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眸光里掠过一丝坚定。
躲避了这么多天,逃了这么些天,他该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她了。
这几天,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难熬的,心里的斗争让他只能在战场上杀人泄恨。
许公子摊开双手,这双手,修长洁白,不像杀人的手,反而像书生的。
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这双手惹了多少的鲜血,不会比连渧生少吧。
一个人要从一无所有爬到现在的地位,没人知道他身后付出了多少。
有时候他很想不管不顾,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是想到那年纪轻轻就为了护着他而死去的母亲,他不得不撑下去。
权势金钱他并不稀罕,因为他想要的,他知道永远也得不到。
母亲就算死了也可以救回来,而他不可能再回到母亲的肚里重造。
唯独出生没法再重来。
沈诺燕感受到空气里飘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抬眸看去更见到姓许的站在走廊里,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与黑夜融合在一起,显得伟岸不凡。
他似乎在盯着她瞧。
沈诺燕心里一紧,不过是人模狗样,骨子里却是个不顾常伦的变态。
糟了心里有股不舒服的感觉浮上来。
不好,等会可千万要忍住。
她关了窗,抬起自己的手腕闻了闻,在青楼里买的加料的薰香,应该能挡住姓许的身上的那股讨厌的味儿吧。
沈诺燕两嘴一冽,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开了门迎了出去:”公子,您回来了。“
许公子沉默着朝她走来,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一个迎接夫君回家的妻子般,恬美平和。
多年后,许公子也忘不了这一幕。
同时明白了,彼时的轻而易举,成了此时的求而不得。
他想,那个时候该对她说一句:”是啊,我回来了,想你了。“
该多好。
许公子走进了房间,将手中的披风脱给了沈诺燕。
沈诺燕眉头微皱,还是将披风给放到了衣架上,淡笑地问:“公子用过晚餐了,妾身等你很久了。”
轻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许公子抬眸看着她,狭长的眼眸深暗不见底,看不出他的情绪。
沈诺燕心里有些慌,许公子那天在寺院里有没有发现是她偷听?
以他的本事若是要查,应该不难查出来。
那天去寺院的女客并不多。
会不会对她杀人灭口。
不对,就算要杀,也一定会先跟她上了床之后才会的,虽然他眸光里很复杂,但是那一抹欲望却没有掩饰。
姓许的,果然还是身子有渴望。
做为一个正常男人,他的生理也是需要发泄的。
他爱的是自己的姐姐,又是个有妇之夫,想要满足他的欲望肯定不是那么容易。
一会儿的功夫,沈诺燕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想了许多。
许公子盯着她,自然看明白了她在心里各种腹诽自己。
那天该是真偷听到了吧?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到底单纯,做不到对自己讨厌的人做到滴水不露的虚假。
“等本公子做什么?”许公子将她拉到腿上坐好邪佞地问:“该不会想念本公子的滋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