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辰还真是给了他两个好苗子啊……秋心棠浅褐色眸子滴溜溜的转,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他的内心冒了出来。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小长乐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叔叔的“怪叔叔”,小小的皱起了眉头。
娘亲说过,相由心生,眼前这个叔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长得挺好看的,但娘亲也说了,越是漂亮的人,越会说谎。
比如娘亲和爹爹,就是说话不算数的典型,说了不久就回,到现在也没回来……
秋心棠要知道小家伙心里这般想他,估计得开心死,他平生最喜欢做的就是坏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坏事。
但自打被慕璟辰忽悠进了影楼,成了影楼德高望重的大长老,他就没干过几件为所欲为、为非作歹的坏事。
秋心棠弱弱的想,要不故意把这两个小包子教成大魔头吧,这样一来,慕璟辰哪怕是死了,也得被他给气活过来。
哼!
谁让他那个混蛋二话不说就跑去南疆救人的!?
谁让他这般不管不顾甩烂摊子给他的!?
重色轻友的家伙就活该这样下场!!!
然而这个想法,秋心棠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看得出,这两个孩子心性已定,说不上绝对的良善,却也不会成大奸大恶之人。
再加上他们对外人天然防备,哪怕他做了他们的师父,他们也不见得会被他领着走。
在说了,他这个人,虽然励志做坏人做坏事,但老太爷却并不怎么成全,之所以成为魔头,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上代魔头的儿子。
要细说他做了什么恶事,还真说不上来。
教人干坏事,算了吧……
他这辈子,杀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们魔门自己的人,对外的人,那是没几个的,这么一想,秋心棠不禁觉得自己的魔生有些失败。
“哎,叔叔我能打什么坏主意啊。”秋心棠摆出一副长者和善的样子,看着小长乐,“叔叔不过是在猜你们两人中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罢了。”
是吗?
小长乐没做声,皱着的小眉头显然不相信秋心棠的说辞。
秋心棠也不在意,这两个小家伙的警惕心,显然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解释就消失。
他挑眉一笑,“现在看来,你应该是弟弟,他应该是哥哥吧。”
说着,他转眸看向小长安,“叔叔刚才说你们爹爹可怜兮兮,是在开玩笑,但你们爹爹托我收你们为徒,却是事实。”
小长安和小长乐没说话,只看向了影十一和影十三他们,似乎在向影十一他们确认,这个男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影十一见此道:“少主子,这位来历不明的大人的确是主子派来的,有楼中大长老的信件为证。”
影十三补充道:“还有信物。”
秋心棠:“……”
能来历不明的形容词能去掉吗?
就算要提醒两个小包子防着他,也不用这么明白的当着他的面说吧。
秋心棠翻着白眼,影十一两人,则是恭谨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两个小主人。
小长安拿着信,小长乐拿着令牌,细细查看之后,便开始对视——
哥,令牌是真的。
嗯,信上的笔迹,也是爹给我看的大长老的笔迹。
于是两兄弟最后对视一眼,做出了决定——
“我们可以跟你学东西,但要拜师,还得看你的本事。”小长乐噘嘴道,“你要是教得好,我们就拜你为师。”
你要是教得不好,那自然没资格被他们喊作师父的。
“……”
这两个小鬼头,还挺滑头的,秋心棠笑了笑,“行,我先教。”喊不喊师父,在说把。
他本来就没打算收徒,跑来教两个孩子,也只是教他们两个如何自保,自己的真本事,那是不一定要教出来的。
秋心棠败于慕璟辰之手后,一直想要和慕璟辰再次比试,但慕璟辰中了雪髓毒,基本失去了和他对战的能力。
现在又因为家庭和女人,到处奔波,这样的情况,别说恢复实力和他对战了,能不死在什么犄角旮旯里都算是好的。
秋心棠不仅绝望的想着,这辈子,怕是都难以洗刷自己当年,第一次战败的黑历史了。
可见到了这两兄弟后,他却得到了一个希望——教一个孩子慕璟辰和影楼的功夫,再教另一个孩子他的功夫。
然后再让他们对打,可不就等同于他和慕璟辰的对决了?
秋心棠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机智了,于是速度上前拍了拍两个小包子的肩膀,“为师先回去制定教授方案,你们先好好休息。”
两个小包子:“……”
他们还没拜师父呢?
就这么厚脸皮的自称“为师”真的好吗?
秋心棠忽略两个孩子怀疑加鄙视的眼神,飞快的闪了,身法快得,连影十一和影十三他们都没有捕捉到——
“好快的身法!”
“是我们影楼的鬼影迷踪!”
“他真的是影楼的人?”影十二惊疑,“为何我们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大长老身边的确有些高手,或许这人是密码藏着的吧。”影十一只能这般想,“不过就算他是大长老的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另外两人连连点头。
“影魍大人即将回京,这件事还是先告知一下他吧。”影十二建议道。
“行,我去。”影十三说完,便对两个小主子躬身请示,等到小长安点了点头,他才转身离开,消失在夜雪之中。
……
天越来越冷了……
距离慕王府好几条街巷的偌大谢府里,小小的雪花,恍若柳絮一般的飘落在墨竹园里的屋檐,台阶,和青石板上。
谢珩坐在房檐下,旁边是煮得沸腾的茶,一盏朴素,只画着几根墨竹的方灯,放在他的旁边,给周围染上少许温暖的橘色。
“大人。”阿木缓缓的推开白纱木门,看向外面廊道里坐着的谢珩,担忧道:“外间风寒,您想要赏雪的话,不如坐进来。”
“不碍事。”谢珩看着黑夜背景下的落雪,神色温和,“我这样的身体,在里面还在外面,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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