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魏婉凝,幼弟急病求医,请小苏大人伸以援手。”魏婉凝说着,身体一晃就要摔下马去。
苏谦修腾身而起把人扶住,看魏婉凝脸色红的不正常,再看怀里的孩子更是如此,沉声:“我先走一步,去锦衣卫卫所接人。”
“谢、谢。”魏婉凝强打精神的道谢。
苏谦修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药瓶放在魏婉凝的手里:“先吃点儿,你高热,保持清醒去卫所,我请人过去。”
魏婉凝没来得及说话,看着用大氅裹住小弟的苏谦修策马而去,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偏头看着墨绿色的药瓶,打开取出一颗放进嘴里,从旁边抓了一把雪在掌心,用力的搓了搓脸,再爬起来几次上马都没成,直接坐在雪地上,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一串马蹄痕,眼前越来越模糊,到底是倒在了。
苏谦修到了城门口取下来腰牌,吩咐守门的卫兵赶紧沿途去找红衣女子,并且让送去卫所,这才往卫所去,到了卫所把孩子放在自己屋子里,进宫去接奶奶,他知道家里事情安稳,皇上一准会接奶奶进宫的。
御书房里正在跟萧祈玉聊天的陈瑜得了消息,赶紧出宫直奔卫所这边来。
“奶奶,不着急。”苏谦修轻声说。
陈瑜摇头:“人命关天,还是你半道捡来的人,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说不清了。”
到了卫所,陈瑜看到那小男孩的模样,看看手脚,又解开了衣服:“是水痘,去端一盆热水来,再取一些软布。”
“是。”苏谦修出门去准备。
陈瑜仔细检查,这孩子的水痘还没到脸上,但高热是太危险了,给了退热药后,拿出来炉甘石洗剂和抗生素软膏,两样药品在空间里就换好了陶罐和陶瓶做掩护,取了天来泉的水放在水壶里。
这孩子里外衣服还算整齐,不过看模样是一点儿不富贵,陈瑜最怕有人害自己家人,所以应对起来非常小心。
炉甘石洗剂能止痒,涂抹在没有破的水泡上,破了的水泡墨药膏,再用软布把孩子的两只小手包好,免得乱抓导致感染,热水里浸泡软布,用来物理降温。
这边刚处理好,外面有人禀报:“大人,姑娘找到了,不过昏迷不醒。”
陈瑜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天大的事情她都稳得住,所以等苏谦修让院子里两个洒扫的粗使婆子把红衣姑娘抬进来的时候,陈瑜立刻过去诊脉,小男孩看样子也就五六岁,这姑娘也不过十五六岁,竟也是水痘引起的高热。
这是在古代,若非遇到自己,这种病症很危险,传染的速度也会很快。
让两个粗使婆子帮忙照顾,陈瑜又给红衣姑娘收拾好。
开了双黄散的汤剂,让苏谦修去抓药来。
等都处理好这些事情后,陈瑜才得空问苏谦修。
“应该是魏大人的家眷,我不确认,等那姑娘醒来的时候问清楚了,我好过去告知,再把人接回去。”苏谦修说了遇到的过程后,说了安排。
陈瑜点了点头:“是倾家荡产为国捐款的户部尚书魏大人?”
“是,那姑娘说自己叫魏婉凝。”苏谦修说。
陈瑜稍稍放心了一些。
很快魏婉凝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还晕乎乎的,看到坐在床边的陈瑜,赶紧起身就要下床行礼,陈瑜压住她的肩膀:“不碍事,魏小姐需要躺一会儿,退烧后身体会虚几日的。”
“苏老夫人,惊动了您情非得已,我弟弟可危险?”魏婉凝问。
陈瑜摇头:“不碍事,今晚都没有再高热,回头别受了风寒,几天就好了。”
听到这话,魏婉凝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陈瑜问:“魏小姐是家在京城吗?”
“是,祖父是户部尚书,我们本打算过几日再会京中过年,但是小弟突然就高热不退,还起了许多水灵灵的疹子,我就害怕的人,回京救命来了。”魏婉凝说。
陈瑜轻声:“亏着魏小姐回来的快,放心吧,没事了。”
“小苏大人和老夫人是救命恩人。”魏婉凝轻声说:“若非我实在扛不住了,也不会路上拦小苏大人的。”
陈瑜微微的勾起唇角:“不碍事,不碍事,快躺下吧,一会儿让人过府知会一声,回头来接你们还得注意着点儿,不能招了风寒。”
“嗯,谢谢您,苏老夫人。”魏婉凝确实浑身软绵无力,也就不挣扎了。
魏府知道消息后,魏老夫人亲自过来接了,又是千恩万谢的客气一番,把两个孩子都接了回去。
这一折腾就两天一夜过去了,陈瑜趁机让苏谦修进去宫里告个罪,不再回去宫里了,借口都现成的,水痘易感染,不能过了病气。
她也没着急回去苏四郎那边,而是就在卫所里住下了。
苏谦修请奶奶去了后面的宅子里住下,前面是他处理公务的卫所,后面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地方足够宽敞,处处都有人打理的妥帖。
陈瑜是担心家里孩子小,再染了这样的病气可不行。
当天晚上,魏家人又到卫所这边来了,说是两个孩子又都起了高热。
苏谦修陪着陈瑜来到魏府。
进了魏府的大门,陈瑜都微微挑眉了,户部尚书的官儿不小了,权利不小了,可这魏家是不是太寒酸了些?偌大的院子里只挂了两盏灯笼不说,冷冷清清的跟着官名都不配了。
进屋再看,嚯!
魏老夫人亲自照顾着孙女和孙子,身边连个婆子都没有,这是没有下人啊?!
把物理降温的法子教给了魏老夫人,再把炉甘石和药膏留下来足足的,等两个孩子都退烧后,陈瑜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陈瑜就忍不住好奇了:“谦修,魏家如此穷困潦倒吗?”
“倒也不是,不过之前可是受过大苦,魏大人是个勤俭节约的人,魏府上下都是如此,魏家除了魏大人和魏老夫人在京中外是,余下的家眷都在庄子那边。”苏谦修说:“也是为了让世人不猜忌,毕竟魏家的穷,京城早就人尽皆知了。”
创业能有缓缓点头:“如此清正的家风,少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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