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没见到那大当家本人前,这概率是不少算的。
云若夕收敛心神,“乖顺”的跟着前方板车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暗中观察这里的布局。
总体来说,这里的建筑风格和驿站差不多,都是用石头打底木材装饰样式,不过这里的石头和封三娘驿站的石头,有不少区别。
首先是石头的选材上,这里的石头石壁光滑,一看就是好好打磨过的。
而这样的石头,像极了云若夕以前看到的古墓解密里,那些古代权贵用来建造墓穴的石头。
难不成……
云若夕的眸光不由惊诧了一下,这里竟不是普通的地道,而是一座类似底下宫殿的墓穴?
她就说为什么这沙匪的总部看上去那般不凡了,这里的建筑,无论是风格还是设计,都不像是普通的沙漠地底避风港。
这是一座宫殿,一座建造在沙漠地底下的宫殿,虽然内部的石块也好,木制装饰也好,都有十分严重的风化现象。
但也不能掩盖,这座殿宇的气势恢宏。
尤其是他们最后抵达的正堂,八根大石柱高耸入云顶,石柱上还刻着各种精细的花纹,简直让云若夕叹为观止。
而就在她内心激荡的时候,一道非常慵懒的女子娇媚声,从正堂中央的侧门通道里,传了过来。
“三娘,我的好妹妹,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哪怕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饶了你。”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穿着外披着白色狐裘,头发半拢的高挑女人,从通道中走了出来。
女人的身后跟着四个低眉顺眼的穿纱侍女,而女人本人,更是穿着最华丽的紫罗兰色的长绸缎,一身雍容。
她走到大殿前方拾阶而上,走上正殿最高处的青铜宝座前,坐了下去。
一双斜飞的上挑眼,幽幽朝下方的人群扫去,那高高在上看着下方人的样子,像极了面对臣民膜拜的女王。
事实上,身为鸣沙沙漠沙匪头子的罗姬,还真就是这片“无主之地”的女王。
而饶是自诩不凡的的封三娘,在看到这个披狐裘的女人时,也不由软了姿态,“姐姐莫气,妹妹冒着胆子把姐姐从睡梦中吵醒,自然是有好东西想立刻呈现给姐姐。”
封三娘没有立刻说驿站发生的事,更没有说她中了云若夕的毒,只是让开身子,把装着慕璟辰和拓跋焱的小车呈现在了罗姬的面前。
云若夕看这一幕,就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她还来不及阻止,那高坐上的罗姬就已经看到了戴着玄黑色面具的慕璟辰,和什么都没戴的拓跋焱。
然后,罗姬原本倦懒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盯着木板上华美高贵的拓跋焱,微微张了张唇,好半天都没反应。
而她周围的侍女也好,旁边的守卫也好,也都没有去诧异这件事,因为他们一个个也都看直了眼睛。
之前板车运进来的时候,他们这些守在殿里的人并没有怎么去看。
毕竟这么多年被他们俘虏贩卖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了,有人被运进来,不是成为这里的奴仆,就是被贩卖到别处,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当他们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大当家罗姬,居然头一回失态愣怔,他们自然也忍不住好奇,跟着大当家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这一看,他们就恍惚了——这人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幻想中的神明雕像!
如星辰,似皓月,完美无瑕,又光辉璀璨,那闭眼沉睡的样子,简直像梦境里的神祇一般,没有一个人舍得去打扰破坏。
云若夕看到这一幕,心情有些沉重,却不止是因为拓跋焱接下来可能会遭遇的事,还是因为这些沙匪的罪恶和无耻。
她看得出,这些沙匪都是惯常贩卖人口的,那些沙漠里失踪的人,那些遇到风沙天气而消失的商队,很有可能都落在了这些沙匪手里。
云若夕不由看向慕璟辰,目露担心。
之前跟着队伍走进来的时候,她只注意了周围有多少守卫,殿宇是什么结构,地板是不是暗藏了陷阱……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板车的摆放。
现在看来,封三娘恐怕一开始,就打算把拓跋焱当礼物献给这个沙匪的大当家,才让人把装着拓跋焱的板车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拓跋焱长得如此妖孽,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会迷上,可她的阿辰也不差啊,两人相似的容貌,本就难分胜负……
尤其现在,慕璟辰还带着面具。
以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来说,此时带着面具的慕璟辰,竟还比拓跋焱多了一丝神秘,只要是好奇心正常的人都会……
“旁边那个黑衣男子是一起的?”
罗姬好歹也是一方“女王”,就算被男人惊心动魄的华美给震撼住,却也是所有失神的人里最快回神的那一个。
罗姬的的话让云若夕的眸光瞬间暗沉,她敢保证,如果对方敢对慕璟辰动心思,她不会再慢慢的拖时间等拓跋焱醒来。
她会立刻冲上去要了她的命。
“算是一起抓住的,姐姐若是想看,妹妹这就让人把他的面罩摘了。”封三娘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里有云若夕的蛊毒,一脸谦恭的应着。
云若夕冷然的看向封三娘,却听到罗姬笑了笑后道:“不用,你给我看的这男人已是世间少有,我不信这世间还有人比他更为好看。”
而且——
罗姬起身,看向封三娘,“妹妹这般辛苦的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这个当姐姐的又怎么能独占,剩下的人无论好坏自然都是妹妹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沙匪们都有些哗然,他们沙匪各个小头领捞货,虽然会占三分利,但剩下的七分都是要交给总部分配的。
大当家现在却是把剩下的东西都给三当家了,由此可以看出,这个身穿红白衣袍的男子,真的很得大当家的心。
不过想想也是,大当家身边的那些男人,虽然一个比一个俊美,但在在这个红白衣袍的男子面前,却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大当家会这般高兴,也是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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