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热络的拉着潘玉玲的手进屋。
不等落座,潘玉玲先给陈瑜拜年,陈瑜立刻给了一个红封。
“家里都还好吗?”陈瑜问。
潘玉玲点头:“嫂嫂本也是要来的,可孩子太小闹人的很,大娘说得过来谢谢恩人,我就来了。”
“有心了。”陈瑜发现潘玉玲并没有提自己的兄长,看来这潘凤阁还没回来,更没有稍信儿回来呢。
潘玉玲有些紧张,捏着衣襟:“也是要谢谢六哥的,这些日子多亏六哥帮衬着,我们日子过的挺安稳,大娘、大娘说要是有时间的话,请您去家一趟呢。”
说完,这潘玉玲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
旁边郑月娥直给陈瑜递眼色。
陈瑜也有些意外的,毕竟苏六郎可没提这一茬啊,好小子啊,都知道偷摸给自己办事了。
这丫头明显是腼腆的很,说完这些给陈瑜鞠躬,拜年的礼物是两套新作的小孩儿衣服,显然是给乔春花准备的。
等潘玉玲走后,乔月娥就站不住脚了,琢磨找媒人,下聘礼的事,那样子比陈瑜更像娘。
陈瑜叫来了苏六郎,刚提到潘玉玲,苏六郎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这样,初六咱们过去提亲,公中给你准备,你自己愿意贴补是你的事情,成不?”陈瑜看出来了,这就是双向奔赴啊,人家姑娘都亲自登门了,自己是万万不会端架子的。
苏六郎脸红脖子粗还不算,出门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惹得陈瑜娘几个笑得前仰后合的。
下午的时候,耿玉兰过来请陈瑜过去。
陈瑜去的时候,耿如春一家人都在,苏巧娘扶着陈瑜坐下来。
“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陈瑜开口问。
苏巧娘坐在陈瑜身边:“娘,如春说去京城,可京城那地方不是咱们这样穷苦人活着的地方,我不想去。”
陈瑜看耿如春。
耿如春说:“巧娘不去,我也不走了,回去家里那边先分家,分家后一家人就在一起过日子。”
陈瑜点了点头,让耿玉兰去请了苏家儿子和媳妇儿们都过来。
“我今天有个事儿和你们商量,你们都琢磨琢磨行不行。”陈瑜说。
“娘,你说啥是啥,我们都听你的。”郑月娥还在想老六的婚事呢,开口就表态了。
陈瑜缓缓地说:“咱们家开春要种地,你们得想一想自己手里忙的事儿,能不能伺候得了。”
苏三郎原本低头,听到这话眼角余光看了眼耿如春。
在他心里是恨透了耿如春的,大妹妹遭成这样,他心疼得很,也没有二哥宽宏大量,要不是怕大妹妹伤心,早就揍他一顿了。
“我木工活忙,三弟读书不能耽搁,五弟作坊就够忙了,六弟还有酒楼那边,娘要不说我都没想到,咱们家的地还真没人天天伺候呢。”苏二郎说。
郑月娥立刻接过去话头儿:“我们妯娌几个在绣坊那边忙不开,春花眼看就临盆了,福娘草药那块可不是小事儿,娘,我大胆说一句啊?”
“说吧。”陈瑜心里哭笑不得,真是的,现在一个个都聪明的比猴子少了一身毛了?那以前原主活着的时候,咋不把聪明劲儿拿出来呢?
“要我说啊,咱们家巧娘可是最勤快的,如春愿意的话,你们回来管咱们家的地,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事,娘治病厉害,好好给巧娘调养着身体,玉兰姐妹仨都能开蒙了,在学堂读书识字还能和表哥表妹们做伴儿,一家人的日子,都过得好才是真的好呢。”郑月娥爽利的说。
郑月娥把话说开了,一家人立刻都表态同意。
反倒是苏巧娘和耿如春懵了,两个人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陈瑜清了清嗓子,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大家心是好心,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外人说闲话,说巧娘两口子是咱们家长工啊。”陈瑜说。
苏三郎深吸一口气:“娘,这事儿不难办,咱们在庄子上另外给巧娘一家置办院子住下来,手里这些地分出去一半给他们,他们伺候着田,也有自己的收入,谁还能说闲话?”
“老三这主意不错,大家觉得呢?”陈瑜问。
郑月娥看了一圈,崔良秀开口了:“娘,咱们家如今进项多得很,您可不能偏心,你看啊,绣坊我们妯娌几个的,酒楼是芸娘和六弟的,老五有作坊,福娘有草药,到了咱们家大妹妹这里,这样可不行。”
陈瑜问:“良秀想怎么办呢?”
“地就给咱们家巧娘种,回头粮食我们用银子收回来,不然也要给作坊买粮食嘛,至于这地,咱们家不差租赁出去那点儿银子,帮衬巧娘一家过日子是咱们的本分,就白给种。”崔良秀笑着说:“在我看来,咱们一家人不计较得失,就是不知道姑爷心里咋想的,毕竟我们巧娘可是在跟着你过日子。”
耿如春起身,抱拳作揖一圈:“如春这就回去和他们分家,巧娘在耿家为了我吃了十年苦,我这辈子就陪着她回来亲人身边,让她享享福。”
这话暖人心,一家人都满意的很,陈瑜嘱咐耿如春,耿家给啥要啥,啥也不给就啥也不要,说明白了就回来,别和他们纠缠再吃亏。
又让苏二郎兄弟几个陪着过去的,说是去分家,其实就是和耿家说明白了,这一股以后苏家管了,想要兴风作浪掂量掂量。
下午就请了苏德言过来询问迁户和置办宅子的事情,苏家手里有钱,苏德言办事痛快,等耿如春从耿家回来的时候,他们在苏家庄就有了个像模像样的四间房的宽敞院子。
一家人当天就搬过来了,家里人手多,吃喝穿戴,铺铺盖盖,连带着摆设都置办全了,苏三郎特地给写了春联和福字,祈愿大妹妹一家从此以后日顺遂,幸福美满。
别说耿如春了,就是苏巧娘都像是在梦中似的,两口子和三个孩子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好半天,耿如春跪坐在苏巧娘面前,哇一声就哭出来了,两口子哭的那叫个痛快。
事情并不棘手,主要是耿如春啥也没要,但说的明白,从此以后和耿家也没啥关系了,能尽孝,不能养家。
安静下来后,陈瑜就开始琢磨苏六郎的婚事了,主要是拿不准潘凤阁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但要说办婚事,她有些小小的兴奋,打从睁开眼睛到现在,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重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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