怕这四个人吊在这偏僻没人的鬼地方会饿死,划断一半的绳子,约莫要不了半天,那根绳子就会承受不住四人的重量,断掉了。
真是越深入了解她,就越想要靠近……
白楚谕眸光定定的看着前方的一大两小的声音,脑海中突然浮现岁月静好四个字来,他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唇齿间的气息都是馥暖的。
方才被刁山几人引过来的时候,罂粟刻意记了路,好在这里离山道也没有太远,几人很快就返还到了山路上,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了。
待几人下山的身影走远,一顶软轿缓缓行下山来,到方才罂粟被刁山引进竹林的路口,软轿拐了进去。
“去找找方才拦路的那几个男人。”拐出山道,进了山林,吴姝湄让轿夫放下了软轿,她从中走了出来,已经用纱绢遮了半边脸,吩咐两个丫鬟还有四个轿夫去找人。
山林那么大,找人哪有那么容易,几人寻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丫鬟小红在竹林不经意抬手,看见头顶有东西,被吓了一跳,才认出来这被挂在树上的就是先前在山道上拦住了白二少爷的那几个人。
吴姝湄听见动静快步走了过来,因为有轿夫四个汉子在,她倒是不怕刁山几人的,何况这会儿几人还被挂在树上。
自从罂粟几个走后,四人已经叫骂了好一阵子,这会儿骤然间看见一个绢纱遮面,露出一双好看杏眸的漂亮小娘子过来了,葛三仗着自己还算有几分好皮相,惯常又是个会哄女人的,朝吴姝湄出声喊道,
“下面的小娘子,可否能行行善,将我们兄弟几个放下去?我们几人入山不小心迷了路,踩中了猎户设的陷阱,被挂在了树上,还请仙子般菩萨心肠的小娘子把我们几个救下去。”
姑娘家哪有不爱听别人夸自个的,可令葛三没想到的是自个说了那么多,树下的那好看的小姐眼睛动也未动,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也能叫人看的出来,她脸上表情压根没变化。
“你们是被沈……罂粟吊在这里的?”吴姝湄出声问道。
她知道沈翠花在外面,都自称是罂粟,所以才说了这个名字。
“沈罂粟是誰?没听说过,我们是中了猎户的陷阱才吊在这里的。”葛三笑嘻嘻的回应道。
吴姝湄抬眸看了他一眼,“方才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女子叫沈罂粟,你们身上的伤是被她打的吧?也是她把你们吊在这里的吧?”
葛三当即就要否认,他们四个男人怎么会被女人打成这样子,还挂在这里,说出去多丢人,明明就是那叫劳什子沈罂粟的男人厉害,那女人不过是仗着她男人罢了!
只是没等葛三开口,树下的吴姝湄就再次出声道,“你们,想发财吗?”
“誰不想发财?老子做梦都想发财!”刁山回了一句,朝吴姝湄喊道,“赶紧的,先把我们哥几个放下来。”
吴姝湄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发财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愿意吗?”
这话问的几人一懵,一想到刚才到手的一千两的银子,转眼打了水漂,刁山一阵心疼,闷声道,“只要能发财,老子什么都敢做。”
“放他们下来。”刁山刚说完这句话,吴姝湄就吩咐她带来的轿夫将网兜的绳子解开,将刁山四人从树上放了下来。
四人摔在地上,一阵痛叫,然后揉着屁股,从网兜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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