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不能幸免(1 / 1)

并非她所为……

显然,对于这个答案,拓跋焱并不太同意。

神启术起源于雪神教的精神秘术,拓跋焱修习抵御神启术,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精妙在哪里。

然而这种精神力的秘术再厉害,也不可能隔空……还是隔了万里的距离远程对人施展。

所以,当拓跋焱最初遭遇梦魇的时候,才会第一时间在理智上否认了这件事,是言雪灵所为。

不过言雪灵接触不到他,云若夕却可以,所以拓跋焱最开始才会怀疑是云若夕动了手脚。

当然,后来知道了圣女血脉的特殊性,以及云若夕真的很蠢,什么都不会后,他才又开始怀疑起言雪灵来。

如果言雪灵和云若夕之间存在一种难以解释的感应,那么言雪灵完全可以通过云若夕,对他施展精神秘术。

虽然言雪灵这样做的目的不明白,但大致可以往她想让他看重云若夕,保护云若夕这些方面靠。

也就是说,言雪灵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让他不能伤害云若夕。

拓跋焱也是在这样的推断下,刻意和云若夕保持距离,跟着他们一起往雪神山走,然后找言雪灵,找她算账。

可当梦魇严重,阿萨罗前来,用星轨仪秘术帮他稳定心神时,他却窥见到了之前被梦魇难受时下意识忽略的东西。

“心魔……”拓跋焱抬眸看着言雪灵,肯定般的否认道:“那不是心魔,而是一段记忆……”非常真实的记忆。

或许那段记忆带来的伤痛,变成了心魔,但记忆就是记忆,代表着过去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来到这里,与其说是想解决梦魇、消除心魔,不如说是来追根溯源,找回这段失去的记忆。

云若夕看向拓跋焱,直到这一刻,她才大概了解拓跋焱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要解决自己做恶梦的问题。

像跋焱这样不信神佛、天地唯我独尊的人,也有被梦魇住的时候!?可是拓跋焱做噩梦,为什么要言雪灵?

听言雪灵的回答,莫不成拓跋焱觉得他做噩梦都是言雪灵造成的?

这也太诡异了吧……

但让她更为诧异的是,拓跋焱明明没有描述他的梦魇,也就是说,言雪灵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魇。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言雪灵也仍旧能极快的明白过来,做出判断……

难不成雪神教的圣女血脉激活后,还有看穿对方一切心理的牛逼操作?

云若夕心里吐槽的时候,言雪灵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她的身上,“你觉得那是一段记忆,那应该就是一段记忆了。”

她看向拓跋焱,“心魔很多时候,也不全然是由人的执念所幻化,也有可能是从真实的记忆里演变而来。”

这并不难见到……

只是言雪灵有些不明白,“你已和她在一起,为何还会有心魔?”

ta?

这个ta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啊。

云若夕愣了一下,不过目前言雪灵既然说的是“在一起”,而拓跋焱的取向又很正常,那应该就应该是“她”了。

“已经和她在一起?”云若夕看向拓跋焱,“你的梦魇是关于一个女人的?”

拓跋焱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云若夕,才继续看着言雪灵道:“梦魇里面的女人,不是她。”

云若夕已经彻底懵了,她感觉她和拓跋焱还有母亲言雪灵,完全不在一个聊天频道。

只觉得,照他们这个聊天法,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去。

“拓跋焱,你这个问题严不严重。”云若夕开口道,“若是不严重,能不能让我先解决我的问题。”

说着,她也不等拓跋焱回答,就直接上前一步,问言雪灵道:“母亲,我丈夫中了雪神教用来祭祀的雪髓毒,已经有好几年了……”

虽然她能上来,都是拓跋焱的帮忙,但拓跋焱的问题只是做噩梦,慕璟辰的问题可是攸关性命的,云若夕也就顾不得什么先来后到了……

“平时他一直用至阳的真气压着,除了身体冷一点,偶尔散发寒气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遇到阴寒之物,就会毒发。

毒发之时,他会全身冰冻结霜,怎么化都化不了,刚才我们上山,蓝烃他们想要阻止,他为了保护我,被他们害毒发了。”

云若夕是医生,在阐述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把病人的病情,病例,病况,全部都说清楚。

最后才会会询问:“您有没有治愈的办法。”

是根治!

她可不希望慕璟辰将来,还要时不时的遇到毒发的情况。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话连珠炮似的说完后,言雪灵却愣住了,神色惊诧又震惊,“你,你的丈夫,不是他?”

言雪灵抬眸转看向对面神色冷暗的拓跋焱,显然,她以为云若夕的丈夫,是拓跋焱。

“不是他。”云若夕并不觉得言雪灵误会她和拓跋焱的关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言雪灵出现后,拓跋焱正好因为保护她而抱住了她,且拓跋焱在言雪灵出现后,也没有及时说自己不是她的丈夫。

言雪灵会误会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言雪灵听到云若夕的回答后,神色忽然忽明忽暗,原本清淡的神色,都变得冷肃起来。

“母亲,怎么了?”什么怎么可能,她和拓跋焱,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啊……

“不,这不可能……”

言雪灵看着云若夕,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你出现,是因为他,你回来,亦是因为他,你怎么可能没有和他在一起。”

言雪灵的话很莫名,但她的神色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未等云若夕反应,言雪灵在后退的时候,突然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往后倒去——

“灵儿!?”阿萨罗闪身上前,接住了言雪灵。

“这,这怎么可能呢……”言雪灵心绪激动,看着云若夕,视线在她和拓跋焱之前来来去去。

然后,她笑了。

笑容有些奈何,就是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在面对晚辈冲动又执拗的抉择时那样,无可奈何。

“终究,还是不能幸免于难……”言雪灵苦笑之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