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刺青人(1 / 1)

罂粟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怀中都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似是真的过来送行的。

“谢谢了。”罂粟扯了扯唇,虽然心中对白楚谕很是防备,但是面上丝毫不显,“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那你何时回江北?”白楚谕问道。

“怎么?你要跟我同行不成?”罂粟玩笑道,心中却沉了沉,白楚谕既然是嘉庆帝的人,那现在应当也知道系统是在她的身上了,所以他这是准备要对自己下手了不成?

“同行怕是不行了,京城尚有些事情要处理。”白楚谕眸光幽深的看着罂粟,缓缓出声道。

罂粟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白楚谕说要提前给罂粟践行,两人便去了仙和居。

进了雅间关上门后,白楚谕便让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其中之一,将自个儿的衣裳给脱了。

“换上。”见罂粟脸上带着疑惑,白楚谕出声解释道,“你身后跟了两个尾巴,换上衣服,我带你去别处吃东西。”

罂粟闻言,愈发有些琢磨不动白楚谕,他既然是在替嘉庆帝办事,没道理不知道跟在她背后的尾巴就是嘉庆帝的人。

她想看看白楚谕到底要意欲何为,所以换上了小厮的衣裳,白楚谕带着她,从仙和居的后门离去,成功的甩掉了背后的两个尾巴。

白楚谕带着她去了逐月楼,两人进了雅间后,酒楼的掌柜亲自上楼恭敬招呼,酒菜很快便上了满席。

罂粟刚拿起筷子没多久,雅间里又进来了一人,手中还拿着纸张和画笔。

罂粟挑眉疑惑的看向白楚谕,白楚谕温润笑道,“这是我请的一位画师,想让他帮你做一张画像带回江南,乐芙总是闹着想要找你,可惜我不能将你带回家里,只能送她这么一副画像,聊以安慰了。”

听他这般说,罂粟倒是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来,便由着那画师做画了。

好在那画师并无任何要求,罂粟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

“你几时离开京城?”白楚谕缓缓出声问道。

“过两日吧。”罂粟随口应付道。

白楚谕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罂粟放下筷后,白楚谕也放下了茶碗,他朝空中拍了拍手。

很快,几个身着劲装,脸上刻着繁复花纹的刺青,遮挡住了本来面目的人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罂粟心中微微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以她的警觉力,竟然丝毫未曾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这几个人你留在身边吧。”白楚谕道,“你放心,我不会通过他们监视你的行踪,也不会给他们下任何指令。”

“为什么?”罂粟问道。

白楚谕微微一笑,温润出声道,“你身边无什么可用之人,这几个人送给你防身。怎么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觉得我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罂粟只觉得愈发看不懂白楚谕了,因为不知他所求。

“不用了,我不需要人保护。”罂粟摇头拒绝道。

“你是不相信我?”白楚谕脸上有些淡淡的忧伤,“如果换做苏世子送你,你便会收下了吧。”

他自嘲一笑,继续道,“这几人都是受训多年的死士,只要认主便不会背弃,你大可放心用,我只是怕周豕的人会伤害到你。”

罂粟依旧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人我不能要,我自己可以自保。”

白楚谕勾唇一笑,“好吧,既然如此,你们活在这世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楚谕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几人,全都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整齐划一的朝自己脖颈出刎去。

罂粟抄起桌上的茶碗,朝其中一人的手腕甩去,匕首应声而落,见其他人动作依旧没有停止,罂粟出声喊道,“住手!”

那些人闻声倒是真的停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些死士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有那动作快的,脖颈处已经划出一道血痕【。

罂粟冷冷的睨着白楚谕,“我这人平生最讨厌威胁,你这是想要以他们的命要挟我?”

“他们活着便是用来认你为主的,既然你不要他们,那他们活着还有何用?”白楚谕没有因为罂粟的不悦,而停止这些胁迫。

抛却其他一些因素,罂粟愿意相信白楚谕送她这些人是好意,但是她这个人不喜欢这种胁迫。

她好像真的变了很多,若是放在上一世,大概这几人全都死在她的面前,她也未必会出声阻止答应收下。

现在,要她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好像有点做不到了。

罂粟凤眸微动,沉默半晌,她站起身来,丢下了一句话,“白楚谕,你知不知道强人所难是很让人讨厌的。”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朝雅间外行去。

虽然被说了讨厌,但是白楚谕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一些,他朝跪在地上的几人道,“跟上吧,记得认主。”

他知道她身怀‘系统’,身手甚佳,可是现在她暴露人前,他不能时时刻刻在眼前看着,总是不放心的。

在几个刺青人消失后,白楚谕也起身离开了房间,他上了逐月楼不对外开放的三楼一个房间。

房间内先前为罂粟作画的‘画师’,手中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正在精雕细琢。

见白楚谕进来,那人忙放下了手中的人皮,躬身恭敬朝白楚谕行礼,“主子。”

“怎么样?”白楚谕出声问道。

“属下已经将沈姑娘的面貌尽数记下,只是这面皮若是要雕琢精细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尚需一日时间。”那人道。

“一日时间无妨,面皮一定要尽量做到与她完全想象。”白楚谕道。

“是,属下一定精雕细琢。”

从逐月楼离开后,白楚谕便回了他在京城的府邸,白五走上前来,与白楚谕道,“主子,那个女人来了。”

白楚谕看向坐在屋内的人,微微颔首,似乎全都在意料之中,他缓缓迈步进了厅堂。

做的笔直的红袖,看见白楚谕进来,骤然站起身,面色冷凝的道,“我留下来了,只是白二少你莫要欺骗我!”

若是罂粟在此,一定会十分惊讶。

原本该与绿袖一同保护沈家人乘船离开回江北的红袖,此刻竟然出现在了白楚谕的府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