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果然苏子清上场比陆小七上场好。如果换成是陆小七责骂众人无视北军牺牲,难免有护短之嫌!这些话由苏子清骂出来,才更得力!
次日,关氏过来,她这几天两头跑。拿了血燕过来分给三个伤患,另又分份给老太君。然后兴冲冲地和陆小七说了一遍苏子清舌战霍戾之事。
她总结道:“其实辩论的过程并不算精彩,真正打败霍戾的只有三句话,一、兵不厌诈。二、手下败将,何以言勇?三、亡国之子,言何图存?霍戾整个人都傻了。”
她激动地道:“不愧是自小骂遍京城无敌手的苏状元!我事后才想明白,戚萋为何上场?原来就是给苏子清搭台子的,这个女子不错!要换我,我恐怕没啥勇气登台。”
陆小七边喝茶边看她激动到手舞足蹈,道:“我大哥知道嫂子如此欣赏别的美男子吗?”
陆骏不在关氏不怕,素手一挥,道:“我们俩是谁心虚谁怕对方!但人家苏子清确实值得佩服赞扬。你哥有啥不满的?他要上场赢了,我三年都听他的。”
陆小七嘴角抽了抽,道:“难道平时大嫂都不听我大哥的?我要去问一问。”
关氏一个激灵,道:“别啊!你哥别的或许不行,作为丈夫那绝对是世上最好的。”
陆小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哥别的不行,只有做丈夫才是最好的?”
“做哥哥也是最好的!”关氏拱手讨饶。
“知道霍戾是谁拿下的吗?”
关氏瞪大了眼睛:“是、是你哥?”声音都提高了好几拍,一脸都是震惊的样子!
“所以回家好好崇拜我哥去,别瞎崇拜别人了。哥哥只是不爱表现,不是没本事。”
“我的天,他那不是花架子的吗?居然还能打败霍戾?”关氏满满的不可思议!道:“我打他,他都落荒而逃,他那是捡漏吧?”
陆小七也瞪大眼睛看她,知道大嫂有点泼,但没想到她居然还打大哥,大哥那是神仙脾气,不会主动招惹人,也不会轻易得罪人的,怎么看都是一个乖乖书生。
关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打陆骏那是床第间的打闹,自是不能当真的打架。干笑了两声,道:“最近你二嫂持家干得不错!就是在银子上太小气,下头管事有些不满。”
“一路穷惯了的人,要么有钱了大手大脚拼命花,要么变成守财奴。这很正常!等她发现银子花不完,她就不会小气了。”陆小七不以为然。
“对了,刚才我赞苏子清的话,你别告诉你哥。”关氏扭怩地道。
陆小七看着她笑,道:“不可能的!”
关氏:“……”站起来,道:“我走了,家里就龚氏,你大哥和二哥都去帮你监工了。”
指了指给老太君那份血燕,道:“这个你拿去给程老太君。工部的画匠早上来了,询问你何时身体情况?”
陆小七点头道:“好!他们怕是想抓紧时间画,我回头再答复你。”程灏渊外伤还没好,王琅还不能移动回府,她若离去,未免显得太没良心!
看看时辰,才巳时初。陆小七让阿瑟拿着血燕陪自己一道见去老太君。她是个记仇的,心里对程老太君始终有点芥蒂!只是表面上不现。
太尉府是三座七进四合院合并在一起的。因程家是将门,所以前三进的宅子划分为前院,用来招待诸将士的。后四进才是内宅。
程老太君与程灏渊是同住在中宅,只不过是一个住前头,一个住最后。东宅目前是程灏轩夫妇住,西宅则是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住。
陆小七走到五门时,看到东边月亮门站着个美貌小妇人,手里捏着帕子正在团团转,旁边有两个低眉垂目的丫头。
陆小七没见过她,猜测她是程灏轩的妻子?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那两个丫头看到她,率先行礼了。
“奴婢见过骁郡主,骁郡主好!”
那美貌小妇人一个激灵,抬起眸看过来,对着陆小七一福身,道:“程窦氏见过骁郡主,骁郡主好!”
陆小七还她半礼道:“免礼!程三夫人好!”
窦氏粉脸微红上前复又冲她福了福身,道:“初次见面,窦氏无礼!想跟骁郡主讨个人情。原本是想跟老太君开口的,既是遇到郡主了,就厚颜相求了。
不知骁郡主,是否可以请姜神医替拙夫看一看身体?入冬后,他身体一直不好!咯血不停,我这心里实在是慌得很!还请郡主怜悯!”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要跪下。
陆小七连忙伸手相扶,道:“多大的事,还用得着三夫人来求,直接吩咐下人去请便是了。”
窦氏含泪的目中掠过一丝错愕之色!显然不明白陆小七是装的还是真不明白?他们哪有资格请程灏渊的大夫!
陆小七知道她想什么,也不多言,伸手拿过阿珂手里的血燕,对窦氏道:“三夫人派个人跟着我的婢女过去,一会好给姜神医带路。”
窦氏没想到陆小七如此爽快,连忙又是福身道谢。提出让自己的丫头帮她拿东西,陆小七拒绝了。
老太君院子。
“什么风把骁郡主吹来了?”老太君精神不错!
陆小七把手中锦盒交给一旁的丫头,道:“老太君的财神把我刮来的,说你最近得进补,这血燕最好!”
老太君一乐!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那我就不谢你了,一会谢财神爷去。”
陆小七点头道:“好!”坐了下来,端起茶呷了口,便不说话了。
老太君见她神色不是很好!试问道:“灏渊那臭小子惹你了?”
陆小七摇头又点头,道:“差不多。”
“何解?”
“今儿我大嫂过来说,工部画匠询问我的身体状况。画舆图这事是他坑我的,所以是他惹我没错!不过,就算他不坑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自己也该画便是了。”
程老太君一脸爱怜地看着她,道:“可怜的孩子!想玩都玩不开了,这长命工夫一年半载干不完,且慢慢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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