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臣子悲愤难抑,虽说戚娘子身份不明,但她识字断文,举止不俗,想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是我苏家的未来的儿媳,断然不能让她受此委屈,还请陛下还她一个公道。”
“方才郡王妃说,是因为苏子清许诺娶安阳为妻,安阳才会纠缠不清的。朕想知道,安阳多次纠缠苏子清,苏子清有没有跟她解释?”
程灏渊和苏国公一听,就知道皇帝想偏袒安阳。这也不奇怪,毕竟安阳是皇帝的侄女。
苏国公沉声道:“陛下有所不知,安阳县主在京中有女小张飞的绰号。臣子早与安阳郡主解释过无数次,但她一根筋认定戚娘子出现臣子才移情别恋的。
并且多数找戚娘子的麻烦,有一次还想把戚娘子的眼睛给挖出来。若非当时定西侯在场制止了她,血案早已经酿成。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许诺,不过是一句戏言。
其时她不足十岁,臣子十四生辰,她见了臣子跑过问,臣子能不能等她长大娶她,臣子见她天真可爱,开玩笑应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有意,彼此早就定亲了。”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此事不能善了了!看向豫郡王,斥责道:“你教的好女儿,还小张飞?既然不舍得把她嫁给苏子清,就该把她管好来。如此出此大祸,等着问罪吧!”
豫郡王苦笑道:“安阳尚且年幼,加上性子暴躁,还请皇兄法外开恩!咱们该赔赔,该认错认错!只要人活着不管傻没傻,养她一辈子也可。”
郭啸怒道:“依豫郡王的说法,我义女这罪白遭了?把人打成傻子赔偿道歉养一辈子就行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安阳郡主打成傻子,再养她一辈子?
她本该和苏状元举案齐眉,夫妻恩爱两不移。是你女儿横插一脚潜进我府中把她打成重伤的,毁的不是但是她的大好人生,还有一桩美好姻缘。”
皇帝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
苏国安道:“年幼无知是个好借口,臣记得当年蒙国成玉公主撞骁郡主马车,用的也是年幼无知的借口推搪责任。当年陆大人是怎么说来着,骁郡主年幼无知尚嗷嗷待哺。
都是用这个借口?蒙国用这个借口想让国无译官颜面扫地;陆大人用这个借口为国之尊严;豫郡王用这个借口逃避责罚,蔑视律法!难怪教出来的女儿也相差如此之大。”
他突然提起陆小七,程灏渊胸口一窒,当年小姑娘趾高气扬神气活现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之中!小魔女无情又狠心!
豫郡王给噎住!
郡王妃气结地道:“像骁郡主那样的女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说安阳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就是放眼天下也无人能及!苏国公犯得着为了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赶尽杀绝吗?”
皇帝眼见是扯不清了,道:“行了!且等伤者最终结果出来再行判断。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庆许她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呢?不是说七天吗?七天后再定夺。都退下吧!”
皇帝此言有理,大家只好先行告退。
皇帝突然想起一事,道:“程卿且慢!”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搁着的箱子,道:“小七嫌弃工部的颜料不好,这是朕特意替她挑的,本想叫人送过去。你顺道替朕走一趟。”
程灏渊一顿,拱手道:“是!”上前提了颜料退出去。
皇帝与他的对话,郭啸听到了,出宫便让他去送颜料。毕竟也是一个讨好佳人的机会。
程灏渊天人交战了一会,把颜料给程烈道:“这是陛下给骁郡主的颜料,你帮我送过去。”
程烈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劝他了。接过颜料道:“是!”不知道二人之间因何事闹的矛盾,他不好胡乱劝说,一会惹火上身。
前往陆府的路上,程烈便想好了,一会亲自问一问骁郡主。自初十那天回来后,主子心情就不好,而且越来越差!照这样下去,估计天天打人的日子很快便到来了。
门子认得程烈,听到是替皇帝给陆小七送颜料来的,立马把人迎进茶水间,让小厮进去通报。
陆骏兄弟不在家,一个去了大田庄,一个去了郡主府监工。小厮去了一会又转回来,道二门的婆子说,陆小七有交代若是有陛下派人送颜料来,直接让人过去见她。
程烈本就想见陆小七,闻言起身与小厮过去。
画室在前头西边的院子,原本就是他们兄妹的学堂,十分宽敞,里面的桌子拼在了一起,还有一个一丈半宽一人高的画架。五位年纪不等三十到五十左右的男子在忙碌着。
陆小七站在摊开着舆图的桌前,一手按着舆图一手指点着在说什么?
程烈走近了听到他们在讨论着地理地势。
听到小厮通报,陆小七才停下来,看到程烈很是惊讶!走了出来道:“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
她穿着月白色的襦裙,外面是一件罩衣,罩衣和手上沾满了颜料!脸上带着淡淡的严肃。
程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皮肤变得好了很多,几乎吹弹可破!抱拳道:“见过骁郡主,小人是帮陛下送颜料过来的。”
陆小七“啊”了声,脸露诧异,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茶水间,道:“这里太乱了,到那边坐一下,喝杯茶吃两块点心。”
程烈应了一声,把箱子递给一旁的春娘。
陆小七伸手接了,道:“我顺便看看这颜料好不好?”
进了茶水间,小丫头过来上茶,又端来茶点。
陆小七把箱子搁桌上,打开来看,说道:“你怎么成了陛下的跑腿了?今天不是要去苏府喝喜酒的吗?”
程烈坐下喝了口茶,答道:“出事了,没吃成喜酒,新娘子被安阳县主打成重伤,眼下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新娘子是自安乐侯家出嫁的,郭啸逮了安阳县主和主子进宫告她。出来的时候,陛下让顺便把颜料送过来给您。”
陆小七吃惊:“安阳县主为何要把新娘打成重伤?苏子清不愿意娶她,关新娘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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