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经过,洛子瑾挑眉道:“那小七打算怎么跟她们算这笔账?”小徒弟头大脑瓜好使,他并不担心她讨不回公道。
“我爹本来是想告到衙门去,让他们麻溜滚蛋的。不过咱爹官再小,那也是个官不是……”
洛子瑾伸手弹她脑瓜嘣,笑骂:“占谁便宜呢?是你爹。”
陆小七捂着脑门,笑道:“且我外祖一家浪费了这么多心血培养我爹,这前程是万万不能影响的,就让爹不告了。反正明年爹会外任。到时候让舅舅来把宅子收回来。”
“你爹打算明年外任?”洛子瑾有些惊讶,即随了然,只待在大理寺里,熬上十年都也只能挪一级,不如外任做些政绩出来,便能顺利升迁了。
“嗯!”
“你确定只是把他们轰走,就不是陆窝囊了?”
陆小七:“……夫子,我记得我跟你学的是圣贤书,你教我的不是兵法权谋吧?”
“这方面,我得跟你学。”洛子瑾嘿嘿笑个不停!
“对了,夫子学生看中的是秦伯府那个小庶女?”
洛子瑾顿时心虚!偷瞄了眼陆小七脸色,无法确定她听到了多少?他和程灏渊并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正确来说他是程灏渊的军师。为了掩饰身份这才进的陆府做西席。
陆小七聪明应变快,博学多才,性坚韧,父亲官职不高,但外祖是京城首富,自家也家财万贯,是程灏渊最好的妻子选择。既能陪他打江山,也能解决他囊中羞涩困境。
但他没想到,程灏渊执意要娶秦伯府的小庶女。还跟他说身陷困境沦落为质子多年,能娶心爱之人是他唯一的慰藉。不想连这一点奢想都被抹杀掉。
洛子瑾是不赞同他的决定的,自己身陷囹圄娶一个柔弱女子,于彼此无益。若无情也罢了,有情不过是拉对方下水徒添愁困,自己也难以置身其外。
不如娶一个杀伐果断的,陪自己一起披荆斩棘,只有妻子能力强悍,丈夫才能闯出一片天来。可惜程灏渊太年轻了还不懂,注定要多吃苦头。
陆小七半天没等到他回答,悻悻地道:“我看起来不像是很恶毒的人吧?为一个误会拆散一桩婚事。”
洛子瑾干笑:“我倒是希望你有拆散的本事。”
陆小七:“……夫子你被解雇了。”
陆四、陆六道歉没能见到陆小七,昨日看着背主的淡菊被生生打死,担心被送到庄子,吓得双双哭着回去。
陆六还好才十三,陆四已十四,是谈婚论嫁的时候,送到庄子不免要耽搁终身大事。
大夫人和二夫人昨晚回去,都挨了大爷二爷的训。今天陆小七又不愿意接受她们女儿的道歉,不禁相互骂对方的女儿教坏己女,只得亲自带了礼物过来哄陆小七。
三夫人派来的戚姑姑把人拦在门外,不卑不亢地道:“大夫人、二夫人,七娘子眼下精神欠佳。恐不能接见二位。有事等她大好了再说。礼物、奴婢就不代七姑娘收了。请吧。”
二人知道陆小七高热不退,高热过久可能脑子会出问题,不禁担心她真傻了。如此就不是挨夫君训,而是打了。
住在三爷府中,他们啥开支都不用,赚到钱只管存就行了。搬离三爷府,就什么都要自己掏荷包。
最重要的是万一三夫人闹起来,三爷这软脚虾定然会听她的,闹到衙门去,不免影响夫君前途。两人一路埋怨回去。
陆四、陆六母女都没能见陆小七,担心被送到庄子去,四人到老夫人跟前哭求。
因陆小七以往都是早起就开始学习,晚上才会过来请安。现在她院子的人说她不舒服,但人毕竟醒了。老夫人琢磨着晚上她应该来请安,届时再帮两个嫡孙女说说情。
等到晚上陆小七没来,派了小丫头过来代为请安。老夫人心生不悦!小丫头解释,七娘子起床,因头晕,摔了一跤把手腕给撞伤了。
老夫人:“……”她去质问,又要说她不通人情。可让她看着两名孙女被送去庄子,她也不乐意!让人去请三爷。
结果仆妇回来报话,说三爷去请杏子巷里正喝酒没回来。
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年她分给三爷的那间破院子就在杏子巷。老三请杏子巷里正喝酒想干什么?
她不知,陆三爷是怕大房二房说话不算话,不送陆四、陆六去庄子。让老夫人找自家宝贝女儿麻烦,故意让人跟老夫人说他去请杏子巷里正喝酒的。
老夫人越想越恐慌!父母在分家这种事情只要不闹出去,官府自然不会追究。闹出去,她会被徒刑的。尤其当时老三已是童生,罪更难逃。
自身难保,老夫人再没心思保两个孙女,她一大把年纪了,不想死在徒放的路上。立马派人把老大老二叫来。
大爷二爷一听,赶紧地让人把陆四、陆六连夜送庄子去。万一老三说,是他们三母子合谋把他分出去的呢?不但要徒刑,还官职不保,为了赔本货不值当,他们又没老三有钱。
陆四、陆六被送走的时候哭骂不止。
两位爷听得恼火,让人把她们的嘴给堵住。再骂老三家的,不知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不就是关到庄子吗?过段时间老三一家消气了再回来便是,不消气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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