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七没想到陆骏去退个婚,会带着王琅一起回来。走进陆骏书房时,脸色有些难看。
因事情隐秘,陆骏不欲太多人知道,带王琅进了书房,吩咐下人守在院外。
看到陆小七,王琅连忙站起来,道:“小七,这真是一场误会。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没有实证。可是你误会到要与我退婚,我只好如实相告了,戚萋可能是谢嘉宜。”
陆小七呆了呆,道:“我信你个鬼,是谢嘉宜,师兄认不出来?”
王琅苦笑道:“别说你不信,我一开始也很奇怪。但你可不能不知道威萋现在的容貌是修复的,并不是原来的容貌。这是姜神医的手笔,不信你可他。”
他敢让自己问姜神医,证明是真的。陆小七皱眉:“你怎么肯定她是谢嘉宜?”
“我心里是肯定的,但找不到证据。可是一个人再面目全非,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幼时家母与她家时常来往,故而对她的声音十分熟悉。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怀疑了。
后来叫人去查过她的背景,但一无所获,她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不过她出事时间,与谢氏时间吻合,距离地点并不远。而且她不但的声音相似身形也十分相像。
她失忆了!我又找不到证据,不好贸然跟你说出心中怀疑。回来后,你告诉我她头被安阳砸了,我正好碰到她,便想问一问她恢复记忆没有。但她说没有。
今天也是因此邀请她的。小七,你若不信大可问她。而且你可以询问一下秦伯府的人,或者是她生母,查一查她身上有没有相似的记号,她脸是修整过了不可能全身修整过。”
陆骏的脸色难看,王琅敢这样说,肯定是有把握的。没想到妹妹婚事如此多波折,看来太尉也是没戏了。
“王琅,若不是。可不能证明你跟她没有私情!若是,我姑且信你的话。但退回去的礼金,就不必再送回来了。庚帖你爱还不爱无所谓!我和你注定是没有缘的。
你的玉佩碎了,我的也给霍戾刺碎了,就算勉强修补回来,裂痕也无法消除。我说过,我既然心有疑虑,就不会再嫁你。更何况你和她还不清不楚。”
“难道是的话,你还要嫁程灏渊吗?”王琅又气又急。
“我嫁谁与你关,我也没说过我要嫁给他。我可以不嫁,天下男子多了去,我高兴招上门便是,又不是养不起。”
王琅一噎,道:“为什么你总不是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除非我死。庚帖在我手里一天,你就休想嫁别人。礼金你不收迟早是你的。”越想越气愤,拂袖离去。
陆骏担忧地看向妹妹,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陆小七点头:“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我不嫁程灏渊,难道就只能嫁他了吗?”
“这个自然不是!”陆骏连忙安慰道。顿了顿,“你要告诉太尉吗?是不是先问一下苏子清?”
陆小七自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里空空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一片空白。道:“关我什么事?自然会有人管。婚事退了以后不要再定什么破亲了,烦!”
陆骏看到她一脸木然,心中说不出的难过,道:“当初都是因为我,妹妹对不起!”
陆小七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万般皆是命!不去想就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去画画了。”
陆骏“哎”了一声,实不敢再多说,只怕她伤心!独自坐在书房里,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一动不动,灯也不点。
关氏过来寻他时便看到他一身颓废之气,像个雕像似的。忍不住柔声道:“婚事没退成,下次再退便是。怎么就想不通了?晚膳也不吃。”
陆骏张开双臂环抱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难过地道:“小七这婚事全是因我而起!我亏欠她的太多了……”把王琅过来后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关氏沉吟道:“妹妹是不方便去问的,如果威萋真是谢嘉宜,她去问反倒显得是她逼着太尉休妻。所以不管是最好的!王琅说出来了,他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
戚萋不搬离苏府的话,证明她也把事实告诉苏子清了。那么苏子清、如果他很爱戚萋,戚萋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话,估计是不会让她承认真正的身份。
王琅没有立场逼戚萋验证正身,秦伯府是断然惹不起苏子清。所以王琅他应该会告诉太尉。但太尉真喜欢妹妹,他是不会让戚萋恢复身份的。
所以,我觉得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悲观!太尉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咱们也不吭声,静观其变就是了。再说妹妹说得对,天下男子多了去。”
“王琅没在大街上公然说出来,他恐怕也不会去跟太尉说吧?”陆骏迟疑。
关氏点点他的头,道:“你这是当局者迷。他要风度啊!怎么能在大街上囔囔。”
婚事退了一半,庚帖王琅放了狠话,不会还退回来。原本要拿回来也不是难事,偏偏可能是真误会他了,再闹下去牵涉到程灏渊,只能先暂停。
陆骏能体会到妹妹的烦躁无奈,只是目前确实是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以为王琅会把此事传达给程灏渊,却没想到,居然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陆家上下也是纳闷了!
倒是程灏轩是程灏渊一母同胞弟弟的消息传了出来,吕家在朝为官者全部被革职三代之内不启用。豪门斗争内幕了得,劲爆消息倒把陆小七捉奸退婚之事压住了。
紧接着是霍戾的风流韵事,引得满京城的贵女为他疯狂,各种狗血剧情上演,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让京城各茶楼人满为患,只为听一听这漂亮年轻的蒙王掳俘美人心的手段。
陆小七真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画她的舆图,跟没事人似的。管他外头翻个天翻地覆,愣是不出门。
关氏倒佩服起她来!夜里忍不住跟陆骏说道:“妹妹不闻不问,定西侯也不闹了。可怎么太尉也没上门找一下妹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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