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清伸出完美无瑕的玉手，柔声道：“别怕！”握住她伸来的手，拉到身边。对王琅颔首道：“多谢定西侯出手相助。”刚才凶险的一幕他也看到了，若非王琅，戚萋这脸便又要毁容了。
王琅拱手道：“苏贤弟客气了，先告辞！”这胭脂虎开战能避就避。
苏子清还礼！
安阳县主尖声道：“戚萋和他私会，苏子清你……”
“闭嘴！”苏子清看向安阳县主的目光，说不出的厌恶鄙夷。“你以为人人是你？不知检点，不知何为妇德，死缠烂打，自以为是！你当你是谁？是艳冠京城，还是才冠三梁？
也就是你父母把你当成宝哄哄你罢了。扒掉你出身，杀猪的都不敢娶你。送去和亲人家还得倒贴钱财送你回来。就你这样的嫁南蛮，蛊王都得朝你顶礼膜拜求活路！
幸好我大觐出了个陆沅芷，否则大觐女子的活路都给你堵死了。人家是靠智能双全出名，你靠蠢毒成名。都是女人，怎么相差这么远，出世的时候跑太快把脑子丢了？
指你一条明路，多做善事多积德，别出去得罪人了，省得以后陵墓千里寸草不生！狗近狗疯，蛇近蛇死，蛆虫翻白肚。杀人不用去买毒，直接掬你一把土塞过见血封喉毒。”
他骂得又快又毒，骂完牵着戚萋的手潇洒转身离去，还目光拖逶地给安阳一个鄙视的眼神！
苏绣娥缩在一边，等他走了，才同情地看向给骂傻了的安阳县主！看，我都说苏子清嘴毒无敌了，骂懵了吧！
安阳县主扁嘴，扁到跟鸭嘴似的，好一会才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定西侯就、就是她奸夫，要不然为什么他要护着姓威的，呜呜……”
苏绣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啥时候了，还想着陷害人。哄道：“好啦！好啦！嫁夫嫁贤，像我大哥这样的，也就配娶戚萋这样无根本背景的了。就你当他是个宝。”
安阳县主哭道：“我就是喜欢他嘚瑟，喜欢他嘴巴毒，喜欢他长得好看！不用假好心，你就是巴不得我嫁个傻子。”
苏绣娥腹诽：“你也知道你是个傻子，所以想嫁个聪明的，以免后代更蠢吗？”嘴上却道：“天下聪明人又不止我大哥一个，他就是读书厉害一点……”
“我不嫁读书厉害的，难道我嫁种田厉害的？呜呜……”
“可以嫁打仗厉害的啊！”
“吓！你居然叫我嫁陆沅芷？”
苏绣娥和诸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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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康阳城，定远侯府。
“啪”，程灏渊把一份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到茶几上，道：“老师你看看，都是查到的信息。幸好你当年没收他为徒。
这小子太狠了！善后做得滴水不漏！派出去的人问到真相了，证人却一个不剩，直接灭门。真正的鸡犬不留。”
洛子瑾拿起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道：“王琅的？放丹军进滇西城真是故意的？”
程灏渊点头。
洛子瑾拿出信件来看，里面记录的全是查问到消息。共有十位证人，其中有一份是传令官的，都是说安汉中当时给王琅下令保护滇西城。但不知为何他却转道龙远城中伏？
洛子瑾倒吸了一冷气，道：“我当初应该跟三爷说的，虽知此子狠毒，却没想到会为一己私仇，放敌过关屠尽满城百姓！罪过，罪过！没有证人，如何指证？”
程灏渊眉头深锁，沉声道：“他的心腹肯定知情！”
“你是指他两名长随？死忠之士很难让他们开口，此时他已经壮大。动这两个人怕是不易！反而容易给他反噬。而且打草惊蛇的话，这两个人怕也活成了。”
“现在人在京城，只能是回京后，想办法从他们身边的亲眷下手。”
“可要告诉小七？她恐怕要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洛子瑾真心为自己这徒儿揪心，这孩子真是祸不单行！难道是因为从前太甜，所以现在才会如此苦？
“我告诉过她，她半信半疑！现在没有证人，就这些查出来的记录，不免有诬陷之嫌。先不说了。”
洛子瑾惊讶：“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程灏渊轻咳了一声道：“在王城的时候。”
洛子瑾不赞同地看着他，恨声道：“当初你若有听我提议，小七何置于吃此大苦，还误把杀父母仇人捧上高位。这孩子若得知是真的，得有多心寒啊！”
程灏渊幽幽地道：“我不是想推卸责任，可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若是知道自不会今天也跟着倒霉。”
“活该！”
程灏渊：“……”
“你就是娶不到小七也是活该！要是她知道你当年曾经拒过她，这辈子你都休想娶到她。”
程灏渊恼羞成怒：“当初我大，小七多大？你让我对一个孩子起男女心思？再说了，当时也是迫于无奈。
嘉宜被嫡母逼得紧！要么给吏部尚书做妾，要么嫁温伯为妾，这两老头都能当她祖父了，还是排到十几房的小妾。
有段时间我读的书，都是她刺绣赚来的钱买给我的，还特意为我借好嫡兄的书。虽然见面时间不多。总是来去匆匆。
锦上添花有，雪中送炭难！个中情义深重，只有自己走到彼时才会明白。虽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却是她全部。
老师，换成你，你又如何？谁没年少过？她又是那样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她求我娶她，我动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她不死，我就会对她好一辈子。可她死了，我爱上了长大的小七。我错了吗？事情没到来前，我又怎知是错的？
我又怎么知道人性黑暗至此？没有走到那一步，我又怎会爱上小七？选择的对错重在时间。
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娶了嘉宜，如果是我羽翼丰盛之时，你怎知我和她不幸福？不会有美好的结局？
你又怎知当时我选的是小七，她又会愿意嫁我？我负嘉宜娶她，又如何值得她托付终身？”
洛子瑾哑口无言！好一会才叹气道：“好吧，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样也好，小七能光明正大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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